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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元祁祤凤眸阴沉的盯着凌逍遥,他的师弟爱开玩笑不是这一两天的事,可是他现在没有心情陪他开玩笑。
凌逍遥笑容不变,看向远处在树荫下坐在轮椅上晒太阳的慕容惠兰,声音压低了一点,“哟,这么说,你还真是跟那个母老虎闹掰了。”
“那是因为你母亲的事”
凌逍遥自小跟元祁祤是同门师兄弟,不仅如此,他心思还十分的缜密,擅长推理。所以,关于元祁祤他母亲的事,他虽然没有亲耳听见元祁祤跟他说,不过也推敲得不离十,关键是他还见过那个被慕容惠兰变态爱着的元生,此刻慕容惠兰从南海国来,竟然还带着那个男人之前坐过的轮椅,啧啧,这种爱,真是够恐怖深沉的。
再加上,他江湖上的势力一点也不比元祁祤差,所以嘛,有一帮人夜闯入南海郡王府劫走了那个让慕容惠兰疯狂的男人,而那晚元祁祤胸口处中了一剑,所以他就推测到当晚进入郡王府劫走那个男人的人,必定是云千墨。
“这跟你无关”元祁祤抬头望向天空,声线透着一股子苍凉的味道。
“听说,今日是赵天的生辰。”凌逍遥一点也不介意元祁祤的态度,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元祁祤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你想做什么”
“想去给赵天送份贺礼呗。”凌逍遥说着已经起身,还不忘对脸色难看的元祁祤抛了个媚眼。
“你敢”
“要不你跟来看看我敢不敢”
能当面直接无视元祁祤的威胁的人,这天下除了凌逍遥,还能有谁
“凌逍遥,我警告你,不准你靠近她”元祁祤拳头在袖下握起,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凌逍遥已经阵亡了。
“她,那个她”凌逍遥故意装傻,动作优雅的拂了拂衣袖,一派文质彬彬的样子,又笑道:“元祁,你看我这个样子帅不帅气眼神不”
正好有事要向自家主子汇报的黄芪恰好看见了凌逍遥抛眼神的样子,禁不住脑袋一抽风,凌乱了。
“哟,小黄芪也来了,你们慢慢聊,本公子要美美的去蹭吃喝的了。”凌逍遥潇洒的留下一个背影,真走了。
过了良久,黄芪才回过神来,偷偷瞟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脸色,只见自家主子的脸色黑得如同黑炭,他懊恼的挠了一下头,他就知道他不该受那个逍遥公子迷惑的,搞到现在耽误了正事,现在主子心情一定很差,怎么办呢。
元祁祤不用看都知道黄芪刚才在偷看他,冷哼了一声,黄芪立即上前说道:“主子,礼物已经送到赵家了。”
元祁祤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赵将军生辰,礼到人不到好像不太好,对吧”
“”
黄芪偷偷的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当确定这个凉亭此刻就只有他和主子二人时,懵住了,一时不知道回答才好,眼角余光瞥了几次主子,却见主子正目光深沉的注视着自己,心一横,咬着牙说道:“今天是赵将军的生辰,属下听说皇上和皇后亲自去了,所以主子也是应该去的。”
“说得也是。”元祁祤一边点头一边走出凉亭,吩咐道:“告诉我母亲,午膳我不在府上用了。”
“是。”黄芪悄悄松了口大气,幸好,他猜对了。
再说云千墨看着大摇大摆闯入她闺房的凌逍遥,眉头紧紧锁起。
凌逍遥却是笑嘻嘻的走到她面前,还夸张的弯下身子观察她的容貌,然后笑呵呵的搬个椅子坐到了云千墨身边,“真想不到,母老虎你居然瘦了。”
母你妹云千墨用口型回骂了一句,坐在离他隔了两个位置远的椅子上。
可是,凌逍遥起身,再次做到了云千墨身旁的位置,“你刚才在骂我。”
“逍遥公子说笑了。”云千墨递了一个眼神给木棉花,木棉花忿忿不平的去吩咐人上茶,她真的有勤快练功,可刚才,她一招都没使出,她甚至没看清楚,人家逍遥公子已经绕过了她,直接进入小姐闺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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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生人勿近
等木棉花奉上了热茶,凌逍遥捧着茶杯抿了一口,然后双手托着下巴,眨巴着狭长的眸子,认真的说道:“唔,母老虎你还是凶巴巴的样子才可爱。”
云千墨不语,手里拿着茶杯喝了一小口,她可没闲情逸致陪凌逍遥耍嘴皮子,更何况,她在算计时间。
只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她面前的男子一点事没有。
很快,又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她面前的男子依旧是托着下巴,深邃的眸子一脸好奇的研究着她。
这人竟然一点事也没有云千墨心里微微诧异,她很确定她刚才在给凌逍遥倒茶的时候下了泻药,可凌逍遥竟然一点事也没有
就当云千墨诧异的时候,凌逍遥忽然冲她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眨了眨眼,得意的说道:“是不是很奇怪我喝下你的泻药一点事也没有”
“逍遥公子真会说笑,我什么时候给你下过泻药了,你有证据吗”云千墨真的发现,抵赖真是她的强项,这会儿说出的话,一点也不会有心虚的感觉。
凌逍遥自以为迷人的笑容僵住,他见过的女人多了去了,还真没见过一个女人可以脸不红气不喘的在他面前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的。
“咳”凌逍遥聪明的意识到,在这个女人面前,他若不说点引起她兴趣的话题,她会一直这样清清冷冷的坐着,可他又不是为了喝她的泻药才来的。
凌逍遥眼眸流光中带着倦怠和玩世不恭的戏谑,笑眯眯的问:“诶,你瘦了了那么多,是不是因为他啊”
“哪个他啊”云千墨反问。
“别这样好不好,你明知道我说的是谁。”
凌逍遥的薄润的唇线抿了一下,注视着她。云千墨却不肯跟他对视,“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这个女人真是”
凌逍遥发现自己平生竟然第一次有了要掐死一个女人的想法,可她偏偏又是元祁祤喜欢的女人,他动不得,只好撇着嘴又说道:“我从来就没见过元祁会准许有女人坐在他身边跟他同台吃饭,你是我目前为止见过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那又怎么样”云千墨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动,就连声音都是异常的平静,不过却是换了一个茶杯重新给凌逍遥倒了杯热茶。
元祁祤爱她,她不怀疑,可是中间掺杂了太多的恩怨和无奈,她现在都已经刻意的不去想这些事情了。
“他母亲和你父亲的事情,我略有耳闻。”
凌逍遥抛出一个炸弹,终于让云千墨的脸色有一点的改变,轻轻蹙了一下眉头,“我父亲已经死了,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起。”
凌逍遥呵呵的笑了,“你能这样想,我真是感到惊讶,我以为你会从此与元祁决裂不死不休呢。”
云千墨无语的瞪了凌逍遥一眼,若问她自己的内心有没有恨过慕容惠兰,那她可以很肯定的回答,有的。只是,她觉得有时候杀掉一个人并不是最残忍的,有些时候,让人痛苦的活着,才是最残忍的。
“其实,上一辈的事情不该由你们来承担的。”凌逍遥一改刚才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你今日来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若是来评判上一辈的事情,那够了,上一辈的事情,我想轮不到你一个局外人来谈论。”云千墨却忽然变得尖锐起来,脸上一副要赶人的样子。
她真的很努力的去学着怎么忘记上一辈的事情,也很努力的去学着忘记元祁祤这么一个人,这个凌逍遥他为什么又要来刻意的在她面前提起
凌逍遥皱起了眉头,他刚才说错话了没有吧
“我要休息一会儿,你走吧”
云千墨指着门口,凌逍遥缄默的看着她好一会儿,然后还真站起来,走了出去。
凌逍遥的前脚刚离开,宫北翎和张翠薇一同来了冬院,冬院上下都忙成了一片。
内室里,三个人分别坐着,张翠薇看了看窗外,装作不经意的说:“外面院子的花开得真漂亮,我出去看看。”
这么明显的意思,云千墨怎么会听不懂,宫北翎自然也听懂了,却是皱起了眉头,一直看着张翠薇走出门口的背影。
只见张翠薇轻轻俯下身,走到一株白兰花的树下,轻轻抬头仰望着白兰花,唇角流出的笑容是那么纯净和自然,尤其是当她仰起头轻嗅白兰花的时候,白玉般的脖子竟是那么的美,就连眸子都发出了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