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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脑袋里的那朵花给夺去了!
“好,乖孩子!”幽香柔声说道,“现在,我会带你去你的新家,从今往后,你将永远住在那里。”
开什么国际玩笑?新家?还永远住在那里?信不信我弄死你!
纳兰暝的心里是有一千万个不情愿,可是身体却不肯听从他的命令,乖乖地跟在了幽香的身后,缓缓地向前方走去。
他现在就是个思想还没死去的僵尸,除了意志以外,全身皆是“花”的傀儡。在那前方,等待着他的命运究竟是什么呢?是这样清醒地看着自己腐烂掉吗?还是作为植物的养料被埋葬在土壤中呢?
无论是哪种死法,对于他来说,都是个缓慢而痛苦的过程。他决不能容许那种事情发生,必须在为时已晚之前,做些什么。
但是,现在的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有了!
只能说不愧是活了一千二百年的大吸血鬼,即使在这种状况下,也能冷静地思考,从无解之中找到最优解。
他现在还能做到的事情,不多不少,刚好只剩下一个。而这个方案,似乎可行。
切断!
他将全部的意识集中到了自己的脖颈,确切地说,是颈动脉上,然后发动了他能力。
“呲啦!”
一声脆响落下,柱状的血流从那细小的伤口之中高速喷出,洒在了幽香的后背,还有那鲜亮的长发之上。
谢天谢地,他的能力还有用,既然这样的话
再次切断!
一念闪过,幽香的长发,以及她上身的衣服,皆化成无数碎片,飘然而下。可她那洁白如玉的后背上,却是连一丝伤痕都没有。
毫无疑问,他的血没能穿透外衣,接触到幽香的肌肤,没能真正地切到她本人。大概是血液没受操纵,到处乱喷的缘故,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这次袭击并没有成功。
靠!这什么衣服,这么厚?
眼看着这唯一的机会转瞬即逝,纳兰暝心有不甘,他必须得在彻底失败之前,再奋力搏一把。
切断,切断,再切断!
左胸、手腕、侧腹、大腿大动脉、主静脉、心房!
身上所有能放得出血的地方,都被纳兰暝给割了口子。数道血流同时呲向了幽香,给她那白皙的肌肤,染上了鲜艳的红色。
赢了,有了这么多的血,已经能够确保胜利了,切
“轰隆!”
强烈的白光遮蔽了纳兰暝的视野,同时,也夺取了他的一切知觉。在他还拥有视力时,所见的最后的景象,是转过身来的幽香,对着他抬起了手臂。
白昼之后便是黑夜,永远的黑夜。他的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身上连一丝疼痛都感觉不到,只有深入骨髓的寒冷。
难道,这就是死亡吗?
这可不行啊!怎么能死在这里呢?只要再加把劲,肯定能站起来的,他纳兰暝一定能做到的!
他就是一次又一次地,从死神的镰刀底下溜走,才能活到今天的啊!这回他也肯定能跟往常一样,死里逃生、化险为夷。
“必须切碎”
他那烧焦的喉咙之中,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胜者是我才对”
“啊啦,真是顽强呢!”幽香望着那团焦黑,却还在不断蠕动的烂肉,惊道,“能在这种情境下做出自残的决定,已经很令我吃惊了。而且零距离吃下一发魔炮,竟然还在挣扎,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不想杀你呢!”
“但是,结束了哦!在你对那孩子出手的时候,你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这是最后一击,安心上路吧!”
说罢,她再一次抬起了手,白色的光点开始在她的掌心里凝聚,用不了两秒,就能送纳兰暝上西天。
可怜的纳兰暝,失去了视力,看不到眼前的危险,还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呢。
支撑着他,直到现在都还没放弃的那股力量,究竟是什么呢?是求生的本能吗?是坚定的意志吗?还是对某些事情的执念呢?
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将死之人,就让他没有痛苦地死去吧!
就在这当口,一个擅自闯入战斗之中的人,让幽香不得不放下手,收回了即将出手的杀招。
“哈哈”
那娇小的,长得像男孩子一样的短裤少女,喘着粗气,挡在了幽香的面前。
“怎么了,莉格露?”幽香收起了所有的杀意,关切地问道,“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的幽香姐!”莉格露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这个人,跟袭击我的那些人,不是一伙的!”
“诶?也就是说”
“你打错人了啊,幽香姐!”
………………………………
第七十二章 月陨(其六)
一
东方微白,晨曦艰难地撕破了黑夜,可谓是姗姗来迟。
射命丸文从地铺上爬了起来,双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这一晚她熬得很不容易。
虽说伤口是简单处理过了,以她的体质也不至于致命,可这剧痛实是一种折磨。看着窗外的太阳缓缓爬过半山腰,她忽然产生了一种死里逃生般的解脱之感。
大概直到现在,她才终于从昨晚的那场噩梦之中彻底苏醒过来吧!
文拉开木门,站到了走廊上。清晨的微风带着尚未散去的寒意拂面而来,穿透了那薄薄的睡衣,刺激着她的皮肤,令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里是魂魄妖忌的隐居之所,整栋房子都是传统日式风格的,里头还带着一个小花园。在这儿,文有时会产生自己又回到了幻想乡里的错觉。
走廊外的院子里头,魂魄妖忌正在一棵大树底下练剑。这老爷子光着膀子,身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如钢索一般缠绕在骨架上,皮肤表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那都是刻在战士身体上的军功章。
与昨夜的飒爽英姿相比,现在的他显得十分狼狈:大腿上缠着被鲜血渗红了的绷带,胸口有一大块淤青,后背上也多了许多擦伤,只有那坚毅的眼神依旧。
“你醒了啊?”
妖忌只是嘴上跟文搭话,身子却定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不敢松懈。他将竹刀按在腰间,以拔刀姿势站立,双目怒视着前方,似是在与一位隐形的强敌对峙。
“我这一宿就没睡过。”文苦笑道,“倒是你,战斗了那么长时间,还负了伤,回到家来连躺都不躺一会儿?”
“败者岂有安睡之理?”
“你也早就不再年轻了吧,身体能撑得住吗?”
“战场之上,万物皆平等,老年与青年,又有何分别?”
“所谓常在战场呢!”文笑了笑,又道:“不过,那家伙也真是强啊。你我再怎么说也是幻想乡中的顶尖高手了,竟然被打得这么狼狈。”
“哼!”
妖忌手中的竹刀兀然刺出,一刀便将四片在风中飘舞的枯叶切得粉碎。接着,他垂下竹刀,转身面向文,满脸不屑地说道:
“此人不求上进,只会走歪门邪道,虽能得意一时,但迟早是要摔得粉身碎骨的。”
“哦?”
文对此不置可否。她想起了那颗血红色的水晶球,那玩意说是“邪道”,倒也没错,可它的厉害也是着实的厉害。
“虽远比我和妖忌要强,可是对上灵梦她们,应该是赢不了的。”她在心中如此评价那个戴面具的敌人,这也是她能在此安心养伤的主要原因。
当然,灵梦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一事,她是不知道的。
“说起来,那个人是叫做拉杜三世来着?听你的口气,好像跟他有过什么过节?”文又问道。
“那就说来话长了。”
“能稍微跟我讲讲吗?”
“这事儿得从何说起呢”妖忌沉思了片刻,道,“你们天狗消息灵通,知道三百年前,初代博丽巫女曾经有过一个吸血鬼助手吗?”
“我猜猜,那家伙是不是长得挺漂亮的还不怕阳光,平时一副很拽的样子但是拿巫女毫无办法?”
“这”妖忌瞪大了眼睛,“确实如此,看来你都知道了啊”
“我跟那家伙,也算是有点缘分吧”文笑着道,“如果孽缘也算缘的话。”
“既然你认识他,那么要理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就不难了。”妖忌讲道,“这事儿,得从三百年前的一次异变说起”
二
“有破绽!”
一头银发的青年剑士,持着一长一短两把武士刀,大吼了一声,向着面前黑发赤瞳的少年突然斩去。这一剑瞄着死角而来,犀利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