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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略作沉思,问道:“你所谓的油条,成功了?”
九公笑道:“三娘,你是不知道,不止成功了,而且今天早市,还赚了一笔。”
荃伯在一旁,听的有些莫名:“什么早市?什么油条?”
三娘,作为晋阳城的风云人物,进出都会受到不小关注。此刻,几人站于粮店之前交谈,不由吸引了路人,开始围观。
三娘王梦瑶见此事一时难以说清楚,开口道:“我们屋内说。”
于是,原本打算前往仓库的三娘、荃伯,转而与九公、王栋一起,向着客厅方向走去。
不得不说,三娘算是一个“平易近人”的领导。若是换做其他人,岂会听一个下人在一旁啰啰嗦嗦?正如九公所言,她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商人。
众人来到客厅,三娘示意众人落座,随后向着九公与王栋问道:“你们到底想要如何?”
王栋自座位起身,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望着梦瑶道:“三娘,最近三年,大唐灾祸不断,导致物价飞涨,尤其是面粮,更是有钱难求,听九公说,粮价已经增长很多,有的地方,甚至增长数倍。”
梦瑶点头:“此事,天下之人皆知。”
“但晋阳的百姓,却不知,三娘掌事城内粮店,已竭力控制粮价。”
荃伯道:“三娘见百姓生活已如此艰难,不忍再加粮价,希望能减轻晋阳百姓的负担。”
“但三娘可曾想过,一味的抑制粮价,不仅王府收入大降,对百姓而言,也会更加不妙。”王栋道。
“你这小子,胡说什么!竟然说三娘不涨粮价,对百姓不妙?!”荃伯望着王栋,吹胡子瞪眼,大有教训教训他的意思。
反倒是三娘,仍是一脸的淡定,望着这边认真的王栋,道:“荃伯,先听他将话说完。”
“三娘,他这分明是强词夺理。”
王栋蓦地提高声调,道:“我并非无凭无据、强词夺理。”
“那好,你这小子倒是说说,到底为何对百姓不利?”
王栋道望了荃伯一眼,道:“我听九公说,总店几个月来调给分店的面粮,越来越少,不知可有此事?”
“那有如何?”荃伯瞪了王栋一眼,似是在说“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王栋将目光转到梦瑶,道:“荃伯不以为然,但三娘,我想你应该能猜到其中的原因。”
“什么原因?!有话便说,不要在此卖弄。”
王栋笑道:“那在下就直言了。”转身,望了一眼那边的九公,见九公正紧张的望着自己。
“其实,三娘应该明白,王家总店之所以拨给晋阳分店的米粮越来越少,根本原因,是因为晋阳分店卖出的粮食,赚到的利润,远不如其他分店,不知王栋所言,是否正确?”
“没错。”三娘点头。
王栋继续道:“既然,利润不如其他分店,总店的人,自然不会对晋阳分店尽最大力量支持,所以调配的粮食,才会越来越少。”
对于总店的做法,三娘虽表示愤怒,不过却是事实。正如王栋所言那样,她违背王家家主王甫南的话,执意不肯这涨粮价,导致的结果,便是晋阳粮店出售的粮食越来越少。
不过,王栋所说的这些,虽然都是事实。但梦瑶却始终想不通,这和他用如此多的面粉,有何干系。
王栋似乎看出了三娘的疑惑,马上道:“反而言之,如果三娘手下的晋阳分店盈利超过其他分店,那么总店是不是便会尽最大的力量,首先保证晋阳分店的货源?”
“废话。”荃伯嗤之以鼻,“这个问题,傻子都想得到,你这小子,说来说去,倒是说说这些与你有何关系?”
王栋自信道:“当然有关系。”顿了顿,王栋将目光转向梦瑶,十分认真的说道,“因为,我有办法,让粮店的纯利润,至少增长一倍!”
“一倍?”听了王栋的“大话”,连三娘的神色,也有了变化。
荃伯对于王栋的话,自然十分不屑,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还不是和其他分店一样,想我们提高粮价。”
“非也,非也。”王栋摇着头,“我的办法,不会涨粮价丝毫。”
“不涨粮价,就可以增加一倍的利润?”三娘终于忍不住心头的疑惑,站起身,问道,“你有何办法,快些说来听听。”
“三娘,你莫非真的相信他这黄毛小子有什么好办法吧?”
三娘望着王栋,道:“荃伯先别着急,先听他说说,也无妨。”
“多谢三娘。”王栋抱拳又行一礼,尔后继续道,“商人以利润为先,但对商品而言,初级产品的利润,是十分低廉的,而越是经过深度加工,赚取到的利润,也便会越大。”
“等等。”三娘制止王栋道,“何为初级产品?”
王栋一愣,醒悟过来,他的思维,并不属于这个时代,对于农业经济为主的大唐,他的理论,似乎有些超越了这个时代的认知。不过也难怪,莫说是大唐,便是在二十世纪的中国,出售初级产品也是非常普遍。
于是,王栋耐着性子,解释道:“初级商品又称原始商品。指未经加工或因销售习惯而略作加工的产品,就比如向栗米啦、面粉啦、矿石这样的商品。”
对于王栋的解释,三娘表现的十分谦虚,认真的在一旁听着王栋的“新奇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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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王栋的“新奇理论”(二)
就连初时,对王栋说法不以为然的荃伯,此刻也有些惊讶。
九公望着王栋,心中暗道:“这小子,从哪里学来的这套稀奇古怪的理论?不过,听起来倒是有些道理。”
王栋见三人听的仔细,于是继续道:“举个例子来说,比如面粉,我们将面粉卖给一些酒楼、店铺,粮店得到一部分利润,这是出售初级产品的利润。而酒楼、店铺的人,将这些面粉,制成美味的糕点、馒头卖出去,又能赚到一部分利润,这便是将初级产品加工成高级产品的利润。但后面这部分利润,却是属于那些酒楼和店铺。”
王栋说完之后,便停顿下来,他需要给三娘、荃伯等人,一些理解的时间。
短暂的安静之后,三娘率先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出售面粉,而是将面粉直接制成商品,就会赚取到两部分的利润?”
“没错,很显然,一部分的利润始终比不上初级产品利润和高级产品利润相加。”王栋道。
荃伯道:“卖馒头、糕点赚钱,这个我们自然也知道。但小子,你知不知道,卖这些东西,需要多少的成本?光是人力、店铺,便会分散我们很大的精力。”
王家,虽是名门望族,却也还未到富可敌国的地步。王家祖上,出了不少仕子,在庙堂之上,可谓呼风唤雨,风光无限。但却没有出过什么商业奇才,只不过这几十年,王家衰落,才依仗祖辈的根基,开始经商。
实际上,王家仍是希望族人可以重返庙堂,并未将经商之事,完全的放在心上。毕竟,士农工商,商排在最末位。
面对荃伯的质疑,王栋笑道:“这个当然,不过荃伯你要明白,当产品的销量,足够多的时候,便会分摊经营的成本,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此乃何解?”九公也不由好奇问道。
王栋道:“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如果一个馒头摊老板,一天雇人的人工成本,是五文钱,卖馒头却只能挣六文钱,那么利润是多少?”
“废话,这样的题目,六岁孩童都会算。”荃伯道。
王栋笑道:“荃伯先莫着急,”说罢,他转身,目光望着三娘道,“而如果,卖馒头一日可以赚到一百文钱呢?”
王栋的话,让三娘眼前一亮,道:“如果一日可以赚一百文钱,那么人工所需的五文钱,确实可以忽略不计。”
“三娘果然聪慧过人,”王栋道,“正如三娘所言,成本的高低,不取决于它单纯的数字,而是取决于它所能带来的利润,如果利润是成本的十倍、百倍的话,那么成本便可以不用多做考虑。”
“说起来就夸夸其谈,那我且问你,什么商品,利润可以是成本的十倍?”荃伯吹胡子瞪眼,显然对王栋这个“黄毛小儿”的夸夸其谈十分抵触。
只不过,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荃伯今日注定要败在王栋这来自一千多年后的巨浪下。
王栋笑道:“荃伯问的问题,正是我和九公今日来此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