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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公子微微颔了颔首,却未发一言,往医馆后室走去了。
李郎中对欧阳肖道:“此毒甚是复杂,即便是左公子亦要花些时间来研制解药。若我估计不错的话,明日早晨解药便可研制成功。一旦有了解药,我定会第一时间差人将药送到府上。”
欧阳肖感激道:“有劳了”
“应当的。”
送走了欧阳肖几人,李郎中亦到了后室。
“左公子,这毒存在一时,便使那姑娘痛苦一时,老朽斗胆问一句,为何不立刻将解药赠与他们”
左公子左手拿着茶杯盖,轻轻将浮于水上的茶叶撇到一边,神色悠闲自若,“并非我有意为难,只是我拿不出这最后一味解药。”
如此云淡风轻的语气却让李郎中猛地抬起头,脸上竟是不可置信,“这老朽以为左公子早已成竹在胸”
左公子轻啜了口茶,缓缓道,“这最后一味药只有岭祁山上有,我只知解毒之法,却自认没有能力上岭祁山找寻那一味药。不过,”左公子顿了顿,语气饶有趣味,“有一人认得那草药,并且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它拿到手。”
“何人”
“我方才配的解药里少了一味药,可那美人却未发觉,你来说说,这是为何”
李郎中想了想道:“莫非那瓶毒药并非那位姑娘所制恕老朽愚钝,这与那能上山拿药的人有何关系”
“自然有关系。”左公子轻轻一笑,眼中却丝毫未见笑意,“我漏掉的那一味解药,实和解她身上毒的解药同为一种。在岭祁山上如履平地,知晓各种植物的分布、药性,若非常年住在山上,能有此能力者,我怕没有。”
“这老朽倒是不敢有异议,老朽活了大半辈子,却从未听说过有人能从那死亡之地走出。左公子这一猜测,定是有真。既然那毒药并非那姑娘所制,那很有可能便是沈姑娘口中的“妹妹”所制,左公子所说之人想必便是她了”
“你明日去告诉天泰堡,此味药,名为护生草。若三天之内寻不得此药,”左公子嘴角淡漠,声音却轻柔,“便准备好美人的殡葬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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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少堡主”一个堡弟子神色匆匆地从屋外跑了进来。
欧阳肖本正在书房里晨读,见陈青如此,忙道:“十师弟,何事如此慌张”
陈青赶紧解释道:“不好了,少堡主,堡外来了个不速之客,说什么寻人来了守门的弟子让他稍等片刻,等禀告了你再做定夺。可那人却是一刻都等不了,一路以武力相逼,进到了堡内。众弟子正摆开了阵势与他周旋,无奈来人武功高强,我看再这样下去,弟子们都要招架不住了少堡主,你快去看看吧”
欧阳肖立刻放下书卷,跟着陈青去。
来到了天泰堡前院,便见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衫的男子,被天泰堡弟子团团围在中间。即便是在敌众我寡的情势下,该男子面上却不见一丝恐慌,依旧寒冷如冰。
“不论客人来自何方,我天泰堡从来都是以礼相待。可不知兄台为何不肯受礼,却要以武力强行闯入”欧阳肖递给陈青一个眼神,陈青便带着一众弟子退到了他的身后。
慕一毫无温度的视线看向了欧阳肖,出口的声音也是不带丝毫感情,“她呢”
欧阳肖心中一动,似乎大约猜到了眼前人的来由,不及说话,却听得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两相对峙的紧张气氛中响起。
“慕大哥”
众弟子转过身,看到身后屋子打开,从中走出了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如此绝色,除秦织卉还有谁
慕一脸上的冰冷竟是随着这一声“慕大哥”柔了几分,只见他未发一言,可人却已经旁若无人般走到了秦织卉面前,“跟我回去。”
秦织卉看了看他身后的天泰堡弟子,轻声道:“慕大哥先随我进屋,我有话要与你单独说。”说完,率先进了屋。
慕一进了屋,未见他碰触到屋门,那门却受了力道自行关了起来,徒留一众天泰堡弟子在外面面相觑。
秦织卉方要开口,便听慕一道:“你生病了。”
声音中透着关切,眼中似有一丝痛楚一闪而过。
因着这一句关心,秦织卉心中又暖又甜。
“跟我回去,”慕一上前一步,朝她伸出手,“阿灵会治好你。”
秦织卉却看着他宽大单薄的手掌,摇了摇头,“我暂时不回去了。”
慕一神情一凛,终是禁不住问道:“为何”
秦织卉将在山上遇到怪物的事与他说了一遍,最后神情凝重道:“我几日前在马车上看到一旁有人打马而过,而那人的包袱上,竟然有与那怪物脖子上一模一样的图案我们所走的路只通西华,如此看来,那与怪物有关的人便在西华城内岭祁山上出了此种怪物,如今又让我看到了一丝线索,慕大哥,你说我如何能坐视不管”
慕一未再多言,只是看了她半晌,方道:“我陪你。”
温柔坚定的声音令秦织卉动容,脸上有些发热,而后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阿灵还在怪爹吗”
慕一道:“她这几天勤奋钻研医书,许久未曾见过她如此。她与师父之间却未见起色。”
秦织卉面现愁容,“以阿灵的脾气,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肯原谅爹。”
慕一沉默了一瞬,却道其他,“你若不回去,何处安身”
秦织卉隔着门窗看向外头,隐隐可见一两个未散的人影,“天泰堡为天下第一大堡,势力财力非等寻常,加之身处海上商道的西华,与外界的往来频繁。想要探得消息,我实在想不到比这儿更为适合的地方了。”
寰宇医术、华佗秘方、三部医典、张仙解百毒各种医学书籍,正统大家的,旁门偏方的,皆凌乱散于几案、地面。房间里静可闻针,窗外不时有蝉唱。秦千灵正形容邋遢,面色无光地拿着一本泛了黄的书卷看得认真。不知蝉鸣几时停了下来,只知当夏日清风似将一只犯了困的蚱蝉吹落在地,发出一道不大不小的声响来时,那双杏眼复又生出了灵气。只见秦千灵跳下案头,将一页书纸撕了下来,勾起嘴角自语道:“这次定错不了”言罢,便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出,哪料甫一出门,却见了立于门前的秦卫衷。
“阿灵,”秦卫衷声音柔和,神色慈爱,“爹看你这几日苦读医书,身子也不顾了。若遇到什么难事,不妨告诉爹,兴许”
“不必,”秦千灵冷然一笑,“你的风流艳事尚且还未平息,又怎么有心力来管我的事”
“阿灵”秦卫衷倏地板起脸,厉声道,“这是和爹说话的语气吗”
“自然不是,”秦千灵看向他,语气嘲讽,“这只是与朝三暮四,风流成性的秦公子说话的语气罢了。”
“你”秦卫衷扬起手,作势便要打下,却在半空中顿住了。
秦千灵看他如此,脸上的嘲讽瞬时化作了不可置信,“你竟想打我”
“子不教父之过,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对上不尊不敬,视他人性命如视蝼蚁蚍蜉,你不知如此性情会令多少人厌恶若让人知晓你是我秦卫衷的女儿,我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世”
秦卫衷一席话,让秦千灵的眼泪接连不断地匆匆掉了下来。
自小到大,父女俩之间的争吵虽不在少数,可再如何相对,秦卫衷的言语却不会似此刻这般严重,神情亦不会这般有所厌弃。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颜面立于世间”秦千灵任由着眼泪淌下,两只泅着泪水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秦卫衷,“自你带我们踏上山的那一刻,你便是一个懦夫。懦夫在山上活得久了,还真以为被天然山林换了筋骨,成了圣人不成别痴人说梦了。”言罢,也不看他,径自出了院子。
秦卫衷似僵硬了一般,心窍不在,久久立于院里。终于,一声叹息将他被抽走的魂魄拉了回来。
“她知道了”他看向来人。
罗洛瑾撑着一把粉色素描腊梅油纸伞,一袭淡蓝色襦裙在一方伞影下更显淡雅,“他们都不知我们何故隐居于此,只是孩子们都长大了,只稍想想,便不难猜出我们哪里是怀有东山之志的陶潜之流,只不过是穷途末路的亡命之徒罢了。阿灵向来言语无忌,再者年纪尚小,你作为长辈,难道让她一让都不肯”
秦卫衷走至伞下,执起她的手,眼神充满爱意,“以前我还怕你因阿灵的出身而亏待了她,可这十三年来,你待她反倒比待卉儿还好。我秦卫衷何德何能,竟遇上了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