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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千灵咬着牙道:“没了”说罢,憋着一股闷气离去。
“济世馆”的伙食是三四负责,她以为她看着他即便不说话,他亦知道她的意思。可事实却是,她高估了三四的智商,亦无法放下脸面求他为她做点吃的。一个木讷,一个骄傲,是以今晚饿肚子实属必然。
秦千灵一进账房,李郎中便头也不抬地让她坐下,自己则在灯下细细翻看账簿。过了有一会儿,他才将账簿放入抽屉中,看向她。秦千灵以为李郎中是为了早上之事找她,不曾想,却有它事。
“阿灵是哪里人”
虽然李郎中慈眉善目,口气亲切,但秦千灵却仿若遇到危险的刺猬一般,倏地将身上的刺竖起,警惕道:“哪里人又如何”
李郎中未想到她会如此,愣了愣,连忙解释道:“我便只是随口一问,若不方便透露”
“姬水。”秦千灵自觉有些草木皆兵,遂打断他胡乱答道。
李郎中抚了抚胡子,道:“你可从人的走姿来推测疾病,且对药材的分辨十分娴熟,不知你师从何处”
秦千灵十分得意,“我自小便对这药物感兴趣,所以常常让慕一去给我寻医学典籍来看。若要问我的师父,那这著书医学典籍的历代前辈便是我的师父”
李郎中赞赏道:“小小年纪便钟情于医道,看来你便是生而为医”
秦千灵道:“李郎中这话不对我虽喜爱医学,可却不喜医人,相反,我喜欢四处找人来试毒。所以,我是为毒而生”
秦千灵说此话时,脸上的神情并无半分羞愧,似乎觉得这施毒与医人皆为同种性质。这与李郎中的“医者父母心”相悖,他以为秦千灵这面倒与左远寒有几分相似。两者都不以医人为医,亦不以医者自居。相异的是,左远寒虽无医者之慈悲,但却不会相害于人。而秦千灵心无慈善便罢,还会以毒术害人。李郎中思及此,心中有叹息有庆幸。叹息是因对医学如此有天赋之人,却心向毒药,无怀有行善之心。庆幸是因此人受雇于“济世馆”,可在日后慢慢来改造她。
李郎中还在沉思中,便听秦千灵道:“你们是怎么找到三四如此如此”她想了想,继续道,“如此奇怪的伙计”
李郎中站起身,叹了口气道:“三四这孩子出身贫苦,十四岁时,双亲便被活活饿死。他四处寻工,无奈为人太过实诚,又不谙人情世故,是以并无哪家肯要他。有一年,我们医馆要雇杂工,来的人有五个抑或六个,我倒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三四当时穿着一件四处破洞的衣服,两只眼睛呆滞,但整个人却抖得厉害。当时左公子亦在场,他令几人先将诊室打扫一遍,自己则在一旁给人看病。那时有一人感了风寒,左公子却不知要开何种药。除了三四仍旧在埋头扫地之外,其他几人都争先恐后地上前为左公子献策。”李郎中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是寻常病,左公子如何会不知用药不过是考验他们罢了医馆请的是杂工,而并非郎中。在其位便该谋其职,怎能三心两意,做这越俎代庖之事呢”
听罢,秦千灵沉默了一会儿,方点头道:“三四的确不谙人情世故。”
李郎中抚着胡须笑看着她,“在我看来,不谙人情世故之人可不只三四一个啊”
秦千灵疑惑地看着他,他却道了其它,“雪冬子生长的地方常有猛兽出没,是以各大药商手上的雪冬子并不多,今日进的药物里亦并无这种药。明日左公子要上山寻这药,你便与他一起去”
“山”秦千灵狐疑道,“西华虽有山,但多为各门派后山。既是后山,怕是没有什么猛兽出没,更不论雪冬子。”
李郎中点头道:“的确如此。是以明日你们要去的,是岭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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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秦千灵一大早起来,便见三四在准备马匹。这让刚起床的秦千灵呆愣了片刻。
三四向她打了招呼,而后指着红棕色的长鬃骏马对她道:“这匹是左公子的,”,指着一匹看上去仍在昏昏欲睡的马道,“这匹是你的。”
秦千灵皱着眉头,整个脸呈现出哭丧的状态。
“虽非千里马,却足以到达岭祁山,不必一副赴死的神情。”一个清冷如此时的清晨的声音响起。
秦千灵看着雾色中渐渐清晰的身影,叹了口气坦白道:“我并非嫌弃它,而是我根本不会骑马”但我会骑虎,末了,她于心中暗暗加了一句。
闻言,三四手中的动作一顿,一时间不知是将装着食物的袋子挂到马上好,还是不挂的好。
可左公子的步子却不见停顿,只见他行至红棕色马前,修长的手轻顺鬃毛,语气淡淡道:“无妨。”
于是,在空气清新,凉意十足的郊道上,便见一白衣男子,爽朗清举,风仪自然地策马慢行。一旁,一个绿衣女子,时而歪七扭八地坐在马上,时而惶惶滑掉下马。好在女子身怀武功,皆能在掉下马的下一刻翻身而上。只不过,这情景即便看着,亦觉得累人,更遑论马上之人。
秦千灵自觉十分狼狈又隐约觉得有些委屈,故二话不说猛地勒停了马。左远寒虽行于前,但却似后头长了眼睛般,待秦千灵止步后,他亦不疾不徐地停了下来。
“我不去了”秦千灵带着股气大声道,“要去你便自己去”
左远寒策马调头,行至她身旁,“也罢,我们回去。”还没待秦千灵高兴,便又听他道,“让李郎中再寻个擅马之人。”
“等等”秦千灵立马拉住了左远寒的衣袖。
左远寒看着她的手,轻笑着挑眉问道:“如何”
见他此副神情,秦千灵倏地收回手,在马脖子上擦了擦,道:“雪冬子并非只有岭祁山上有,我们可以择近而去,如此既得药,又省了时间,何乐而不为”
“乐于我而言便是采药岭祁山,至于你说的,与我何干”左远寒看着她,深邃的双眼似有不明的东西在暗暗涌动,“还是,岭祁山于你而言,有别于其它地方”
秦千灵道:“当然”
左远寒眼眸一紧。
“岭祁山被人称为死亡之地,我还未活腻,当然不想去”
左远寒眼中的幽深渐渐散去,他又调转马头,“这你便大可放心,此次只会于岭祁山脚采药,至于腹地”声音猛地一沉,“来日自会有机会”
两人又行了一炷香的时间,当秦千灵已能在马上坐稳时,正巧一对人马从身边经过。仔细看后,秦千灵不由得面露嘲讽。原来这一行人,乃天泰堡之人。
战溪远远便见前边马上的身影有些熟悉,待确认那人的确是秦千灵时,心中竟莫名有些高兴。他与走在前面的弟子一一换了位置,待换了第十五个之后,他终于走在了秦千灵身边。
秦千灵亦看到了他,却未有搭理的意思。
战溪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个龙形的玉佩”
秦千灵猛地看向他,同时一只手摸上了脖子。这一摸,便发现原本戴在脖子上的东西早已不见她朝他伸出手,“在哪儿捡到的”
战溪从怀中拿出玉佩放到她手中,“昨晚你离开的时候掉的。”
昨晚秦千灵肚子空空,想着睡着了便感觉不到饿了。故回到房中,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倒头大睡。如此,亦难怪她未发现丢了东西。
入手的玉佩还带着战溪温热的体温,本来应是断开的绳子,如今却被人仔细地打了结,绳头被细心地剪得平整。此玉她自小戴到大,若论与亲娘之间的联系,除了割不断的血缘,怕便只有它了。只不过这玉佩并不值钱,秦千灵未想到战溪竟能将它看做宝贝一般,妥善保管。思及此,她的心竟有一股暖流缓缓流过。她看向战溪,灿烂的笑靥明媚秋日,“谢谢。”声音欢快而真诚。
战溪抬头看去,灰沉的季节里,马上的人一身绿衣,笑容仿若温暖的日光,似在顷刻间她便将天地点缀成夏。他的心却突然跳得异常厉害恍恍惚惚中,他似行走在清醒与疑惑的边缘。
为何看到她被人构陷会担忧,为何看到她便觉心中愉悦,为何看不到她便期待着有天能与她相遇
忽然,天空传来几声南来的雁鸣。深天广地,群岳阒寂。秋风乍起,云海翻动时,他终于恍然清明原来自己早已入了相思门
因秦千灵之故,若再要留下秦织卉,便为强人所难。故当秦织卉提出要离开时,欧阳肖唯有缓行相送。行至门前,便见几个弟子正搭着梯子挂牌匾。
欧阳肖问道:“为何要换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