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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婧衣一向浅眠,听到声音便醒了,只是懒得起来应付,索性便闭着眼睛装睡。
夏候彻进到内室,一掀帐帷在床边坐了下来,“还装?”
凤婧衣继续装做没听到,对方却把手伸进了被子开始上下其手,她只得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干什么?”
夏候彻伸手拢了拢她有些敞开的衣襟,说道,“起来陪朕用膳。”
“我不想吃,你去关雎宫吃吧。”凤婧衣有些不耐烦地道。
夏候彻瞅着她垮着一张脸就来气,唇角一勾便欲宽衣上床,“既然不想吃,那就做点别的吧。”
凤婧衣一下精神了,立即跳下床更衣,规规矩矩坐到了桌边,“我吃,真的有点饿了。”
夏候彻笑得有些得意,从床边起身走过来,“朕一进门你就拉着个脸,朕欠了银子吗?”
“嫔妾不敢。”凤婧衣道。
夏候彻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头,说道,“罢了,不就几个藤萝饼,明个儿让孙平差人从南方给你运一筐紫藤花来,你要做多少做多少,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女人。”
“皇上不怕人说你是昏君吗?”凤婧衣反问道。
从南方八百里加急只为运一筐花回来,不是昏君,便是脑子有病。
“总归是朕欠了你的,昏一回也不打紧。”
夏候彻用了晚膳,便宿在了凌波殿,只是破天荒的没有宠幸她,反而只是规规矩矩在她床上睡了一觉。
数日后,倒真的快马加鞭从南方给她运了一筐紫藤花来,一时间震动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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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真是不解风情
自那日后,夏候彻便甚少出入凌波殿了,他开始忙着宠爱宫里的其它妃嫔。
凤婧衣从清宁宫陪皇后下完棋出来,正思量着回去正好睡个午觉,刚绕过假山便瞧见皇帝的仪仗迤逦而来,同行的还有胡昭仪。
“这不是钰妹妹吗,似乎好些日子不见了。”胡昭仪笑着道。
凤婧衣低眉顺目地行了礼,“嫔妾见过皇上,见过昭仪娘娘。”
拜托,昨天还在皇后宫里见过好吧。
她不就是想说,皇上已经好些日子见她这个曾经盛宠一时的钰贵人了,讽刺她失宠而已。
“起来吧。”夏候彻扶她起来,说道,“朕陪胡昭仪游园,无事便一起走走。”
凤婧衣皱了皱眉,正想着寻个什么理由回去睡午觉,一抬眼便对上皇帝瞪着她的眼睛,只得乖乖回道,“是。”
前个儿碰到她在静嫔那里赏画,昨个儿碰到她在皇后宫中品茶,今个儿又是陪胡昭仪游园,每天这么忙,他都不怕虚得慌吗?
夏候彻和胡昭仪走在前面,凤婧衣默然走在后面,貌似昨天胡昭仪的父亲工部尚书从南方完成开凿运河的工程回京,他今日就来陪人家女儿游园,也势利得太过明显了吧。
不仅是胡昭仪,最近苏家和邵家也接连立功受赏,这其中自然是少不了她拜托公子宸暗中帮的忙,目的便是壮大邵、苏、胡三家,削弱傅家在朝中的势力。
她要想扳倒傅锦凰,就必须得先从傅家下手,只有除掉了这个一直像毒蛇一样盯着她的女人,她才能全心全意地开始对付夏候彻……
胡昭仪走着走着,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夏候彻顺势一把扶住,“怎么了?”
“嫔妾失仪了,脚崴了一下。”胡昭仪楚楚可怜地说道。
凤婧衣站在一旁瞧着,猜想着皇帝是要把胡昭仪抱回去,好一番心疼安慰吧,那么她也可以回去睡午觉了,最近为了胡家的事想对策想得她头疼。
哪知道,夏候彻扶着胡昭仪道,“孙平,送胡昭仪回宫,让太医赶紧去看看。”
“皇上,嫔妾没什么大碍。”胡昭仪道。
“伤了脚怎么能大意,让太医好好看看,朕也安心。”夏候彻安抚道。
凤婧衣微微叹了叹气,人家只是想顺势投怀送抱一下,皇上你真是不解风情。
孙平带着人将胡昭仪扶上软桥,一睡抬头送走了。
夏候彻顺势牵住她,薄唇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陪朕走走。”
凤婧衣有些不情愿,回头她陪皇帝游园的事儿传到胡昭仪那里,她还不恨不得吃了她,原本就是嫌她碍眼才投怀送抱一下,希望皇帝送她回宫,支开她这个多余的人,结果反倒让她捡了便宜。
虽然,她并不想捡这个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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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查长春宫
次日,一如往日去了清宁宫请安,皇后留下她与静嫔说了一会儿话,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钰妹妹是回静华宫吗?”苏妙风一边走,一边问道。
凤婧衣抿唇想了想,说道,“回去也是无事,不如苏姐姐陪我走一走,说起来入宫也有好些日子,除了去皇极殿和清宁宫,其它地方我连东南西北都不清楚。”
苏妙风是个还好相处的人,她并不会刻意去争宠,只要不威胁到她家族的利益,也就不会成为她的敌人。
“这会儿日头正好,那便走走吧。”苏妙风笑了笑,陪同她走着。
“那有劳苏姐姐陪我了,回去让沁芳多做几道苏姐姐爱吃的点心作谢礼可好?”凤婧衣笑语道。
苏妙风在盛京多年,也算是入宫早的了,想来长春宫的事也是知晓一二的。
“尽拿吃的打发我,妹妹眼中我就是那么嘴馋吗?”苏妙风有些哭笑不得地瞪她一眼。
凤婧衣掩唇笑了笑,揶揄道,“苏姐姐不嘴馋,只是每次来凌波殿,饭量就长了不少而已。”
两人一路说笑着,她装做不认路乱走,却也最终走到了皇宫北角。
“钰妹妹,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苏妙风望了望前面了无人迹的宫殿,拉住还兴冲冲往前走的凤婧衣。
凤婧衣佯装不知,笑问,“怎么了?这里还没有走过呢,过去看看啊?”
“这宫里什么地方都能去,就是这里……去不得。”苏妙风望了望前面冷清得有些阴森的长春宫,劝阻道。
“为何去不得?”凤婧衣一脸纳闷。
“这是皇上的禁令,前年新进宫的林贵人,当时很受宠,因为过来捡掉在这边的纸鸢,一出来便被皇上下令杖毙了,之后便再没有人敢来靠近这个地方。”苏妙风一边说着,便一边拉着她离开。
“杖毙?”凤婧衣震惊,回头望了望那座神秘的长春宫,只得由着苏妙风拉着自己走开。
苏妙风拉着她走了好远,在亭中坐下来,一脸认真地道,“长春宫是皇上生母淳太妃住的地方,皇上登基那一年,淳太妃疯了险些杀了皇上,皇上登基之后便封了长春宫,不准任何人再靠近,妹妹可别一时好奇再去那里,或是再打听长春宫的事,传到皇上那里,谁也救不了你。”
凤婧衣抚了抚心口,连忙道,“多谢苏姐姐告知,要不妹妹怕是要闯下大祸了。”
可是,长春宫里的秘密,她却是非要知道不可的。
这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她必须清楚这里所有的人和事,更何况是那样一个让夏候彻在意的,小心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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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凉如水
隐月楼的人都是夏候彻登基之后,她才安排入宫的,对于长春宫的事更是知之甚少,连苏妙风那里也问不出太多有用的线索,这便让凤婧衣有些头疼了。
她总不能直接去问夏候彻,他宠女人的时候确实还算温柔,但因为侍宠而骄最后死在他手里的女人,也不是一两个了。
这一点,墨嫣已经一再告诫过她了。
静嫔说夏候彻登基之后便再没有去过长春宫,原先住在长春宫的淳太妃也已过世,那现在住那里,又被重重暗卫保护的人,到底会是谁?
她要在这宫中立足,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必须了解身边的每一个对手才能掌控大局。
可是,长春宫这个神秘人却是她不曾预料到的,现在没有露面,但难保将来这个人不会跳出来破坏她的计划,所以她必须摸清底细,才能防患于未然。
然而,让她更不曾预料到的是,她刚刚回到凌波殿,孙平便奉旨请去皇极殿问话。
孙平将她带进门,便一挥手让殿内的侍从都随之退下了,“皇上在里面,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