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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进和章升开始在后面骑马小跑,此时听见花涟一声尖叫,知道事情不妙,忙催马上前。却见黑电竟向自己直冲过来,两人胯下的座骑被黑电的雷霆之势吓得一立前蹄,把他俩差点掀到地下。便是此时,徐兴已驾着黑电风一般从赵章二人中间穿过。
赵进双腿夹紧马肚,探手向后尽量一抓,竟抓下几根黑电的尾毛。黑电一吃疼,奔得更加快了,转眼便跑远了。
赵进叫道:“追,这黑马驮着两个人,定跑不长!”章升横了他一眼,恨恨道:“都是你保护不周!”说罢催马去追黑电。
黑电跑了一会儿,放慢了脚步。徐兴回头望去,见远远地有个人追了上来。再看前方,不远处便是那云雾缭绕的昆仑山脉。心道:“等到了山中,我便躲起来,谅他们也找不到我。”
他左肘处在马背上一颠颠地越发疼痛,知道左手从此再持不了兵刃,心中一酸,险些哭出来。
他的鼻尖正对着花涟,只见花涟满面通红,也是紧咬下唇盯着自己。徐兴不禁狂叫道:“你看什么看,都是你把我害成了这样!”他右手要不是与花涟的手绑在一处,勉强用无名指和小指勾住缰绳,登时便想扇她一巴掌。
花涟长这么大,第一次和一个男子挨得这么近,心中紧张至极。刚才仗着两个手下作威作福,此时别说还嘴,便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徐兴见她脸犯红晕,双目低垂,只道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加上自己左肘疼痛,不禁气往上冲,大叫一声:“我咬死你!”张嘴在花涟鼻头上咬了一口。
花涟又疼又怕,“哇”一声哭了出来。徐兴心中有些得意,暗想:“你刚才那么厉害,还不是被我欺负哭了。”他嗅了嗅留在唇齿间女儿家的香气,猛然间想起了同样香喷喷的雪雁。不禁又想:“不知雪雁看到我欺负这女孩子,会不会生气可……可是这个女子先对人无理,却也不能怪我。”想到这也不再自责,继续扬鞭策马急奔。
黑电又跑了一阵儿,徐兴身上猛地打了个冷战,环视四周,原来已到了昆仑山脚下。黑电的脚步渐慢,累得嘴喷白气。
花涟忽道:“你快将我放下来,让我的黑电歇歇,我放你走便是。”徐兴一听,心头来气,冷笑道:“谁放谁走还不一定呢,你让我下来,我偏不下来!”说罢又催着黑电上了山路。不过他这些日子也渐渐喜欢上了这匹神俊非凡的黑马,嘴上那么说,却不忍再催赶,只是让它慢走。
不一会儿,黑电已上了一条窄窄的弯道。它过不去,徐兴只好和花涟跳下马来。他本想再骂花涟几句来解气,可是左肘处愈来愈疼,疼得弯下腰说不出话来。
花涟身子得空,自行将手腕上的绳索除下,回身抽出马脖旁酒囊上的半截短剑。徐兴心中一惊,暗道:“我此时可不是她的对手!”却见花涟好像并无伤害自己的意思,只是走来走去,四处寻觅。只见她走到崖边一颗矮松旁,揪住一根松枝,用刀把它劈了下来,又将松枝上的凸处削平,转身向徐兴道:“喂,好小子,要不要我来帮你接骨”
她见徐兴脸色犹豫不决,登时便将树枝一扔,说道:“你怕我害你好,用不着我,你可别后悔。”回身拉马便走。
徐兴坐在地上,忽然想起宁隐公曾说过,断骨处如不在两个时辰内接好,只怕再难复原。他心中再顾不得怀疑,忙叫道:“好,好姑娘,我答充你为我接骨。”
花涟一停步,转过身来。嘟嘴道:“啊哈,答允我?说的像我求你一样,我不接了。”说着转身又想走。
徐兴急道:“你怎地说话不算,小人行径!”花涟转头道:“哈哈,我就是小人,该死的孔夫子还说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么,我今日两者占全,你能怎地?“说完迈步便行。
徐兴尴尬气恼,却是无可奈何,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等我胳膊好了,我把你……把你……“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处置这女子。只得假意恳求道:”好姑娘,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帮帮我吧,小的感恩戴德,报答不尽。”
花涟听了,慢慢走回来,笑嘻嘻道:“知道你便会求我。”徐兴装作听不见,把头扭向一边。
花涟俯下身来,用绳子将徐兴右手捆了起来,又在他腿上绕了个弯,将他右手牢牢贴绑在右腿外侧。绳子的另一头又重新拴在自己手腕上,像是怕徐兴逃走。
徐兴隐隐觉着不对,问道:“你这是干什么”花涟道:“你左手接骨会很疼,我怕你忍耐不住,右手乱舞乱挥打到我。”徐兴道:“我不会……”话说了一半,花涟就在他左肘处一捏。徐兴疼得大叫,却苦于受缚,无法抗拒。花涟咯咯大笑,捏他一下,便叫一声:“让你刚才欺负我,让你刚才欺负我……”
过了好一会儿,徐兴叫喊得浑身脱力。花涟笑道:“好,这次我真得要帮你接啦。”说着一点徐兴左臂曲池穴,撕开他衣袖,迅速帮他拼好断骨,又将那段松枝绑在他的右臂一侧,站起身拍拍衣服,笑道:“接好啦。”
徐兴喘息道:“死丫头……,你将我害成这副模样,我总有一天叫你尝尝这疼痛的滋味。”
花涟听了很是生气,嘟嘴道:“好哇,我帮你接骨,你不感谢我,反而想害我。我……我这就将你的胳膊再弄断了。”说着向前两步。
徐兴一听,心中惊惧,暗道:“这疯丫头什么都做得出来。”慌忙就地一滚。
花涟突然惊叫道:“小心!”徐兴同时就觉后背一空,“啊”一声大叫,身体猛地坠下山崖去。
他手腕一紧,花涟也被拖了下来。她危急之中将绳子一兜,搭绕在崖边的那颗矮松上,没想矮松年老枯死,竟“啪”一声折断,断的一截也随两人下坠而滑到崖边。
徐兴吓得一闭双目,一颗心似乎停止了跳动,只觉身子轻飘飘无所依托。过了良久,睁眼一看,只见四下里云雾环绕,自己竟双脚悬空。
他心中擂鼓般激荡,向上一望,只见花涟一手拽着自己,另一只手仍是揪着套在矮松上的绳子。那截矮松横搭在悬崖缝中,前面还有块大石头卡着,真是险到了极处。
徐兴叫道:“姑娘,你千万可别放手呀!”连叫几声,都没听到回应。
他仰头仔细再看,只见花涟还用牙齿使劲咬着悬崖上攀附垂下的藤蔓,想是光靠一只手并不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他见花涟为救自己如此辛苦,心中不禁感动,刚才的怨恨霎时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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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小甲鱼
徐兴见那藤蔓垂下,离自己尚有些距离,便伸出脚尖,拨了几下,将藤蔓勾了过来,也是用嘴咬住,心道:“我双手也都用不上,不妨也学学这位姑娘,也可为她减轻些重量。
他正想到此处,听到头顶道崖上有脚步声,想抬头看看,可山崖下面却是凹了进去,上下两边谁也瞧不见谁。只听上面有人在崖边站住脚步,大喊道:“涟妹,涟妹……”声音焦急异常,在山谷中回荡。
徐兴心道:“这姑娘的手下救他来啦。”
崖边来人正是赵进和章升。他二人的座骑脚力不济。好容易追至此地,却见山崖边上黑电在独自徘徊,花涟和那窃马贼却没了踪影。
赵进嘿嘿一笑,向章升道:“怕是你的涟妹已陪着那小子葬身崖底了。”
章升向下一望,见脚下悬崖云雾深锁,不知其深。想到自己的表妹被人挟持,又从这里摔下去,不由地悲痛欲绝。
他回过头来,大声道:“好哇,赵进。你的顶头上司因你保护不周被人害死,你却如此满不在乎。这事我立马回去告诉干爹,看你如何交待。”
赵进冷冷一笑,缓缓道:“既然交代不了,那就不交待了。”
章升怒道:“你说什么,你这个狗奴才,要不是你那年将我脱臼的左掌医治迟了,我刚才早就将那偷马小贼抓住,摔死在地下了。你以为只有你……”
赵进冷笑道:“原来你觉察到了啊。哈哈,当年,我是故意的。”
原来章升几年前和赵进一同大闹宁隐庄,却被靳在天一把将腕骨拧折了。两人退回太康县兵部时,赵进因为眼红章升在赵高面前得宠,便故意拖延着不给他救治,也暗中阻挡别人施救。
章升疼得实在熬不过去,只好自己胡乱接了一通,之后虽然恢复了,可左腕的腕力却大不如前,这也成了他释怀不了的一个遗憾。这几年来,赵高将二人指派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