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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柳皇后和另外几个妃子心里有些盘算,但只算怀疑,不好当众明说。
高审行就不知,这样一个小范围的非官方聚会,皇帝为何单单提出带上自己和刘青萍。
众人齐声赞同皇帝陛下对感业寺女尼们的处置方法时,别的人还能大声附合,高审行只能低声、而含混地有个表示。
他真的不大好显露,因为离开中枢已经太久了。
即便这个国子监祭酒的职位,也是个从三品,但在高审行看来,真不如个正四品上阶的黔州刺史做得痛快,都因为手底下没人可差派。
他在席间数次偷窥崔颖,只见她同郭孝恪不时低语,因为有孕在身、而在脸上显现的怀春之态,居然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这可真是命!便宜郭孝恪了!
金徽皇帝忽然举杯对代抚侯说道,“兴禄坊高府自阁老以下,三代为国效力,人人谨慎,就算有个别时候行事略有粗糙,但瑕不掩瑜,为社稷分忧之心有目共睹。”
代抚侯明明知道,金徽皇帝所说的“有个别时候”便是暗指的自己,但毕竟是正面夸奖的多,他连忙起身,回道,
“陛下,高府能有今天的局面,还在于先皇与陛下器重,至于家父常常教训我们兄弟要为国分忧,审行不才,起起落落、对对错错,亦不敢忘怀。”
金徽皇帝忽然语调有些哽咽,目光闪烁,眼角湿润,对他道,“大人,朕时至今日,依然不能忘记阁老大人音容,阁老拳拳之意,时暖朕怀!”
高审行落泪,“父亲大人平生最恨假公济私之行径,审行有愧家严!”
柳玉如、谢金莲、樊莺、思晴、崔嫣、丽容、崔颖、高畅等人亦现悲容,她们也都想起阁老来。皇帝在西州起事之初,各方各面都没少了高俭的照应。
赵国公亦点头道,“陛下所言不差,高阁老行事严谨而少私,任何时候,总是我们为臣子者的楷模。”
皇帝道,“朕有意再给代抚侯一副重担子来挑!品阶虽不见升,仍是个从三品,但却比在国子监这样的清贵衙门更费心神,只是不知侯公夫人意下如何?”
刘青萍怔怔的,没有意识到皇帝是朝自己说话。
高审行连忙低声暗示她,“陛下问你呢,还不回话!”
刘青萍这才恍然过来,却忘了皇帝问的是什么了。
崔颖在对面笑着代为提示,“青萍,陛下问你,要给你家老爷个重差事,但品阶仍是从三品……”
刘青萍连忙起身回道,“啊啊陛下,臣妾当然支持他为国出力!”
赵国公连忙问道,“不知陛下是打算给高大人何职?”
皇帝道,“延州刺史。”
高审行听罢暗暗吃了一惊,真是刚想什么就来什么。自己刚刚想到国子监祭酒都不如个中州刺史,皇帝转手就抛出个上州刺史的差事给他。
延州延安郡,上州,有一万八千九百多户,十万多人口,所辖的十县最差也是个中县,刺史刚刚致仕。
延州地处长安正北,地理位置很紧要。而这个上州刺史之职,正是个从三品,与国子监祭酒同阶,但权力却大多了。
高审行惊讶、兴奋,有如做梦,他连忙谢恩,“审行一定知耻而后勇,尽心尽力达成陛下之望。”
皇帝道,“朕一上位,才发现手中土地真是不多!而高大人在黔州开荒之举,想必在座的诸位都记忆犹新。延州土质肥沃,山岭众多又近河水,朕就是让你去再那里,操办开荒大业。”
新任延州刺史连忙称是,这真是像做梦一样了。
不过,皇帝说,以往黔州开荒成效不大,那是由于地处南方,雨水不可预计,开出的良田禁不住大水一冲。
而延州一带浇灌土地多凭河水,雨水亦少,想来风险要小很多,只要开荒引水双管齐下,再开出三十万人赖以生计的土地来,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他提醒高审行道,“当初黔州植树之举,对于蓄水、保墒、抗涝可是起了大作用。高大人到了延州,在开荒之余,植树亦是万万不能放松啊!”
高审行闻言,又不由自主地去看崔颖,但崔颖却没功夫看他,此时崔夫人正旁若无人地与郭孝恪私语,亲昵之态又是他从未见过的。
高审行心中百味杂陈。
当年在黔州,身为刺史夫人的崔颖,不遗余力地带着人上山植树,而他都做了什么!不但看不惯她、怀疑她同李引,所为所行还让她伤心透顶。
此次再去延州,开荒、引水、植树,都是黔州锤炼过的、手拿把掐的现成法子,经验当然足得很。
而那个步如摇莲,动人心魄的女子,却再也不能跟着自己同往了!
“陛下如此看得起微臣,微臣只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堂堂的延州刺史、代抚侯高审行,就这么当着满堂的男女众人,禁不住涕泪横流,泣不成声!
别人都以为,高大人是在感念皇帝陛下不计前嫌,痛定思痛。而高审行知道,自己的失态当然有这方面的原因,但这只不过是个遮掩罢了!
他恨自己当年,所为荒唐,痛失佳人,即便自己有再多的痛悔,也不能使这个人回心转意了。
身边众人连忙起身离座,对代抚侯加以抚慰和劝解,但高审行越想越窝囊,一时间竟然不能止住悲声。
崔颖与郭孝恪不再私语,两人看着高审行。
皇后柳玉如摆摆手,示意宫人取了手巾上来,给高审行递上去,高审行这才止住。
柳玉如暗道,“单单由高审行身上看起来,峻这些日子还真是想了许多大事。只看对高审行的任用,一般的人想都想不到。高审行指证峻非高府中人一项,便能让人恨上三辈了,还有他恶意抛弃先皇立峻为太子的诏书呢!”
她想,“那么对于感业寺那些遗妃们的安置,看起来也像是个好主意,又可用她们的见识,教导那些女学生,又不致令她们孤苦无依。”
“但武媚娘的事,峻为什么宁肯去求母亲和高畅,也不来求我呢?显然是不想我们知道,背着我!先有个徐惠尚可容忍,他可别得寸进尺。借着今天的机会,一定要试一试他才放心。”
于是,皇后插个机会,郑重起身奏道,“陛下,前次御史萧大人所提之事,臣妾已经有个眉目,陛下想不想听?”
皇帝道,“呃……萧大人曾提过何事,朕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今日朕的酒有些多,皇后若有什么事,不妨等宴罢了、单独与朕讲。”
皇后施礼道,“萧大人搬出三皇五帝、周公孔子来与陛下说过的礼法大事,陛下怎么能忘记呢。”
皇帝还在那里装不知,但崔嫣帮腔道,“陛下,臣妾提个醒,就是为陛下选纳九嫔、世妇的事。”
金徽皇帝才不相信!崔嫣搭话了,他就更不相信。柳玉如很可能因为刚刚听说的感业寺一事,才故意试探的。
他清清嗓子,说道,“朕当什么大事,朕九妃都有了,其他的不打紧!”
柳玉如这么冒然的提出来,让自己怎么应对?谁知道她选的什么人?
皇后道,“自周始衰,礼坏于战国,废绝于秦。因而太宗皇帝登位之初,便令房玄龄、魏征修改旧礼,定吉礼六十一篇。御史萧大人既然已经提出过,陛下如再推辞,人们该说是我这个皇后从中作梗了!”
皇帝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呃……不知皇后选的都是什么名目?”
柳玉如道,“臣妾已为陛下选出九嫔,成与不成全凭陛下裁断。”
皇帝眨眨眼,“这么快……皇后不要急,再者这也不是贪多的事!容后再议,容后再议!”
长孙无忌暗道,“柳皇后选的九嫔,不知都是哪家官宦之女,怎么我一点点风闻都没有!”
柳玉如则想,“不知他说这句话有几成真,九妃自然都是自家人占上了,剩下便是九嫔不知多少人盯着,他说不贪多,难道心里还有自己的打算?”
长孙无忌问道,“不知皇后娘娘是什么主张,老臣倒是很想先闻为快。”
皇帝制止道,“国公,不要怂恿皇后在这里说,万一有个成与不成,岂不有失严肃,让当事者何堪!”
赵国公便禁声,事至此,皇后也不能强行说出一些人来,但这么坐下去,显然就像被皇帝当众回绝了一般,柳玉如觉得不大得劲儿,就有些怨自己还是意气用事了。
皇帝起身道,“今日朕的大事已了,不胜酒力,列位,我们到这里吧,朕要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