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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淳于越比较上道,知道她把人带来了就是刺杀已经失手了。
夏候彻点了点头,带着方潜一行人继续在林外等着,看着凤婧衣跟着那青衣少年消失在迷雾之中。
迷雾之后的山谷,雕梁画栋的庄园比之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世上不是皇帝却过着比皇帝还要奢华的生活,当世之间也唯有这神医淳于越了。
凤婧衣穿过长长的走廊,隐约看到花园之中的一袭紫衣的背影,紫衣上满是金丝绣得牡丹,明明是很俗气的花样,偏偏穿在这人身上就显得格外华贵无双,颇具风骨。
“公子,人到了。”青衣少年道。
凤婧衣已经走了过去,才知道淳于越是在园子里调配新药,自己从一堆药瓶子里寻到了金创药,准备把手上的药先换了,太医那里再好的药又哪里比得上这里的药好。
“你要我帮忙的,看在青儿的面子上我已经帮了,别再得寸近尺。”淳于越不悦地警告道。
凤婧衣一边拆着手上的布条,一边说道,“这次是你家青儿办事失手了,还伤了我一只手,你要帮这个忙收拾了这个烂摊子,她一定会感激不尽的。”
她怕什么,反正青湮在她那里,不怕他不听话。
淳于越接过青衣少年递过的巾帕,擦了擦手道,“她怎么没直接给你剁了呢?”
凤婧衣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的口气,想来这世上除了青湮一个,别的人都没见过他什么好脸色,“你知道青湮为什么会听我和公子宸的话吗?因为我们总会互相帮助,不像你这么冷血无情。”
“我冷血无情?”淳于越咬了咬牙,哼道,“要不要看在她的份上,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坐在这里说话。”
“你帮不帮,不帮我回头帮你家青儿寻几个大好男儿认识一番,外面那个大将军方潜就不错,还有朝中那个容军师,还有……”凤婧衣一边低头上着药,一边喃喃自语地说道。
“够了!”淳于越火大地打断她的话,示意青衣少年出去带人进来,而后道,“说,要我做什么?”
“靳兰轩疯了,我要你让她忘了当年在南唐的所有事。”凤婧衣说着,自己怎么也包扎不好,一伸手道,“喂,帮个忙。”
淳于越拿起布,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也给我记住了,要是青儿嫁给了我以外的男人,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说话间,手上一使劲,疼得凤婧衣呲牙咧嘴,这一幕落在正过来的夏候彻眼中,却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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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升良仪
三天后,淳于越带着夏候彻去见了靳兰轩,人还是未醒,但气色却已经好了不少。
“病人心有郁结才会常年如此迷了心智,我以金针入脑封了她部分记忆,带回调养个十天半月应该就醒来了,只不过会忘些事情。”
“金针封脑?”夏候彻皱了皱眉。
“要是不想她忘那些东西,我现在把针拔了就是,你继续带个疯婆子回去。”淳于越道。
“不必了。”夏候彻立即道。
那些记忆将她折磨了这么多年,忘了也未尝不好。
“那就带着你们的人都滚吧。”淳于越毫不客气地下起了逐客令。
夏候彻一抬手吩咐太医和方潜等人下去准备车马,复又问道,“她的剑伤可有大碍?”
“那一剑死不了人。”淳于越道。
夏候彻也一刻不想在这里多待,上前抱起靳兰轩便离开了百草园。
出了金花谷,靳兰轩和两名太医安置在了马车上,凤婧衣又被他给捞上了马背,瞥见她发间别着的玉兰花簪子不悦地皱了皱眉,拿下来问道,“哪里来的?”
“淳于越给的。”凤婧衣随口说道。
夏候彻面色更是阴沉,这让他想起了曾经看过的那个荷包,上面也是绣着这样的玉兰花,栩栩如生,很是讨厌的样子。
这么想着,他便随手扔了出去。
“喂,你干什么?”凤婧衣扭头问道。
“难看。”说罢狠狠一扬鞭,马儿扬蹄飞奔而去。
凤婧衣郁闷地皱了皱眉,她怎么觉得有股酸酸的味道呢?
“你是在吃醋?”
“没有。”他矢口否认。
“你那么多女人我都忍了,我不过收了只簪子你就不乐意了,太小气了吧。”凤婧衣有些好笑地哼道。
在这世间,大多的男人便是如此吧,自己妻妾无数就是天经地义,女人多看别的男人一眼便不忠不贞。
夏候彻低头狠狠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顾着赶路。
凤婧衣索性便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闭目养神,夏候彻没怎么跟她说话,她便也没怎么搭理她,两人就这么一路回了盛京。
回宫当日,她回到凌波殿还未来及得换衣,孙平便过来宣旨,她由贵人晋升为了良仪,并送来不少赏赐。
她倒并未有太多的意外惊喜,想来这是答谢她当日舍手救兰妃罢了,可是他哪里想到她那时出手是要杀了她的。
一连几日,她顾着养伤到未在意,直到沁芳问她和夏候彻是怎么了,皇帝自回宫便没有来凌波殿了,也没有再过问一句。
凤婧衣开始意识到,她似乎有些失宠了,而原因就是她不该收了淳于越的玉兰簪子,考虑到目前的处境,她还是决定去清宁宫请安之后,带些点心去皇极殿认个错。
否则,等到兰妃一醒来,她就该靠边站了。
………………………………
互算生死
自回宫之后,清宁宫每日请安,众嫔妃面上一片和睦,却个个都是提心吊胆的。
这宫里上下谁都知道皇帝与兰妃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兰妃以往疯着倒也罢了,这一回若是好了,哪还有她们的出头之日。
不光是众嫔妃,便是皇后邵清姿也都有些不安了。
倒是傅锦凰依旧一如继往的清傲无双,全然没有将靳兰轩放在眼中,不过一个女人而已,能在这宫里翻出多大浪来。
凤婧衣请了安,同静嫔一同回了静华宫,沁芳已经备好了几样精致的点心等着,见她回来便问,“现在就过去吗?”
凤婧衣点了点头,主仆几人到了皇极殿外,孙平见了便立即进殿禀报道,“皇上,钰良仪过来了,可要见?”
夏候彻微一挑眉,“她还知道过来?”
“钰良仪说带了几样点心过来,问皇上可要用些。”孙平问道。
夏候彻搁下手头的事,起身道,“让她进来吧,倒真有些饿了。”
孙平暗自好笑,这才用了午膳多久一会儿,你还饿得真够快的,出去将人宣进殿,便悄然带着内侍们一起退到殿外候着。
凤婧衣提着食盒进门,瞅了眼坐在榻边看书的人,上前将点心一碟一碟地端出来,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道,“皇上,嫔妾知错了。”
“知错了?”夏候彻修眉微挑地瞅着她,“你哪里错了?”
“嫔妾不该收别人的东西,不该说皇上您小气。”
夏候彻有些好气又好笑,真不懂自己这些天是怎么了,还跟她一个小女人记较起来了,一伸手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端着手瞧了瞧,“手上伤可好了?”
“已经开始长肉了,过些日便好了。”凤婧衣道。
“一会儿让孙平给你寻了玉肤膏,省得以后留了疤。”夏候彻抚了抚她尚还包扎着的手,温声说道,“一会儿就在这里待着,忙完了朕送你回去。”
“嗯。”凤婧衣低声着抿了抿唇,这一送大约也会送到床上去。
大约在他看来,她过来便也就是请他去滚床的。
两人正你侬我侬,孙平站门口高声问道,“皇上,容军师有要事求见。”
“宣。”夏候彻说着,拍了拍她肩膀说道,“边上坐会儿。”
凤婧衣起身到一旁坐着,听到脚步声进殿,抬头便见一风尘仆仆的男子进殿,并没有特别出众的相貌,但一双眼睛却格外的精锐明亮。
容弈看到坐在夏候彻边上的凤婧衣,不由望了望他,并没有立即禀报。
“直说,无妨。”
容弈闻言沉吟了片刻,说道,“我们已经在北汉找到了藏在北汉的南唐皇帝凤景,接下来该怎么办?”
凤婧衣伸手端茶的手一颤,茶水撒了一身,夏候彻侧头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复又望向容弈道,“将他活着带回盛京来,那个人……便也会出现了吧!”
“皇上是说……”容弈似是猜测到了他所指之人。
夏候彻冷冷地哼了一声,眸光缓缓燃起仇恨的火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