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是整顿雅州五县,裁撤冗员、冗役,让花费降下来,让这些人做些正事,”别驾说,“我随着李绅一路从郎州、黔州走下来,发现那些盐井都是打在了山洼之地,虽然想不明白其中的奥妙,但是细想雅州崇山峻岭,哪会少了这种地方。刺史大人,难道你就一直甘心雅州只有两口盐井吗?”
李道珏听了心潮澎湃,仿佛雅州已经是遍地的盐井,“舅子,你且说说我们这第一步要从何处着手,就定在荣经县如何?”
高峻道,“雅州五县,早晚都要涉及,就从荣经县做起也未尝不可。”
李道珏立刻起身,看意思就要立刻赶往荣经县去。高峻制止道,“我们总该等一等眉州的消息。”
李道珏又想起来什么,就问,“舅子,你怎么就知道这招‘打草惊蛇’的计策会奏效呢?我们只是在酒窖里说了一句,要让你和我夫人去眉州,那么眉州岂会知道你们的行踪?”
高峻初次进入到李道珏的酒窖里,就发现窖顶上的气孔中有一只光线明暗,显然是有人在那里。一开始,他以为是只猫儿、狗儿从上边跳过去。但是第二次进去时,他就已经确认那上边有人偷听。
出来后,他再看看后院中间的那道墙,酒窖在汪夫人的院子底下,而入口却在李夫人这边,隔墙上再有一道只能从对面才能打开的门,就不由高峻不注意了。
他说,“总之,以后在酒窖里只能喝酒、不能说话,刺史大人记住就是了。”李夫人调皮地道,“谁说不能说话,上次我们不说话,今天这个打草惊蛇的法子要怎么实施?”
李道珏听了,有些不大相信地道,“你们是说……墙那边……是蛇?可不要诳我,我是土命人信实呢!”
高别驾说,我们还是不必猜了,只需回府去看,也许眉州的来人正等着大人呢。
他们从雅州驿馆里走出来,发现时间刚好是正午。李道珏边走还一边不信,“眉州人来干什么呢?”他年轻的夫人道,“当然是来让你相信,他们也正过紧日子呢!”
一进大门,碰到了司马汪衡,他一眼看到高峻和李珏铃,连忙把惊讶的神情压制下去,对李道珏回禀道,“大人,眉州刺史彭大人刚刚到。”
李道珏不动声色地偷瞧了一眼身边的高峻,觉着有些不可思议。他急着进去验证一下彭望海这次到雅州来,是不是就如高峻所说,是来探消息、诉苦的。
进去后,彭望海连忙站起来,抱拳说道,“哎呀李大人,不好意思这么快又来打扰,只是下官这些日子实在是素得可以,我知道李大人府上是绝对缺不了美酒的,过来讨上几杯,李大人不会见怪吧?”
他抬眼,这才看到李道珏身边的高别驾和李夫人,有些吃惊地道,“二位回来得好……好……”他想说,二位回来得好快,猛然想到自己应该是不知道他们去眉州的事情,不然接下来要怎么说?因此就将后边的话咽下去了。
李夫人笑问,彭大人想说什么?我们从哪里回来?
彭望海掩饰道,“我是听说别驾兄妹刚刚到在下治内的彭女山去游玩。呵呵,高别驾由西州来,我是知道西州风景的,大漠戈壁……像眉、雅二州这边的好景致,正该好好地看上一看。”
高峻与彭大人客气着,但是李道珏就什么都明白了。他没好气地吩咐手下道,“彭大人到了雅州,雅州虽说日子也不好过,但是饭还是要管的。没有山珍海味,但是粗茶淡饭不能少。好酒也喝不起了,你们去到大街上沽些酒来!”
手下人听出了刺史大人的意思,这些比鬼都机灵的人哪里会不知道如何做?于是答应一声下去准备。
不一会儿,饭菜弄好了,李道珏请彭刺史入座。
彭望海奇怪,雅州刺史府的一桌酒席因何这么快就备好了。他往桌上一看,一碟咸菜熬小鱼,里面加些黄豆,黄豆和小鱼都不多,主要是咸菜,小鱼只有一寸来长短。还有一碟纯咸菜、一碟炒黄豆、一碟油炸小鱼算是浑菜,也是只有一寸长短,放在嘴里一嚼就酥了。
李道珏怪手下道,“贵客驾到,怎么不把我舍不得动筷的鸡汤拿上来!”(未完待续。)
………………………………
第506章 亲赴荣经
手下人听了,连忙到厨房里去与厨子们说。厨子有早上从桌上撤下来的一盆鸡汤,动得也不多,就回锅热了交差。
那人往上端时,看到里面还有一只鸡大腿、一只翅膀完好,便当了厨子的面,用手捏出来啃了个七七八八,再把腿骨、翅尖丢回去,在厨子的惊讶里端走了。
李弥和汪衡二人正在外边观望,李道珏也没有请他们,不好就坐上去。两人看到端出来的鸡汤,也不明白李道珏今天玩的是哪一出儿。
汪衡对李弥道,“走吧兄长,我们单独去吃。”李弥道,“彭大人来了,我们还是去见一见。”汪衡有些心虚,生怕彭望海一个不注意把自己说出来,他坚持不去,两个人步出了刺史府大门。
李道珏看鸡汤到了,连忙让彭刺史,“彭大人请、请……”
彭刺史将筷子伸出去,就看到了支愣在汤面上的骨头,心说这还叫舍不得动筷子,骨头都出来了。便转去了那碟咸菜,咸菜入口,寡淡无味,又不敢皱眉。
李道珏说,“彭大人你有所不知,本官深知剑南道的盐都是有大用处的――要拿去换双线绢。雅州盐少,本官更要以身作则,每饭多喝汤、少加盐。”
这边吃着饭,酒也是下人们刚花了几文大钱、从街上沽来的糟酒,喝到嗓子里苦得可以。但是彭望海发现,李道珏喝起来连眉头都不皱一皱,而那位高别驾和李夫人也兴致盎然、频频相劝,他只好硬着头皮再吃了几口。
但是这顿饭就气坏了一人,正是汪夫人。像往常时候,这样的场面哪里轮得到李珏铃上去作陪,要上也得两个人都出面。她没有发现大哥和李弥,但是听丫环说,那边已经吃喝了有一阵子了。
她再也坐不住,起身到前厅来。到了一看,眉州的彭大人已经起身告辞了。
这顿饭,李道珏吃得大为开心,送走了彭刺史,他对汪夫人道,“你哪里吃得惯这个,去吃小灶吧,”便不再理她。
汪夫人回到后宅,心里七上八下,不要说今天的事情有多奇怪,单单是李道珏方才对她说话的口气就与往日不同:听起来满是关心,但是又感觉着哪里不对劲。正在胡思乱想,就听着前院刺史的卫士小队正在集合,随后纷纷上马出了大门。
汪夫人出来看,没有看到李珏铃回后宅,前边也没有她。但是看到李弥和汪衡正站在门外望着大道上的烟尘发呆。见到妹妹,汪衡问,“妹夫去哪里了?还带着别驾和李家妹子……”
当着义兄李弥的面,汪夫人不好冲大哥发火,一扭身甩下二人回后院去了。
荣经县里,县令金大人迎来了雅州刺史李道珏,不知道刺史大人为何这样大张旗鼓地于午后赶过来,还带着二夫人和西州的别驾,他毕恭毕敬地询问刺史大人的来意。
李道珏说,“秋粮收得如何了?”
金县令忙叫手下人把帐册捧上来。李道珏接过来看,口中念道,“税粮一千六百七十二石一斗四合一勺四抄。”
高峻听了,便问县令,“金大人,帐目弄得这样准确!连几抄都有,在下不知道荣经县里共有须要纳粮的人丁多少?”
金县令已经知道了高峻的身份,又见刺史的二夫人一口一个兄长地叫着,知道不敢怠慢,忙回道,“荣经县共有一千二百五十三丁,但是实际纳粮的却没有这么多。”
高峻问道,“实际纳粮的有多少人丁?有多少人不纳?”
县令道,“回别驾大人,本县不须纳粮的共三百九十三人,因而县内需纳粮的实有八百六十人……”
高峻道,“这么说,一千六百七十多石的粮食,就全靠这八百六十多人承担了,细分到每名纳粮人的身上,就将近人均两石粮食。在这样的山坡地上,县令大人,你收得就有些多了!”
李道珏听着,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是让他问的话,他就不知道从何处入手。李道珏不打断高峻的问话,只是大瞪着一双眼睛看着金县令,金县令哪敢不回答,便道,“高大人你有所不知,雅州府收粮是按着人丁总数来收的……”
李珏铃说道,“不纳粮的丁壮已近全县人丁的三成,并不是雅州收得多,而是荣经县不纳粮的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