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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护牧队问另三人,“谁去?我可不会使舵。”
另一名护牧队说,“我会……会骑马。”
一名唐军跳起来,“办事挺利索,怎么话这么迟呢!瞧我的。”他跑出去,解缆转舵,大船离岸往江心驶来。
“这位哥,我倒有个好想法,这船就不能直接入海里?听说这次牛大将军便是率唐军水师由海上过来的,我想我们……”
唐军道,“老弟你这可外行了,这船在江边捞捞鱼行,到海里还是小了,只能喂鱼。”护牧队不说话了。
大船靠岸,但除了四人的马在那里,人却没有一个。
……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鲁小余今天才知道,原来想要命的,跑起来才会如此玩命。
高成相左追追不上,右追追不上,已经把大铁枪冲前边投出去了,但没扎上金焕铭。
他跳下马去拾了枪,鲁小余和金焕铭已经又跑出去一段了。金焕铭是一员马上将,骑术本就不错,在玩命的状态下超常地好。
也因为这两夜,又是做筏子、又是思虑过江之事,还得轮番看住金焕铭大将军,鲁小余和高成相两人休息都不好。
而金铭则不然,养精蓄锐的,爆发出来够人一瞧。
他听听身后,追赶的蹄声不但未见近,还渐渐有些远了,“跟本将玩,那就陪你们玩一玩!”
就这么,一前一后三人,沿江岸不知跑出来多少里。
在这个季节,江面上本该有雾,但因为有风刮起来,老远便看到江口处有一艘朣朦巨舰正在飞快驶入。
舰上三层高的船楼上,负责了望的一名唐军高声喊道,“长孙大人,江岸有三骑跑过来,一名高丽将在前,两名牧场人在后追赶!”
舱内,有一年轻的大唐武官正是长孙润,他闻声大步出来往岸上了望。
他不认得清前头的高丽人,但却一眼看到了挥着银枪的鲁小余,那曾经是他在天山牧护牧队的队长。
“拿我弓箭。”长孙润吩咐。
马上有亲兵将弓箭递上,此时船头的风更要强劲一些,此时的距离,比正常的一箭地还要再远上几分,不过前头的高丽将官已经越驰越近了。
船上的唐军都有些拿不大准,他们只是听说过,马部郎中长孙润的射技出众,但今天在行驶中起伏的船头、又有风,而且对方还在马上飞驰,能不能有把握啊?!
金焕铭早就看到了大船往江口驶来,上面高张着唐军的旗帜,而一人在船头冲着自己弯弓,他也看到了。
但他不大担心,在这样的条件下,他也不看看要射的是谁!在这里的,可是高丽国使箭的行家!你以为你是谁???js3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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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9章 不算丢人
船上人已经拉满了弓,一定是在瞄准,也是在等他驰得更近些。
但金焕铭更担心身后的鲁小余,那才是真正的威胁。而大船因为吃水,绝不敢到江边来,他只要拿出三分的精神留意也就是了。
金焕铭方想了这么多,只听巨舰上弓弦一响,一支箭在冷风中划了一道弯弧,朝金焕铭这边射过来,却是冲着金焕铭的马来的!
金焕铭吃了一惊,此时马便是他的命,这要是一箭射到马脸上,他就什么想法也没了。
说是迟、那是快,金焕铭挥刀拨飞了来箭,“当”的一声,手中的刀好悬没有扔出去,虎口被震得发麻。
但那匹马却大吃一惊,“咴”一声嘶叫,两只前蹄高高地腾空扬起!
第二支箭恰在此时又飞到了,马蹄尚未回落,这只箭已没马胸而入!只在外面露着少半截箭竿!
如果两脚没锁在马镫上,金焕铭就被掀下去了,他此时忙着伸手死死拽住马缰,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一箭。
即便是看到了,这个位置他要怎么防?
金焕铭稳住马身、再要跑,因为身后鲁小余和高成相的马已经追上来了。
他连连踹镫,但那匹马只是再往前跑了几步,便软软地将头垂下,前腿一软轰然扑倒!
金焕铭只来得及“哎、哎!亲爹!”便随着马身重重摔在地上,刀也脱手了,一条腿被压住了动也不能动。
他撑着身子在地下抖了几下缰,想让马能再跳起来,但那匹马像是力道尽失,连头也抬不起来了。他不再挣扎,知道大势已去。
鲁小余和高成相一前一后赶到,跳下马跑过来,二话不说,先气极败坏地在金焕铭身上拳打脚踢,骂道,“孙子!再起来跑啊!”
长孙润站在船头,隔着一段江面高声喊道,“鲁队长,你只顾着修理孙子怎么连兄弟也忘了!”
鲁小余这才直起身,喘着气冲大船上拱拱手,说道,“兄弟,哥哥这是让孙子气糊涂了,忘了礼数,但你怎么这么巧呢?不是你的话,一时就追不上他了。”
长孙润笑道,“总牧监令我赶到登州,带了艘船过海来,要我最迟在十四日抵达这里接应你们,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此人是不是金焕铭?”
鲁小余奇道,“正是这孙子!我说辽州那样推阻我们,连江也不让我们过去,按说总牧监总该给他个令放行我们,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他问,“但登州哪里来的如此大船?”
长孙润道,“高大人说,攻辽水师回军后,正该是在登州港休整,再晚的话,恐怕这些大船又要南下回鄂州去了,我紧赶慢赶刚好赶上,这才跨海而来。”
这件事连李士勣都不知道。
鲁小余大喜过望,让高成相解了金焕铭,一边对大船上说,“兄弟,你得往上游去,接应一下另几位,也不知他们船夺得如何!”
再看地下的那匹马,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咽气了。
鲁小余又不解气地狠踹金焕铭两脚,“为了你小子,就浪费了我一匹好马!”
这支箭正好射在了马匹肩关节水平线下第四、五肋之间,那里正是此马心脏的位置。
金焕铭此时也看到了,能在这样距离、又有晨风的情况下,瞬息之间连发两箭,快就不必说了,准头就不是自己能比的了。
在这样的前提下,对方的射法才是最让他大为吃惊的,金焕铭虽然又挨了一痛狠揍,也忘不了暗自称妙。
对方的头一箭意在射马,如果一箭而中,那么马匹就再也不能奔跑了。
如果来箭被马上人格掉,那么这头一箭便成了阻马。按马匹的习性,疾驰中受这一惊,定然会急停,那么两条前腿也就按着惯性扬起来了。
大船已立刻掉头往鸭渌水上游而去,金焕铭上了后边赶来的受伤护牧队的马,两人同骑。
他问护牧队道,“射箭这人是哪个?是不是姓薛?哼!本将让薛礼射下来,也不算丢人了!”
鲁小余与长孙润一见面,二人隔着江面,一直是在“兄弟”相称,金焕铭只听说唐将中有个薛礼是射箭的魁首,那么此人一定就是他了。
护牧队说,“薛将军!他在的话,第一箭你都格不掉!但这个人是谁,我连长安都未去过,怎么知道!”
鲁小余道,“姓金的你真是孤陋寡闻,薛礼将军的箭向来直来直去,力可透七甲,护城吊桥的粗缆也能一箭而断,正常的一箭地内、他的箭从来不带拐弯儿。”
金焕铭吃惊地问,“那么此人……”
“这人乃是大唐兵部的马部郎中——长孙润,他的箭虽没那么大的力道,但精准灵动你也看到了,有他在,还能让你个孙子逃掉了!”
金焕铭听了,把脑袋一垂,再也没有话了。
在另一条大船上,四名护牧队和四名唐军正在焦急万分,再耽搁一阵子,对面换班的巡江军士就该到了。
长孙润一边指挥着船上的军士,将金焕铭架到大船上,一边将从登州军库所提的越冬皮坎肩两千件卸到岸上来,说这是高总牧监吩咐让给龙兴牧场带来的。
他听四名夺船护牧队简要说了夺船经过,心生感慨,便问四名辽州的巡江唐军,“都叫什么名字?你们如此大义,便胜过了那个辽州都督李志恩!我要回去把你们禀明尚书令知道。”
“回将军,小的叫康三郎,这个是刘大篓、刘二篓。”
第四个把胸脯子一挺,“长孙将军,他们的名字都俗气,我叫钱够使!”
鲁小余道,“四位兄弟,多谢你们相助!天快亮了,也不必再捆你们了,都先回去交差吧!只说没见过我们即可。”
这样算起来,十三日从这里走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