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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
七尺竿头轻点格窗。
“哗啦啦”
闺房内一阵响动。
夹杂着急促的娇喘声息,扰乱了宁静的夜色。
“沙沙”
香荷壮胆走近琴房窗边,微颤着低声问道:“谁,谁在外面?”
“月华银雾乘风来。
寒纱掠心冰封台。
问世情弦动英才。
情系莲台闻香怀?”
秀楼燃豆灯,冷清清,王浪军似是感触的佳人的孤寂,低吟一首问情诗。
呀,饿死鬼来了…香荷遍体一颤,倒退着惊呼:“小,小姐,那,那饿…”
“香荷,小声点。”
这是缘分吗?狄韵悲喜交集,低斥香荷一声,缓步走近窗台。
香荷拉扯小姐没拉住,闪身挡在小姐身前。
狄韵抬起芊芊玉指点在香荷的额头上,逼开了焦虑不安的香荷,行至窗台,扶窗颤声脆吟:“嫩荷漂萍根相连。
洁藕入泥污做田。
寒阴望阳出彩莲。
心翔彩翼桑化甜。”
“来了。”
果然是寒宫圣莲子、莹韵于外苦入髓,王浪军心随意动,持竹竿挑起青瓷钵花盆,送至窗外轻轻的磕碰窗格。
“嗒嗒”
格窗轻响,彩莲生辉。
透纸而入,五彩莹蕴犹如隔纱观宝,引人入胜。
伴随一股清香透入格窗,清新怡人,狄韵不禁推窗看见一幕奇景,惊道:“呀,五彩莲花…
好美的并蒂莲花,一茎双花,五荷环绕,彩莹熠熠生辉。
这还是莲花吗?
敢问公子就是这般半夜采莲诱人,诱人…”
“哥是来寻玲珑彩莲身,问情觅知音,唐突佳人情非得已。
若是小姐顾忌礼教,哥姓王,名军,字浪军,改日登门求亲。
呀,举不动,要掉下来了…”
佳人守礼、戒心重,白来了?王浪军心有不甘,说到最后耍了一个心眼,持竹竿乱晃。
郎君,浪军?狄韵心弦触动,小鹿乱撞,又见采莲摇摇欲坠,伸手把采莲抱进窗户内惊呼:“呀,还好彩莲没有摔下去。
咦,这绳扣,公子…”
公子坏死了。
明明用细绳绑死了花盆,哪里会掉?
真会使坏,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好好…想什么呢?
公子收杆走了吗?
不,别走…狄韵心慌慌的探头窗外,见公子翘首以盼,顿时羞得满面殷红。
凤首流盼,芳容惊鸿,可惜…王浪军没看清楚,不禁叹息一声说道:“唉,彩莲定情,未起共鸣…”
“公子留步,上楼叙话…”
呀,公子要走,狄韵依窗见公子转身离去,心慌慌的低声娇羞着道出了心声。
“小姐啊…”
香荷惶惶不安的提醒,却见王浪军攀上窗台,拉着小姐退出琴房,守在珠帘外冲王浪军呵斥:“公子自重,不许越礼…”
“香荷…”
死丫头,狄韵羞怯的嗔怪道。
香荷装作没听见,王浪军见香荷颤抖着拦阻在珠帘外,转身用钓鱼钩把楼下的竹篮钓上来。
搁在木楼板上,褪去包裹在竹篮外的衣袍。
从竹篮里取出紫钵,揭盖,飘出一股泌人心脾的香气,送到珠帘处说道:“小丫头拿去,给狄小姐趁热吃。
放心没下毒,哥要是想抓你们,手到擒来。”
“你敢,不是,谁小了…”
坏蛋,香荷闻香知味,下意识的接过紫钵,挺直小蛮腰,不服气的说道。
这人换上一套青色锦袍,搭配乌发飘散在俊朗的脸颊两边,真好看,呀,心跳好快…
小丫头片子,蛮衷心的,王浪军退到琴案后方坐定,给她们腾出安心的空间,叙述狄文害人,算计狄溥谋算官职等经过。
说到最后,让原本吃的香甜的狄韵小声啜泣起来,一阵尴尬。
公子是在提醒,示警与安抚韵儿,狄韵倍感温暖,可又难忍亲人如此针对,戚声说道:“公子或许不知。
就在前不久,祖父告知姑母,预备应允侍郎公子的求亲。
其中似乎有什么隐情。
不像是一个侍郎公子、可以打动祖父而激动的模样。
只是祖父的高兴让姑母猜不透,也不敢问。
姑母只能嘱托表妹前来安抚韵儿。
韵儿今得浪军眷顾,非君不嫁!”
“韵儿,好名字,干脆就以彩莲为表字。
四季彩莹,永不褪色、凋零,这是哥给韵儿、不,给彩莲的承诺。
彩莲无需担忧,有事可拉动窗外的示警竹竿,哥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处理…”
狄家庄这潭水很深啊,王浪军若有所思,说着话给彩莲指点窗外的示警机关。
可惜彩莲矜持守礼,始终站在珠帘外。
映衬出一袭娥罗,静雅的妙曼姿态,看不真切,越发的撩人,让王浪军心痒痒的难受…
正在此时,守在门外望风的香荷跑进来说道:“小姐,表小姐回来了,都快到芸音阁了…”
“啊,表妹去帮彩莲打听提亲之事…”
怎么这么快啊,狄韵心有不舍的凝望着珠帘内的公子,既含情脉脉又焦虑不安的解释。
佳人动情真诱人,王浪军心痒痒的起身走向窗台,留下一袋黄金说道:“有钱就发,不必节省,一切有哥定鼎乾坤,走了。”
“呀,浪军,接着…”
真走了,狄韵撩罗至窗前,向外甩出荷包,脆声提醒。
定情物到手,王浪军接过荷包,赶巧晁小姐回归琴房,发现端倪娇嗔道:“好个表姐,约会情郎…”
“呀,表妹说什么呢…”
羞死了,狄韵娇羞嫣然的反驳。
忽而,庄内一阵大乱,喊叫声连片:“谁,来人啦,有人闯入庄内,抓贼啊……”
“贼子在后院,快,快放箭,射死他…”
………………………………
第17章 京贿拱桥
“呀,不好了,公子被护卫发现了,怎么办啊?”
怎么会这样?香荷依窗见护卫打着灯笼把后院照得通明,灯光下人影幢幢,对公子展开围追堵截与射击,吓得花容失色惊呼出声。
“噗通”
公子…狄韵跌坐在地板上无声啜泣,若非晁小姐一把搀扶住腰肢,指不定会摔成什么样。
究竟发生了什么?
表姐情根深种了…晁小姐不知怎么的,心里酸酸的,搂着表姐说道:“表姐念郎断肠,那牛郎飞天了。
去见织女去了。
没工夫搭理表姐,表姐还心疼牛郎么?
不害臊…”
“啊,表妹说什么呢?谁会牛郎了?”
呀,心急失算了,浪军武艺高强,不会出事…狄韵会过味来,娇嗔着捞表妹的痒痒。
“咯咯咯,痒,表姐羞急撒泼…”
痒死了,晁小姐一边扭着身子躲避表姐的绕指柔,一边指着琴案上的钱袋子,以及紫钵揭露表姐。
瞒不住了,羞死人了,狄韵娇嗔着跺足坐到秀凳上,想到什么问道:“表妹,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有,也没有。
没有打听到侍郎公子提亲的事情,但听见外祖父不停的说狄家即将光宗耀祖的话。
念叨个没完没了的,喜于言表。
言语中只字不提侍郎公子,透着蹊跷,也说不通啊?”
外祖父不会是生病了吧?晁小姐既担忧又疑惑,坐到表姐身边,心神不宁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呢?
提亲之事岂可儿戏?
既然是侍郎公子前来提亲,理应让祖父念叨侍郎公子才对,怎么会置之不理?
莫非其中另有波折…狄韵自幼攻读典籍想得深远,不禁吓得花容失色。
若真是那样,公子…狄韵内心凄苦,酸疼,泪流满面的说道:“表妹,别瞎猜了。
快来尝尝这羊肉火锅的味道。
保证表妹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吃一回今生难忘!”
“表姐的话怎么这么酸呢?
想到什么了,表姐就与郎君永别了?
咦,好好吃哦,难怪表姐…”
表姐的命怎么这么苦?晁小姐与表姐互诉衷肠,知之甚详,就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规劝表姐,突尝羊肉,入口即化,泌人心脾惊呼出声。
这时,香荷回转身来,见小云瞅着小姐闺房珠帘内闪烁出彩莲莹蕴的光辉,蹙眉不悦,走到小姐身侧,点头示意小姐,公子安全出庄了。
公子果然文武双全,狄韵凄然一笑,摆着手说道:“香荷,你也去吃点羊肉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