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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放了四个书案,却只有一名官员,整个房间显的有些空空荡荡。
那唯一的一名官员身着绿色官衣,正坐在书案前翻阅文书资料,听到杨丛义进屋的脚步声,便将手中文书放下,抬头打量进屋之人。
杨丛义快步上前行礼:“下官杨丛义,见过大人。”
那绿衣官员面无表情,回道:“不必多礼。”
待杨丛义站定之后,那官员道:“杨丛义,绍兴十六年九月十五进入武学,在武学一年三个月,经考试之后提前授官,于绍兴十八年元月开始任远洋回易处督造,在此期间兼任宣威军监军,并一手建立宣威军,随后乘船出海,在南洋西洋带领宣威军多次立功,绍兴二十年七月回易船队返回大宋,八月赴明州昌国县任职宣威军监军,九月奉命南下广南清剿李越蛮人,三个月绞杀蛮人两万余人,焚毁蛮人粮草军械无数,截断蛮人大军粮草辎重,逼迫蛮人最终退出大宋国境,功勋卓著。但宣威军在到达钦州之后,你以监军之职将宣威军一分为二,在统领尚在时擅自领军,三度出击,打乱原定部署,违反统军章程,朝廷念你退敌心切,三战皆胜,立有战功,是以功过相抵。你可有话说?”
杨丛义听的心下暗惊,难怪宣威军回到钦州之后,何监军没有再让他去邕州当面汇报凉山之战的经过。既然朝廷说他犯错,因有功劳,不予追究,他接受就是了,还能怎么办呢,这其中有些什么弯弯绕绕,他是不清楚的,太多的解释也是徒劳,甚至还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于是回道:“当时钦州情势所迫,下官不得不一意孤行,但那确实是犯了大错,下官不辩解,不管如何处罚,下官都接受。”
杨丛义姿态放的很低,话也尽量不说的生硬,和颜悦色,一副上官说什么他都听从的模样,显得十分恭顺。
果然那官员神情稍稍放松,道一声“很好”。
然后将书案上一纸官凭拿在手中,看了一眼道:“大宋多年无外战,在南边更是很少打仗,这次宣威军在广南作战英勇,朝廷也不会亏待有功之臣。你在宣威军三年,也该换换地方了。这次虽然犯了错,剥夺了你的赏赐,但功劳很大,特赐擢升武翼郎,调入殿前司任职。从今天起,你就是殿前司的人了。明天开始,去兵案担任秘书之职。”
杨丛义一听“擢升”二字,虽不知武翼郎是什么官职,但肯定升官无疑了,顿时心头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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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临安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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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报到
升官虽是喜事,但也不能表现的太过露骨,于是忍住兴奋之情,十分平静的拱手谢道:“谢大人。”
那官员见杨丛义脸上神情没什么变化,似乎不为升官所动,觉得有几分惊疑,但也没有过问,只是叮嘱道:“杨大人,在殿前司任职与宣威军不同,每日卯时要来官署点卯,有事可提前告假,迟到缺勤均要罚奉,不可懈怠。”
杨丛义再次道谢:“多谢大人。下官还有一事相询,还请大人相告。”
那官员道:“同一个衙门为官,杨大人不必客气,但有疑问,直言便是。”
杨丛义便不再犹豫问道:“不知在殿前司任职每月可有休息?下官刚到临安,尚无住所,需得花费一些一时间,家眷也在外地,孤身一人,不知是否可以告假,将家眷接来临安?”
那官员回道:“在殿前司任职,每公办十日便有一日休息,从外地调入京城,情形特殊,告一两天假安排住所,也无可厚非,但要告假去接家眷怕是不妥,每年假期虽有不少,但最长也不过七日,自己去接不现实,还是想其他办法吧。”
“多谢大人相告,还不知大人贵姓?”杨丛义听了此话也很无奈,但既然为官,就顾不得那么多儿女情长。
那官员也知眼前之人对殿前司两眼一抹黑,便道:“免贵姓冯,单名一个忱字。”
杨丛义这才知道眼前官员姓氏,再次谢道:“多谢冯大人告诉下官这许多事,下官初来殿前司,对殿前司一无所知,以后在衙门里,还望大人不吝指教!下官感激不尽。”
冯忱脸上神情放松不少,回道:“好说,杨大人客气了。”
杨丛义笑道:“不知冯大人是否还有其他交代?若无其他事,下官这就告辞了。”
冯忱道:“此间无事了。明日一早记得来衙门点卯。”
杨丛义笑道:“下官记下了。”随后拱手告辞。
出了房间,拿上包裹,又在衙门里寻找一番,找到兵案衙门所在,方才离开殿前司。
自从离开宣威军之后,杨丛义已经是有官无职之人,一路上都是平民装束,身上钱财不多,也只能住便宜的客栈,吃便宜的饭菜。
如今来到临安,一时之间也找不到除客栈之外的住处,想要租房的话,一要找得到,二要有钱才行。想在京城租房也不是那般容易的,就像之前回易督造处租用的院落,一个不大的院子,一年租金便需钱千贯,就这还得看人情关系。
以杨丛义现状来说,他也只能先找家便宜的客栈。
城南是各部官署衙门聚集之地,朝廷大小官员为上朝或去署衙方便,只要财力允许,都会尽量在这里居住,除了朝廷大员,更有不少皇亲国戚在此置业,朝天门以南不是一般小民能呆的地方,就是再往北的清河坊和保佑坊,也多是朝廷官员的庭院或显贵之家的豪宅,一般平民百姓就只能再往北边去了。
杨丛义身无多少银两,初回临安,比一般小民也好不了多少,所以他只能一路向北,去找便宜住处。
大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在钱塘县附近找到一家客栈,居住条件一般,每天五十文,直接登记十天。
住惯了军营,客栈再差也是安身之地,杨丛义孤身一人,没有太多讲究。
多日旅途劳顿,已有些疲惫,吃过饭后,向伙计讨来木盆、木桶,打来井水,好好洗了澡后,便早早睡去。
殿前司兵案是做什么的,他可不太清楚,对于能不能做好秘书的差事,稍稍有些担心。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杨丛义便匆匆起身,换了身灰白之色的干净衣裳,急向城南殿前司衙门而去。第一天去署衙点卯,可以早去,但绝对不能迟到,这点常识,他还是十分清楚的。
一路不停来到殿前司衙门,却见大门都还关着,门前空无一人,看来是来早了。
到宋朝来很久了,杨丛义一直把握不住准确时间,有人打更还好,若是无人,也只能看天,实在是让他很不习惯,但也毫无办法,总不能造出一个时钟来吧,他可没那个能力。
城南很少有小商小贩,想去吃个早点,还得往回走好远,也不知衙门何时会开,他不可不敢随便离开,不然若是大门刚好在卯时打开,点卯之时他又不在,罚奉事小,说不得就会有麻烦。
在衙门口站了许久之后,杨丛义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之声,转身一看,见是昨天见过的冯大人,于是立即上前,拱手行礼问好:“冯大人早啊!”
冯忱定睛一看身前之人,见是杨丛义,略感意外,拱手回道:“杨大人早。可曾吃了?”
杨丛义也不隐瞒,笑道:“第一天来点卯,担心迟到,下官起了个大早。不知衙门何时能开?”
冯忱道:“再有一炷香时间就差不多了。其实也不用太早,提前一炷香来就可以。”
杨丛义笑道:“下官住的有些远,怕路上耽搁了时间,不得不早一点。”
冯忱听后没再言语,站在门前不知再想些什么。
二人沉默片刻之后,杨丛义开口问道:“冯大人,不知我们殿前司有多少衙门,都管些什么呢?比如下官马上就要去的兵案?”
冯忱转眼看看杨丛义,稍稍一想,还是说道:“殿前司衙门十多个,都管些什么可不好说,慢慢的你也会知道一些。至于兵案,主掌殿前司诸军、直、班功赏,大教阅转资,内外转补、排连,新旧行门拍试,换官等事,事务比较繁杂,不过不用担心,在衙门三五个月后,就会渐渐熟悉,得心应手。”
听到这个回答,杨丛义心里暗暗一惊,看来这殿前司兵案权力不小啊,他一个资历浅薄的小官能胜任这等紧要职务?朝廷还真是心大。
勉强将忐忑不定的心绪稳定下来,随即又问道:“请恕下官冒昧,不知主管兵案的大人如何称呼?”
冯忱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话有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