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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思无果,焦急万分,头疼欲裂,后背冷汗直冒!
“客官。”忽然耳边冒出一个声音,将他的思绪打断。
猛然睁眼,便看到头顶上的素帐,再一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薄被,正踏踏实实躺在床上。
此时房外传来伙计的声音:“客官,本店在巳时之前有免费早餐,过时不候哦。”
至此方才醒悟,原来都是梦一场。
仔细一回想刚才那个怪梦,直觉得荒诞,而且梦中那女子的面目其实根本就不清楚,只是他以为是清尘罢了。
昨晚应该是跟汤鷽赏月饮酒,多饮几杯便醉了。
“汤兄?”
“四娘?”
轻轻连唤两声,屋内没有回应。
昨晚说今天离开,莫不是已经走了吧。
想到这里,杨丛义翻身坐起,起身就觉得浑身酸痛,有些无力,做了一夜的梦,精神紧张,真是累的够呛。
还没下床,就发现床上湿漉漉一片,一夜春梦,留下的痕迹也太多了。幸好汤鷽不在,不然不知道会尴尬成什么样。
穿好衣裳,拉开素帐,房间里果然不见汤鷽的身影。
阳光已经照进来,天色早亮了多时,她应该也早就走了。
口渴难耐,走到桌边,刚拿起茶壶喝了一口凉茶,眼睛一瞥,就见桌上酒壶下压着一个信封。
该是汤鷽留下来的,今天她离开临安,自己一觉睡过头,也没能去送她,真要去送,又能说什么呢?
他放下茶壶,将酒壶下的那封信取出来拆开,想看看汤鷽会说些什么。
打开一看,只信中写道:“那年相遇在属于你我两人的斋舍,转眼四年,今日分别,滴滴点点,都在心头涌现。悔不该扮了男儿身,未能早些与你坦诚结缘,又庆幸扮了男儿身,能在武学与你相见。若说无缘,你我为何茫茫人海处一室,若说有缘,月老为何不牵我们的红线。心中有万语千言,提笔又不知从何说起。杨郎,再称一声杨郎吧,今日一别,此生再见无期,愿你前途似锦,早展大志,封侯拜相,得偿所愿。也愿你幸福美满,此生安康。四娘此去无归期,勿忧勿想勿牵挂。随风柳絮汤四娘,绍兴二十年中秋月圆时。”
杨丛义拿着信,迎着清晨的阳光,在窗前坐下。
不论有缘还是无缘,此生情谊不散。
呆坐许久之后,杨丛义将信收好,起身下楼出了客栈。
当天去见了张柳之后,二人便带上行李离京,乘船赶往明州。
泉州,城北的一处小院。
两女子正在院中比剑,切磋剑法,忽听一声惊叫,二人同时停手,有人受伤了。
“清尘妹妹,你没事吧,伤的重吗?”
“没事的,只是破了皮,过几天就好了。”
“实在不要意思,很久没练了,剑法有些生疏,一时没收住手。我这儿有家传秘药,治外伤特别好用,小伤两天就好,不留疤痕。”一女子拿出一包药粉来。
“不用麻烦,这么珍贵的药,汤姐姐还是留着吧。我以前也经常受伤,破点皮而已,用不着上药。”
“清尘妹妹,是我不小心伤了你,再珍贵的药都得给你用,听我的,把袖子拉起来。”
女子拗不过,拉起衣袖,雪白的小臂上有一道不大的伤口,正有殷殷血迹。
药粉撒上去之后,伤口立即止血。
“汤姐姐,你的家传秘药好厉害,真神奇。”女子看着手臂上的伤口,又看看眼前的女子,满脸好奇与兴奋。
“好了,清尘妹妹,我该走了,再见。”女子道别。
“汤姐姐不再住两天吗,等我师兄回来,你们见了面再走啊。”受伤的女子挽留。
“不了,不久前在临安已经道别过。别说我来过,我要去远方了,再见。”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院门。
“汤姐姐珍重。”受伤的女子送出院外,只看到远去的背影。
女子关上院门,神情有些落寞,她从远去的背影中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不久之后她又高兴起来,既然夫君平安无事,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
第281章 重臣议事
垂拱殿。
皇帝赵构端坐殿中,另有六名官员分左右坐于殿下,或身着紫袍腰悬金鱼袋,或身着红袍腰悬银鱼袋,七人正在殿中议事。
只听赵构道:“秦爱卿,你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坐在左首的秦桧答道:“以臣所见,这南蛮小国可不予理会,与之接壤的州县都是烟瘴蛮荒之地,人口稀少,也无甚田地,百姓都以打猎为生,李越蛮人若来袭扰,要翻越高山密林,所扰者不过三两县之地,人口不过两千户,对大宋损伤微乎其微。但若派兵南下,动辄数万人,军马一动,财赋消耗可要远远大于李越蛮人袭扰损伤。再者,那些蛮人翻山越岭而来,必不长久,不肖十天半月,就会退去,臣以为,不需出兵,安抚受扰州县即可。”
赵构布置可否,转而问道:“巫伋,你以为该如何?”
签书枢密院事巫伋道:“臣有不同看法。蛮难李越只是一个小国,前几年来临安朝贡过,去年也派人前来请罪,可他们转眼之间就派兵袭扰大宋百姓,攻占我州县,此等宵小反复无常的小国,敢做出这等行径,我大宋若不加以惩戒,天朝上国的威严何在?臣主张,立刻派兵讨伐,攻灭李越,将罪魁祸首捉来临安问罪。”
赵构面色不变,不说可,也不说不可,继续问道:“余尧弼,你看呢,该如何?”
参知政事余尧弼道:“臣以为不可轻动刀兵。李越居南洋,离临安千里万里,不说从临安派兵,就算从广南西路征调兵马,也不是一两个月就能成军,就算能成军,一仗下来的花费都在数百万贯,若是派遣殿前司军马花费更大。六月,东南沿海,海寇聚众,海上不靖,袭扰城镇,派遣殿前司水军前去剿灭,一个月花费两百万五十余贯。贵溪魔人作乱,派遣浙江、江南西路军马前去平定,奏报前几日刚到,两个月花费三百八十余万贯。这两次用兵,所动兵马都不超过万人,但花费竟是如此之巨,这还没有计算征调数倍劳役民夫造成的损失,均算下来,用兵万人一个月的花销当在三百万贯上下。若李越袭扰几日,我们就要派兵应对,万人行军到南方边境就要两个月左右,花费在六百万贯上下,等朝廷兵马赶到,也许李越人早就跑了。南方是蛮荒烟瘴之地,山高林密,别说攻打李越,能穿过崇山峻岭,达到边境恐怕都难以做到。所以,臣以为,李越蛮人可以不必理会,要不了几日,自会退回山野。”
赵构听完,仍然没有言语,接着又问道:“汪勃,你以为该如何?”
参知政事汪勃道:“臣以为,用兵对大宋没有任何好处,南方乃烟瘴之地,人口稀少,财赋税收也极少,为几个所产不多的小县花费数百万贯钱实在不值得。数百年前已有先例,李越蛮人每次来犯,多则一月,少则三无日就会退去,入宋境不过百里,对钦州等地的损害,不用一年半载,就可自行恢复。此次蛮人来犯人数不多,至多能侵扰三两个贫瘠之县,对朝廷无甚损伤,臣也以为,可以不予理会。”
赵构还是不说他话,又问另一人道:“章复,你以为该如何?”
御史中丞章复道:“臣以为当立即出兵。军队不管是动还是不动,都要花钱,就算不用兵,各地驻军来回换防调动,该花的钱还是要花。李越一南方边陲小国,胆敢无端攻击大宋,就是看准了大宋朝廷离他们太远,不会跟他们大动干戈,若这次不理会,便会得寸进尺,今年攻占一镇,明年就敢攻占一县,后年就敢攻占三五县,甚至一州一地,臣以为当给李越一个教训,让他不敢轻易翻边,挑起事端。再者,南洋、西洋数十国使者都在临安,还没有离开,若李越侵犯大宋边境,我们不闻不问,他们会怎么想?也许这些国家以后就不会再来朝贡。因此,必须尽快出兵,还要打一个胜仗,让各国知道大宋武力也不弱,作为藩属国就该老老实实,不要惹是非。此时,应该诏令钦州知州暂领附近几个州府,组织组队加以抵挡,再令广安西路安抚使迅速征调兵力赶往钦州,若想扩大战果,可再派屯驻明州的宣威军沿海南下,宣威军曾与李越军队大国仗,也适应南方气候,人虽不多,必要之时,当可一用。”
赵构还是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但看章复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