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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大帅,敌将孙鹰带到。”
“松绑。孙将军宽心,某不杀你,只有一事相询。”
孙鹰活动了下手腕,忍不住沮丧道:“败军之将,要杀便杀,孙某绝不投降。”
“既然能活,何必求死?我只想问,将军为何宁愿战死,也不从我义军?”高驷不答,先反过来问着。
“义军?尔等不过是搅乱天下之逆贼耳!口称义军,却趁乱起事,败坏圣天子征辽东大业。托名解民之倒悬,可却造成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开启了乱世序幕,彼辈不过是蚁贼,焉配孙某投靠?”
孙鹰能治兵,坚毅有节,是个忠贞之士。
“你说的或许有道理,只是圣天子大业之下那累累白骨,有谁人怜?治天下,不单单是武功,也得上百姓吃饱饭。”
“这……某家倒不知。”孙鹰出身关中低级将门,地方上的徭役繁重,他又怎么可能半点不知晓?不过是身为既得利益着,对百姓苦难视而不见罢了。
高驷继续说着:“汝既然自诩忠臣。那某在问汝其中有一事,便是这弘农宫的许多女子,可是抢自普通百姓之家?多少平民价女子,在一夜之间,遭了抢劫,使得亲人分离,夫妻别居?是你亲自下的命令,由副将马显带兵去办的。这事,汝有何话说?”
“为天子选秀女,乃是理所应当,某有何错?”听到这里,孙鹰面色涨红,据理力争,觉得他所做,一切都是合乎常理的。
高驷冷笑说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难怪百姓民不聊生,皆是尔等世家作祟。,来人,把他拉下去砍了!”
“不要,你不能这样杀我……”孙鹰突然挣扎起来,就要朝高驷扑过去。
噗嗤——王伯仁大刀一挥,就是颗人头落地。
“先悬其头,绕城三砸,再厚葬!”高驷眼都不眨的吩咐着。
“为,为啥?”杨积善和王伯仁都疑惑不解。
“悬首绕城城三圈,是因他劫掠百姓,其罪当诛,故而杀之。厚葬,是因为他尽力守城,为国尽忠,理当褒奖。”高驷随口解释着。
“还能震慑不服!”刚赶到的李百药在一旁感叹的说着。
此事至此,大基本上已算完结。
可要将一万多大军两日内渡到对岸,即便是夺取了渡口的木船和皮筏子,也着实有些不足。
大多数木船都是商旅所用,一只可容纳三五十人,再多就要倾覆之危,这其中涉及到船只大小,和水手的熟练程度,非强制可以办到,必须加紧渡河。
高驷吩咐一声,说着:“无论船只有多紧迫,今晚就开始渡河。”
他和李百药、郑俨二人明说,那些随行的牛马尽数杀了,感知皮筏,做出几张就可一次多渡几个人。
“遵命!(遵命)”两位辎重营主管就急匆匆离去。
杨积善部不妨,其余各部则或歇息,或搜寻船只和其他渡河工具。
高驷立于城头,面色凝重。
徐小慧和杨敏联袂而来,韦珪由于受她们照顾,也跟着过来了。
“夫君,你在担忧什么?”杨敏先问道。
“今日渡河,只怕不太顺利。我感觉到还有一场生死大劫!”
“那我最后渡河。主将的家眷在,其他人就不会心乱。”向来柔弱的徐小慧,忽然做出了个刚烈无比的决定。
杨敏惊讶的望了她一眼,随后也道:“我和妹妹在一起。但有一个家眷未过河,我们也不果河!”
韦珪漂亮的双眸圆睁,也显得极为惊讶。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高驷紧握两位爱妻的手,重重立誓:“我们一定能渡过此难关!”
夜已深,月正明,陕津渡。
数十只木船和皮筏子,在火光照耀下,破浪竟发。
此黄河古渡口,又称茅津渡、会兴渡,自来就是中原与河东的物资转运的水上要道和兵家必争之地!
黄河之水天上来,大浪淘尽无数悲欢离合,船来船往又是相似的一幕重演。
春秋时,秦晋大战,秦军落败。三年后,秦穆公为报仇雪耻,亲率大军攻陷晋国,进军途中,是从茅津渡渡过黄河,立下了著名的“秦誓”,不破敌国誓不还师。
东汉末年,汉献帝从长安东逃,狼狈奔到陕州,适逢董卓部下李傕追击,汉献帝同众公卿也是由此渡河。
当是时,河边船少人多,士卒纷争,李傕西凉军以戈击打,堕河淹死者众多,惨状目不忍睹。
高驷按剑,独站船头,目光射雾霭,血气直涌到胸口。芦苇射出百只舟,如疾风,似闪电,穿渡头!
一夜争渡,前军终于过得八千众。后军五千和两千辎重营还在对岸陕津渡口。
夜尽天明,初升的旭日刚刚驱散黑暗。
转瞬惊变起,两岸战鼓吼,号角长鸣,杀声、箭雨声,和着黄河的涛声,汇成一片洪流。
高驷刚跳上岸,便发觉前方早有官军府兵拦截。
当然如此穷凶激烈的追杀,也只有宇文述那对匹夫,能安排的出来了。
这时,常何探明军情来报,点头说着:“的确是宇文述亲至”
就在此决定生死存亡的一瞬间,远在宇文述大中军大蠹缓缓出现,三千骁果禁军,布成钢铁大阵,务要把杨素余孽消灭于此。
“众将士听令,这里将是我们的最后一战。”高驷拔剑出鞘,大声说着:“宇文老贼不给我们活络,看,官军对岸也布置了追兵,在屠杀我们的妻儿,跟狗贼拼了!”
王伯仁哈哈一笑:“爷爷今日总要杀个够本,兄弟们,跟我来!”
“主公何出此言,您提拔我以草芥之中,莫说是跟官军拼命,就算为了自己,俺斛斯政也要杀出条路来,俺要做人上人。”斛斯政也大笑说着。
高驷不由心中一暖,七星宝剑高举,沉声下令说:“诸君听令……杀!”
轰——随着高驷带头冲锋,八千疲惫之师和宇文述的三千精锐绞杀在一处。
陕州城头,韩世鄂虎目带煞,惭愧道:“是我小觑了屈突通,没料到他竟然分兵绕道追击。”
如有会望气的便会发现他顶上,多了一份厚厚的死气,盘旋着,只待其本命起散尽,就会猛然落下,运散则人亡。
非但如此,整个陕州城中都披上了层浓厚的死亡气息。
徐小慧突然道:“把楚国公的大旗竖起来!”
“这是?”杨敏见她突然之间作出这样的决定,不由奇怪。
“……置之死地而后生!说得好,我这就去竖起大旗,咱们往关中打!尉迟恭,几位夫人的安全就全交给你了。”
韩世鄂豁然想通,不再有丝毫犹豫,下去召集人马,冒出主力,一面阻击追兵,一面向关中进发。
“末将领命,誓死保护夫人安全!”尉迟恭不顾刚恢复了七八成的伤势,握紧双鞭,准备再上战场。
杨敏这是也反应过来,同样坚定的说着:“妹妹,倘若这次我们大难不死,日后家里后宅你来做主。”
徐小慧和她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唯独身处局外的人,韦珪心头泛起了阵阵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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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波涛乱 第六十六章:苦战
官军半渡而击,高驷部遭遇了最严重的危机!
以山河图,调兵遣将,从辽东千里回师,围剿杨玄感部,直至收尾。
宇文述终于显露出了他仅次于杨素的兵法韬略。
茅津镇,又名茅城。地处虞州东南部,乃是因渡口而兴的城市,现在却成了高驷部唯一可坚守的地方。
该镇总户口不到五千户,按朝廷的划分条例,是起眼的无名之地。
此时,宇文述乘坐战车,赶到城门口五里外,同行的,除了绝色美人儿吴绛仙,还有三百个全副武装的铁甲卫士,刀剑森森,显得威严隆重。
“阀主,现在进攻吗?”一个亲信忍不住问着。
“不急,用骑兵攻城。智者不取。”宇文述毫无意外的拒绝了,悠然自得的说着:“等化及的步卒到来,让他主持最后一战。”
这阵可真是把宇文述忙得不轻,既要防备高丽蛮军趁势反攻,又要处理军中事务,他的生命里在剧烈的燃烧,这也将是他最后的统军生涯了。
不过,能享受人间富贵,谁愿意就此死?
宇文述仔细安排了一番,觉得再无大碍,就示意中军退去。
战车上,吴绛仙操着吴侬软语,如蛇扭转,檀口渡酒,渐渐地让宇文述苍老干枯的躯体再度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