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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糟糕,把船长还没过目的货给搞砸了……”船医大叔啧啧叹息着,“拿扫帚来把骨灰都清理一下吧!”
“丫的,这水鬼要是跟人一样,送去下葬可真省事儿啊,太阳底下一烤就自动化成灰,不用往火葬场送了……”小王爷凑过来看了看尸体,抬头看了看天空,又四下环顾了一遍海洋,一拍自己的脑门说道,“本王在想……当年那个张天师手里抱着的,虽然是个骨灰盒,但里头到底是谁的骨灰?咱们怎么知道那是人的骨灰呢?”
这个问题让我有点儿心颤,我们总认为“骨灰”一定是人类身上的产物,那是因为只有人类才会有火葬的这个习俗。可是这里是海洋啊,那个张天师家的张大爷又不是来撒骨灰,而是带着骨灰走的。卷毛去接他们的时候,这个“运输队”都已经挣扎在救生筏上快要沉入海洋喂鱼去了,就算张大爷是去晋卿岛的龙洞取走了一个成为了玉牒宿主的亲属遗体,可他是怎么把遗体在海上完成火化的,这不现实啊!
火葬场的炉子,温度是要高到能够烧化人的皮肤油脂肌肉的,随随便便去点火烧尸的话,只能得到一具难闻的人形焦炭罢了,所以……所以张大爷的骨灰盒中……放着的也许是,一具水鬼的尸体?!
在南海之中,要让水鬼化成灰,只需要一、捉住它,二、有光明,这两个条件就够了!
但是水鬼这种生物,看起来难以掌握行踪,智商也和人有着相当的差距,它怎么会成为滋养玉牒的宿主?
船员们唉声叹气的把卷毛没来得急过目的好货收拾了一下,灰烬残骸扫进箱子里,把剩余的三分之一个躲在阴影中的躯体又重新扛进了橱柜中去。
我看着那只剩下半截的尾巴,琢磨了半天:
水鬼这种生物,似乎是龙伯族与东王族两种强势基因结合所繁衍出的产物,如果它们本身不像是造化玉牒的使用者,那么这块天大的宝贝,是不是来自于它们的父辈母辈,也就是来自于东王公或者龙伯人的手中?
大家从舱门前散开,又是满腹的心事。我回到休息室坐了一会儿,耗子被颠簸的有些不舒服,拎着一瓶酒进来,给每个人都倒了小半杯,然后递过来其中一杯放在了我旁边空下来的那个座位上。
“耗子哥,你……”
“就当那个人还在吧。”林医生淡淡的替他回答道。
我愣了半响,呼吸陡然急促起来,“那个人”他……他……不在了么?
我捂着心口,觉得特别特别难过,我那么努力的让错综复杂的信息塞满大脑,暂时压住的那些无用的焦虑,此刻随着耗子哥递过来的这杯酒的咽下,全都毫无顾忌的释放出来,让人简直不知该怎么办。
“道哥真出事了吗?**老子不相信啊,好端端的就这么没了?”
“目前看来出事的几率太大了,时间也过去了那么久……”
“不不不,虽然跟他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本王始终觉得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怎么那么憋屈,是死是活至少给个信儿不是?老子是给他点香还是不点香的啊!”
“你自己都说了海里是死无对证的,咱们能有什么办法?”
“**,但是他平时那么**……”
“总之,凡事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道哥再厉害,毕竟是血肉之躯,在他以前,我已经见过太多牺牲了……”
“够了,别说了……别说了!”
我一口气闷完了杯中酒,推开舱门冲到了甲板上去,怪人平时总嘲笑我是爱哭鬼,到了失去他的时候,我反而怎么都哭不出来了。
朝闻道你这个大骗子……走的时候怎么跟我说的?不是说睡一觉睁开眼,就能吃到比我脑袋还大的螃蟹了吗?我这两天为了等你,眼睛根本就没敢闭上,可是螃蟹呢?螃蟹不吃也罢,你人呢?你这个混蛋才刚跟我好上几天啊?
我一动不动的站着,身后几个同伴的呼喊听起来怎么那么遥远,我知道失去怪人他们心里同样难过,但这种难过和我还是有所区别的。
我的眼睛迎着海面上反射的点点光芒,干涩的像要瞎掉似的,我真宁愿和失恋的人一样大哭一场。我伸手揉了揉眼睛,这只手很小,是很喜欢被那个人攥在手心中的,随着时间的日积月累,他也会主动的拉我到身边去,我觉得……我觉得如果没有锦夜的限制,我甚至是可以和他在一起的啊!
“幺妹儿,我懂你的心情,先把这件事放一放好吧。”
冬爷温暖的大手抚了抚我的头发,他站到我旁边来陪我一起傻傻的站着。是啊……他懂,他们懂,队里都是聪明人,大家朝夕相处比亲人还亲,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我对怪人有不一样的心思呢?
原来大家都在帮我隐瞒着自私的小九九啊……我心里不知道该是什么滋味儿了,难道现在的情况,是锦夜的诅咒应验了吗?一旦保密人中出现了儿女私情,这个破解不了的诅咒就会给你点颜色看看?但是我们连鬼神都不相信,又怎么会去相信这种封建迷信的说法?
“哎呀哎呀,海鸟!”卷毛的船医可不知道我们队里发生了什么,凑过来一拍我的肩膀,指给我看在天际之间自由翱翔的几只美丽生灵,“小姑娘快抬头看看,以前没见过吧?在海上,只要见到了海鸟啊,就是希望就在前方了!”
我不想让无辜的人被我的坏情绪感染,赶紧深吸几口气,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回应着和蔼的船医大叔:“是吗,确实挺好看的,呵呵呵。”
“对啊,因为海鸟飞行也需要消耗不少体力,从船上看到了海鸟,就意味着,我们的位置距离陆地不远了!”
“是吗……那你们就快要见到船长大人了,真好啊。”
我心不在焉的抬头扫了一眼,两只灰色的鸟儿相互追逐着,从天空的这头滑翔到了另一头,然后在视线可及的地方,我看到了隐约出现在波涛中的一长条礁盘。
那就是人鱼型的礁堡晋卿岛了,船医大叔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很精巧的望远镜,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递给了我。
距离还是很远,模模糊糊的岛上似乎没什么植物,我的脖子稍微侧过去一点,看到了卷毛所说的那艘孤零零的船只,那是我们找到【邱善】最后的希望了。
望远镜传了一圈,落到了开船大妈的手上,她是极其不希望和我们一同登上藏着龙洞的晋卿的,但是毫无选择,我们不可能派人专程送她一趟,她的快艇还有点小毛病,开不了多远的。
她很不满意的嘟囔了半天,举起望远镜一看,惊讶的喊了起来:
“错了都错了!那船根本不是邱老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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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第三位船长
“绝对是你们弄错了,邱老大和我们家是邻居,如果那是他的船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大妈这话让我很摸不着头脑,在三沙市的范围内,不可能会出现陌生船只啊,赵村长那边因为我们寻人的缘故,一直在盯着海面呢不是?
迎着我们诧异的目光,开船大妈犹豫了一会儿,才松口说道:“行了也犯不着隐瞒你们什么了,那艘船虽然不是我的,但它是属于我们家的啊,我才不会认错呢!”
“等等,这话怎么理解?是你家的船,但不是你的?”冬爷向远方眺望几眼,问道,“你儿子在超市工作,那船就是你老公的?”
“我没有老公……户口本上除了儿子以外,还有我老妈子啊,不过她从来都不和我们住在一起,那艘船是属于她的。”
我想了想,开船大妈的妈妈,就是超市收银员的外婆,也就是那个死而复生伟大烈士的妻子了,她居然也是个船长?可她的船怎么会跑到西沙永乐环礁来?
水手老爷爷走过来,接过望远镜瞄了一会儿,突然用一种刮目相看的眼光对着开船大妈问道:“你母亲是这艘船的船主?是白船长?”
开船大妈露出一脸自豪来:“当然啊!你们这些人都不知道吧,我妈就是白舒洋啊!”
我吃惊不小,似乎刚刚才认识这位其貌不扬的中年妇女,【白舒洋】这个名字,我们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是从借宿的那个饭店小老板的口中听到的。
他说在南海的老一辈传奇人物之中,目前还活着的,最著名的船长有三位,这三人分别是伍书喜、邱善、白舒洋。
前两位我们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了,这第三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南海英雄,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居然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