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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还要帮着水师发展壮大，但是前提是，泉州水师统领的这个位子，得换人，不能让陈政在干下去了，得换上他的“自己人”，这样一来，他所做的一切，才有价值，才不是瞎折腾。
玄世璟抛出去这个回答，估计冯智均也得纠结上一阵。
但是玄世璟不会给他这么长时间让他纠结，等到常乐从岭南回来，玄世璟就要正式开始动手，肃清泉州了。
在玄世璟离开之前，怎么着也得还泉州一片山清水秀蓝天白云。
一手遮天可还行？
玄世璟看过信封中的名单之后，也没去再打开箱子去看，因此，箱子上的贴条还都是完整的呢。
在玄世璟的等待之下，常乐终于从岭南回来了。
“公爷，岭南那边打听的消息与之前您所了解的也差不多，不过关于冯智均，在岭南那边，名声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说起来也是毁誉掺半，说好的人有，说不好的人也有。”常乐说道。
“这么说来，冯智均在岭南那边，还在冯家大宅的时候，其实就是个普通人？”玄世璟说道。
“没错，冯智均是冯盎的侧房所生，没有冯智戴有天分，母亲的出身又不高，所以在冯家，也不怎么受重视。”常乐说道：“倒是有传言，说他在冯家大宅的时候，经常被别的公子欺负。”
“既然冯家不重视他，那他这个泉州刺史的位子是怎么来的？”玄世璟问道：“这可是一州刺史，四品大员。”
“公爷，冯智均毕竟是冯家人，还是冯家的公子，冯盎公的儿子，南方这一代听说冯家的名头，多少还是要买账的，只要送出钱财，几个官员在上奏到长安的时候，多多少少会提起冯智均，加上冯智戴在长安城，又有这么一层关系，他一看是冯家人，自己的兄弟，多多少少会帮衬一番。”常乐说道。
若是无心仕途的兄弟，也没有什么机会的兄弟，冯智戴自然不会理会，但是冯智均，有官员在李二陛下面前说好话，夸赞他，冯智戴总不能往反了说吧，也只能附和，给自己的兄弟说两句好话。
冯智戴这人在长安的风评不错，李二陛下也信任他，否则不会让他掌管左武卫，他这一附和，李二陛下自然也就信了，给冯智均封了官，但不是什么大官。
架不住冯智均自己有些别的本事，一路竟然爬了上来，爬到了泉州刺史的位子，自然，这当中除却他的本事之外，也少不了冯家的名头。
随着冯智均越走越高，岭南冯家大宅里的人也不敢小看他了，往后更是要帮着冯智均往前走了。
这就是大家族，现实的很。
………………………………
第五百七十三章：抽丝剥茧
或许冯智均有些才能，但是在冯家这么大的一个家族之内，出身也是很重要的，嫡庶之分十分明显，冯智均是庶子，能走到今天，也是不容易了，有才能，想要谋个官身倒不是什么难事儿，但是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做到的泉州刺史的位子上，这当中也是用了些手段的，正如常乐打听回来的消息一样。
冯智均与那方这边的一些官员有来往，而彼此之间要来往，免不了来来回回的送礼，若是好处不给足了，谁乐意在送往长安的奏折之上，多提一句冯智均的事情呢？
冯智均做到了泉州刺史的这个位子上，当中估计也是耗费了不少钱财吧。
冯家不差钱，但是在冯智均高升之前，冯家应该不会看重冯智均，为他花这么多钱，那他的打通各个关节的钱又是哪儿来的？
“冯智均是什么时候到泉州上任的？”玄世璟看向常乐问道。
“一年前。”常乐说道。
一年前陈政到泉州就任水师都督是一年半之前，陈政到泉州比冯智均到泉州可还早了半年呢。
“高峻，泉州与福州附近的海寇约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玄世璟问道。
“回公爷，一年半之前，福州和泉州附近就已经有海寇在活动了。”高峻说道。
“也就是说，冯智均在来泉州之前，这些海寇就已经在这儿了。”玄世璟说道：“还有更具体的别的消息吗？”
“从方大宝口中打听到的消息，他是一年之前开始与泉州的官府联络的，这个时间，正好能追溯到冯智均到泉州上任。”高峻说道：“若那些海寇与冯智均没有关系，冯智均到任之后，怎么说也得有短时间，才能联系上海寇，二者合谋吧？”
这是高峻的疑问，玄世璟闻言之后，点了点头：“这样的话，还要打听一下，以冯智均到泉州的时间为准，之前的海寇是如何的，之后的海寇是如何，二者之间有什么诧异之类的。”
“这事儿，就得会水师营地之中去问陈政将军了。”高峻说道。
“好，今天下午，咱们就启程回水师营地。”玄世璟说道：“不过临走之前，要给冯智均送封信，本公就是要把我明面上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他，即便是回水师大营也好。”
“这是为何？”常乐问道。
“故弄玄虚罢了。”玄世璟笑道：“真真假假，让他难以分辨，不过，常乐你要留在这儿，继续暗中盯着县衙和府衙。”
“是。”常乐点头应声道。
常乐留在了泉州城之中，玄世璟另外派遣了护卫到府衙，将玄世璟的亲笔信送到了冯智均手上。
玄世璟走的时候，带走了冯智均送给玄世璟的泉州特产，直接装在牛车上，大喇喇的从泉州城的正门离开。
待冯智均派人到城门口打听玄世璟的事儿的时候，城门口的护卫便将自己所看到的全都告诉了冯智均。
府衙之中，冯智均听到消息之后，坐在府衙大厅的书案前，面带微笑。
“到底是年轻人啊，不过这个年轻人也不简单啊，懂得人情世故。”冯智均笑道。
“既然收下了大人您送的东西，这也说明，那位长安来的公爷，对大人您是没有什么恶意的，临行之前还送了信，告知您他要回泉州水师营地，属下估摸着，是去找那陈政的麻烦了。”坐在一边儿的府衙长史说道。
“是啊，这玄世璟被朝廷委任了泉州经略使一职，想想一年半之前，陈政从长安到泉州，接管了水师，这一年半之后，朝廷又派人过来了，从长安那边儿得来的消息说，陛下对这位公爷十分看重，是打小儿就看着他长大的，又将自己最宠爱的公主许配给了他，这位公爷如今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属下觉得，陛下将其派遣到泉州来，不过是走随意走一趟罢了，泉州水师在一年半之前由陈政接手，一年半的时间，朝廷觉得，陈政肯定能做出一番功绩来，这样一来，这位公爷来走一趟，些许功劳，就自己跑到了他头上。”
“你的意思是说，陛下是派他过来”冯智均没有继续说下去，反正坐在厅中的人都心知肚明。
这偏爱臣子，也没有这么个偏爱法儿的。
不过这回朝廷的主意恐怕是打错算盘了，陈政在泉州非但没有将水师打理的更上一层楼，反而这一年半的时间内，水师一天不如一天了。
“这样一来，还真是对不起陛下的好意了哈哈哈哈哈”说着说着，冯智均哈哈大笑。
“如此下去，这泉州水师都督的之位，陈政可就坐不久了。”坐在右侧下首的泉州府别驾说道。
“阴差阳错啊。”冯智均笑道：“现在既然那玄世璟收了我的东西，我与他之间的交情，算是有一点儿了，若是陈政那边出问题，他最先想到的，那就是我，这样的话，将那三箱子财货送出去，也就值当的了，反正他在泉州也待不长，日后有的是机会。”
“大人说的是。”
玄世璟和高峻带着护卫回泉州水师大营，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大营之中。
一进营帐，外头就有护卫进来禀报说刘仁愿求见。
玄世璟无奈一笑，看着高峻说道：“倒是够快的，前后脚的事儿，让刘将军进来吧。”
“是。”护卫应声，离开营帐，将刘仁愿请了进来。
刘仁愿掀开营帐的门脸，一身轻便的常服走了进来。
“一听说玄公回来，我就过来了，玄公在泉州，情况如何？”刘仁愿问道。
“有些收获，水师营地这边呢？”玄世璟问道。
“水师里的内应有三个，那天晚上一块儿给揪出来了，跟方大宝关押在一起呢，审问了许久，都交代了，与方大宝一样，都说是与泉州官府那边联系着。”刘仁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