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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显然也是自性稳固、意志坚定的修道种子。只等日后修为拔升,倒可来求杜真人,住进毒心观来打磨道心。”
许是自知言之过早,曲真人随即停下话头,使个道术罩住聂冲,带他进了毒心观的门户。
“你来了。”
毒心观正殿之中,一个须发皆白的瘦小道人正席地而坐,见得曲真人进门,开口招呼一声,便又道:“你错了。”
曲真人闻言一怔,不解地问道:“何处错来?”
“自是道论有偏。若非老道恰以心镜观照峨眉来人,顺带看到了你对此子的指点,他日后道途便难走通了。”
杜真人成道尚在却曲真人之前,论辈更是高过一轮,故而曲真人听他指错,心中倒无不悦,当下请问道:“师叔有何话说?”
因是关乎自身道业,聂冲也对这白头真人的说法十分上心。然而曲真人在侧,他不好撇开祖师发言求问,只能恭施一礼,使动急切的目光定定望去。
“你要他专心用功,勿念外物,却忘了他修炼是哪一门道法?”
“《冥河老树经》入门一关,须将老树道韵化入自性之中。那老树长于何事?无非是掠夺外物壮大自身。对于修炼此法之人而言,只须保住神智清明、道心不偏,心中贪掠之念却是越重越好。且也只有贪掠成执,才能真正驾驭老树神通,渡过重重雷劫,证就不灭灵光。”
“他若依你的指点,去学不假外求那一套,就与老树真意背道而驰了。”
闻听此言,曲真人惭然一笑,自责道:“是了,曲仙一时忘了关键,险就误人子弟。”随即看向聂冲,引介道:“此是我师叔杜预杜真人,一千三百年前便已成就了长生道果,你须唤一声老祖。”
聂冲闻言,忙又重施大礼叩拜,口中道:“弟子聂冲,见过老祖。”
杜真人点了点头,摆手示意聂冲起身,“你的道路,说来应与峨眉弟子相类,只要是有助于修为拔升的事物,均都不忌取食,只管勇猛精进。但是这些事物不该由师门赐下,须得你自凭手段与人争夺。此非师长量浅,吝惜资财不肯予你;而是要借此助你磨练道心、凝聚凶威。”
他转又看向曲真人,解说道:“冥河老树自具凶威,此子既修的是老树法门,自也要行老树之道。你带他来讨赏,无非是看重他的天分,欲让我对他做些指点。如此,我便说个路数给你听。”
“小冥河界虽多有灵物,但对这样的弟子而言,却非是炼法的上佳所在;入门年余,此子道基已算稳固,你只管将他放养到宗门之外。一如我当初的经历,由他祸害旁人去。何时成就了阴神,渡过一次雷劫,再列为真传弟子加以调|教不迟。”
聂冲从前总觉得自家对道法的体悟差了些什么,此刻得老祖杜真人指点,才知悉是行事与道法真意有了偏差,心中也赞同“放养”的提议。
只是他一想到自家刚刚折落了峨眉剑派的脸面,算是与峨眉弟子结下了仇怨,心中便有些不安,“我身在宗门之中,峨眉那几个弟子便是再多怨恨,也无法伤我半根寒毛;可若出门在外,离了师长庇护,下场就难预料。若有黄泉剑那般法宝傍身,自能底气十足,然而师长定不容我将其带出,哪怕三年之期未到……”
偏在这时,杜真人又对他说道:“你或许还不知――只因太清道祖之故,本门成就了长生道果的几人不能随心出世行走;而道法高深的真传弟子,也另有历练之所。你若出外修行,能引以为援的,也只有内门而已,但人家肯不肯出手助你,还要看彼此交情。我只许你,哪怕闯下滔天大祸,只要有命回来,后果便有宗门为你担下。”
聂冲拿眼去瞧曲真人,见他含笑不语,便知此事将成定局。想到可能会遭遇危机,他硬着头皮求道:“弟子向来不惧与人相争,只是入道时浅,手段不堪,若遇到旁门高人加害,难免要吃大亏。斗胆请老祖赐下防身手段,如此,弟子也不会丢了师门脸面。”
杜真人看了自家师侄一眼,曲真人顿时会意,开口说道:“说到防身之物,我记得你与九阴白骨锤中的道兵阴九有约?我便将这件法器赐你防身,你看如何?”
“原来祖师早就知晓此事,”聂冲坦然道:“当初我遭到老树真意蒙蔽,是阴九将我唤醒,那之后便承诺过我为内门弟子时当选九阴白骨锤祭炼。只是如今我尚是外门弟子,能得一件护身之宝自然心中欢喜,只怕会委屈了这件法器。”
“努力成道就是。”杜真人接口一句,忽一翻掌,掌心钻出一道碧油油的灵光,转眼凝就成了冥河老树的模样,发散猛恶意念,展露摄人凶威,“你若能如我这般成就老树道果,证就不灭灵光,等闲法宝一流投来,也可骂他高攀。”
聂冲见此情形,便知这株高不过尺许的冥河老树乃是杜真人一团心念所化。他凝神体会,只觉其中蕴含的道韵真意比之当初所见的冥河老树丝毫不差;若闭目不看外相,怕会当是正品就在身前。
震撼之余,他深受鼓舞,只在心中想道:“这正是我道路所在!他年成就道果,我亦能称尊做祖,不让庸人踩在头上。”
杜真人把树一摇,树冠上射出一团碧火,印到聂冲身上便隐迹无踪。
只听他说道:“此是《冥河老树经》半部修炼之法,更包含护身道术、飞剑手段,想也足够你防身渡厄。神部道法固然凶险多多,但精进也极迅猛。你若福运不差,或许十年之内便能渡过雷劫也说不定。”
做完这事,杜真人便收了手段,一边看向曲真人出言赶人:“指路,赐法――老道这赏钱给的已足够多了。你先回去,容他准备个三两日,便送出山门吧。”
眼见曲真人称是告退,聂冲自也不敢多话。直到出了毒心观,重又回到小冥河上坐了“往生舟”,他才一边撑篙,一边求教道:“曲祖师,以弟子对老树真意的体悟,也知往杜老祖点明的方向才能见得成道之路。只是对出了宗门该如何行事,弟子并无头绪,还求祖师指点一二。”
“这还有何不明?”曲真人看着前方水面,头也不回地说道:“一则勤修老祖心念所传的道法;二则听到哪里有着好处便去量力相争。既放出你出外行走,那便行善由你,作恶也同样由你,日后只凭成就回来说话。”
“老祖心念所传之法……”口中嘀咕了一句,聂冲眉头紧皱,忍不住暗中捏了捏衣袖中暗袋里的一件事物,满是担忧地想道:“都被它吸了去,也不知还能不能再取出来!若非这事物的来历骇人,我实该将它交与师长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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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 绿袍出山
虽有祖师指路,聂冲却并未立刻离开宗门。只因这一去,若真要成就阴神,并渡过一次雷劫才能归返,实不知要耗去多少光阴。甚至能不能成还在两说,毕竟神部一脉的道法凶险非常,每过一关都是一次生死考验;尤其是渡雷劫一事,凶险非常,饶是他所学道法不凡,亦不敢夸口渡之安然。
对他而言,外间的天地固然是一片广大的猎场,存在着许多有助成道的机缘,但宗门之内,师长们教授的诸般学问才正真可贵。毕竟他入道时浅,根基还不扎实,不趁着此刻虚心求学,等出了这小冥河界,却不会再有人教他。
因而,聂冲每日练罢道法,便往论经堂去翻看道书,又或就修行上的疑难、经验上的不足请益慈航、天休、九冠三位传功老师。
如此过了半年,他自问积累已够,便趁着宗门尚未将法宝黄泉剑收回,每日里用满肚子的故事去套黄泉童子的存货,终于学全了一门飞剑道法。
冥河剑派上乘道法有九部真传,相应亦有九门飞剑道法,皆有由根本道法演化而来。依着惯例,外门的弟子三年一考,只有对根本道法领悟深刻,又能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者,师长才会指点消斩妖除魔、灾渡厄的飞剑道法。
原本聂冲已得了杜祖师的传授,但那一次是以心念相传,不料却被冥河老树的种子连带着半部《冥河老树经》的传承都吞纳了去。
这颗树种是他当初参悟《冥河老树经》入门一关时,得冥河老树送到身上来的,那时险些为此身亡,多亏道兵阴九遁入泥丸宫里将他心神唤醒。
只因冥河老树的根脚原是先天魔神鸿蒙老树的一点残渣所化,聂冲猜测这种子或许能再生就出一位魔神来;即便所料有差,当也能成长一颗冥河老树。以他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