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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
“喳――喳――”
“喳――喳――”
一群翼展近丈的斑头大雁排成一字型，毫不畏惧罡风的严寒，飞在上万米的高空。
凭借向南吹拂的罡风，它们既可以节省大部分体力，还能躲避地面上来自各种异兽以及人类的攻击。
这种飞禽体型巨大，不是异兽却力气极大，凭借一双坚如铁石的翅膀，能轻易击碎坚硬的岩石，一击足可以击碎普通猎人的骨骼，一般情况下不是高手还真不敢招惹它们。
突然一团好似红云般的龙雀唳鸣着冲天而起，瞬间打乱了高空中极为规律的斑头大雁队伍。
不等它们反应过来就猎杀一只远远飞走，其他大雁惊慌逃散又哀鸣着在远处盘旋一周后继续南飞。
翼展二十米的巨大龙雀，叼着翼展近丈的斑头雁猎物在天空飞舞一圈，见那队斑头雁队伍不敢停留的迅速离去，得意的一声唳鸣，飞回巢穴进食。
自从青氏被人放了一场大火焚毁众多谷物，青阳又差点遇刺，一连串的事情都没有提前发现，让这头龙雀觉得很丢脸。
这段时间它明显勤快很多，经常盘旋在青氏封土上空，只是随着活动量的增加，龙雀捕食次数也更多。
“大雁南飞，狐死首丘！不管是万物还是人，总有自己的规律或志向。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放着成氏、叶氏这种大夫之家那么好的条件不答应，却偏要投入我青氏麾下！请给我一个理由！”
烈穆阳静静的看着烟波浩渺的盐泽，轻声道：“如果我说是仰慕青氏名声，这才愿意主动投效，算不算是一个理由？”
青阳转身看向烈穆阳道：“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知道青氏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你这样高手的青睐？能不能向我解惑？至于什么天命、众望所归，我个人是不信的！”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先后遭受三次刺杀，尤其是第三次那八名鬼巫部野民死士更是凶险。
如果不是他们先焚烧粮食引起青氏众人的注意，不然暴起发难还真有可能成功，即便不能杀死自己，凭着八人也足以杀死封土内众多领民。
这样一来原本就没有什么安全感的领主大人愈发小心谨慎。
虽然烈穆阳投效时，秋娘是点头赞同的，但这不能保证烈穆阳就是绝对可靠的，毕竟七品下甲士的高手，在成大夫那里也是座上宾，何况烈穆阳还即将突破境界。
这样一名高手主动投效，总是有让人奇怪的地方。
青阳心中觉得有疑点就会不安，这么一名高手能极大增加自家实力，也能保证领主大人的人身安全，可这个疑点不解开，青阳宁愿现在让他离开。
烈穆阳先是瞅了秋娘一眼，木然的表情稍稍有了一丝松动。
他想了想这才低声道：“我之所以选择青氏是因为我早前就答应师父的，秋娘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为青氏效力！”
秋娘恬淡的表情微微一笑：“小穆，现在家主已开始接掌家中大事，你要想日后在这里呆下去不妨仔细说明白，毕竟都是一家人！相互帮助终究是一件好事！”
看着秋娘和烈穆阳两人之间的神色，感情两人早就认识，就我一个被蒙在鼓里，这感觉真的很不好，不过这个又说是答应师父才来的，莫非烈穆阳也是老娘的徒弟不成？
也许大概是吧！
这样看来叶梦秋是不认识烈穆阳的，这青年年龄也明显比叶梦秋大许多，不然叶梦秋就不是大师姐而是二师姐了。
在青阳心里琢磨青年的身份时，烈穆阳用清冷的声音道：“我师父叫聂离，是北林城第一剑客，我想这些你应该听说过！师父他是老主母麾下第一家臣！而我则是师父的唯一弟子！”
“这样？”
青阳一下愣住了，原来烈穆阳不是老娘的弟子，而是老娘手下家臣的弟子，这身份不就跟廉珀一样么？可是为什么之前一直流落在外，没有留在青氏封土内呢？
看青阳一脸疑惑，烈穆阳脸色有些不好看，最终还是一咬牙道：“我还有一个身份，是赭石聚落的少族长！我父亲是族长，而我的母亲则是扬武城治下一名普通的国人女儿！”
这样一说青阳立刻明白了。
扬武城也是邢国北疆一座小城池，规模要小得多只有五万人，位于北林城东北近千里。
跟北林城一样也有许多位于城外的贵族封土，以及为数不多的国人聚落。
烈穆阳的母亲，原本是生活在郊野国人聚落，一位普通国人女子，他是野民和国人女子的后代。
这些日子青阳了解到邢国许多律法，律法核心皆为尽可能削弱各地野民聚落，或者说将野民聚落融合进国人体系。
律法规定普通国人男子可迎娶野民女子，生下的孩子也能获得国人身份，但国人女子决不许嫁给野民男子。
一旦嫁给野民男子，不仅生育的后代无法获得国人身份，甚至这名女子的家人也会受到律法的惩罚。
周围的国人也会鄙视下嫁女子的父母家人，这也是北疆各国控制野民数量的一个通用手段。
青阳觉得自家母亲不是那种有偏见的人，连自家奴隶都是北疆各国最幸福的一群，更何况一个出身于野民聚落的少年呢？
对这个疑问烈穆阳长叹道：“老主母天生至善之人，怎么可能对我这样的少年有歧视？
师父一开始发现我的修行资质大为赞叹，却也忌惮我的身份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听了老主母的建议才决心收我为徒。
当时我只有十岁母亲刚刚去世，父亲实在不忍心让我离开聚落，就让我留在聚落进行训练。
等到我十四岁那年师父本来说要带我来青氏，却不知为何有急事放弃，只匆匆交代一番，就跟随老主母离开！
他再三叮嘱，只要青氏没有遭到灭顶危险，就让我不要打扰你们，不然可能会引起一系列不好的变化！
我那几年就经常在北林城周围活动，希望进入几位大夫之家得到师父他们的消息！”
………………………………
第七十二章士爵来使
“其实我也想知道！”
青阳忍不住插口道，对于自家母亲的情况，青阳的好奇心不亚于任何人，偏偏只能通过周围的人得到只言片语。
烈穆阳点头继续道：“很可惜，在北林城那些傲慢的领主贵人眼里，我只是一名身份低贱的野民少年。
哪怕那时我已有九品力士境巅峰的实力，依然没有领主愿意接纳我，即使我打出师父的旗号也没用，当时师父已经离去两三年。
有人想要招揽我，去为他们做死士，我又岂会短视答应他们？
就这样在北林城无所事事的游荡了几年，一直到三年前我父亲在跟其他聚落的冲突中受伤，我只得回聚落替他掌控赭石聚落。
后面这两年局势缓和后，我就不时到北林城呆一段时间，也利用一个假身份进入成氏混了一个食客身份！
毕竟成大夫作为城主接触的情报更多一些，可惜一直到我离开都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前段时间北林城到处在传对青氏不利的消息，我觉得情况不妙，这才主动请缨跟随成氏车队赶来！”
青阳上下打量着烈穆阳，单薄的褐色麻衣，粗糙的双手，还有身上的一道道浅浅伤痕都能看出他受了不少罪。
一直看得青年有些不安，青阳才继续问道：“既然你还是赭石聚落少族长，来青氏封土就不担心聚落安全么？”
“不怕的！”
烈穆阳微微摇头，“我父亲虽然受伤不再勇武，却还能指挥大局，另外聚落祭拜的石灵大人，会帮助我们抵御其他聚落的威胁！我日后只需要隔段时间回去几天就可以！”
“石灵？”
一说起这个称呼，青阳顿时想起之前听廉珀说的，关于野民聚落祭拜精怪、鬼神、图腾的话题，他有些好奇道，“不知道石灵是什么样的？你们也供奉血食么？”
“我们的石灵才不是那种嗜血的精怪！”烈穆阳忽然变得有些不高兴，“石灵大人已经保护我们聚落上百年，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血食，我们只需要每月供给一块晶石就足够了！”
看来石灵是一个不能触碰的话题，青阳只得转移话题，不过心中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更加感兴趣，还有那些什么晶石肯定也是好东西。
秋娘不是曾说过，晶石也是有助于修行的宝物么？不过烈穆阳终究才刚刚来到不久，也不好这就挖人家的根底。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