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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领主大人辛苦收获的谷物被人焚毁,一定要挖出来更多的田鼠洞穴来回报领主大人。
想起当初父亲冬天煮的田鼠浓汤,穗就不由流口水,这么美味的东西领主大人肯定喜欢。
青阳丝毫不知道眼前少年的想法,故此还能保持淡定。
不得不说,眼前这十几名少年平时没少捉田鼠,不同的是奴隶少年们过去捉田鼠,是为了冬天取得肉食和粮食活命,而战兵、农夫家庭的少年过去捉田鼠只是为了好玩而已。
现在,他们都是为了获得更多的食物。
看到领主大人到来,每个少年都兴奋的展示自己的战利品,仅仅一上午这些少年就至少抓住了一百二三十只田鼠。
青阳看到这么多田鼠却觉得恶心,一只就有两三斤重,多少谷子才能养肥这么一大只?
当看到从鼠穴挖出来的大量草籽、干果和谷物时,领主大人已经是勃然大怒的要求彻底消灭这些败坏玩意。
“他娘的这些田耗子,糟蹋了咱这么多粮食?这岂不是浪费么?”领主大人气急败坏的对廉珀道,“不全部干掉这些耗子,岂不令人心寒!”
廉珀拍了拍全是泥土的双手笑了:“主公何必发怒,如果不是这些田鼠,咱们也存不下这些粮食呀!再说即便把封土中的田鼠全部铲除,周围方圆百里内的田鼠又铲除的完么?”
青阳无语,随即对身边几名少年长叹道:“秋娘天天讲贵族礼仪,要我学着成为一个合格的谦谦君子,可是现在我跟你们一块吃草籽的消息,估计都传遍整个邢国了!
也不知道花了那么大本钱送到北林城的镰刀,能不能给咱们挣回来足够吃一个冬天的粮食,要是叶大夫还在北林就好了!”
廉珀没说什么,倒是钟瑞笑道:“主公,其实我倒觉得这次通过成大夫进献利器于国君,算是给了他一个人情。何况叶大夫出战北疆,不是还有叶老夫人在么?这两天应该就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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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在路上
季秋辰时,红日照耀。
荒野中,一条笔直大道直通前方。
宽达二十余丈的大道上,一支车队‘辘辘’前行,这是一支十余辆载货马车,两辆载人马车组成的车队。
一名甲士和十名仆兵,骑马跟随护卫在车队两侧。
一面三尺宽、五尺长的杏黄旗帜迎风飘扬,大旗上书写着大大的黑色古体‘叶’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北林城叶大夫家的车队。
最前面这辆马车上,有一名五十余岁纶巾青袍的小老头,紧贴着车夫坐在轩首位置,深秋的阳光照耀在他身上,整个人看上去懒洋洋的。
其手中还提着一壶米酒,一边小酌一边还叩击轩辕轻吟低唱道:“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抚余马兮安驱,夜皎皎兮既明・・・・・・”
“束伯伯,你这是把自个儿当东君出行了呢!”
紧随其后的第二辆马车上,原本紧闭着的窗帘忽然掀开,露出一张**岁男孩胖乎乎的脸蛋。
小老头脸一板:“这乃是描述上古时三皇之一的昊皇出巡的情景,可不是南荒楚人说的乱七八糟的东君,不学无术可是要被人笑的!想当年昊皇抚爱四民,鸡鸣即起・・・・・・”
男孩做了个鬼脸赶紧转移话题道:“束伯伯,咱们天不亮就出城,现在都已经行进百多里,什么时候才能到?”
“哈哈,莫急莫急!”小老头不慌不忙剥了颗松子丢进口中,“青氏封土距离咱北林城有三百八十里地,现在才走了一百二十多里,还得再走二百多里呢!”
“怎么还有那么远!”小男孩听到这个距离显得很扫兴,随后又好奇道,“不是说大道沿途会有一些聚落野民么?怎么我一个也没有看到?莫非以前听到的都是在骗人?”
“哈哈,小郎不知,咱家这面大旗一挂上去,哪里有什么聚落野民敢靠近?早就逃得远远的!”骑马贴身护卫在马车旁的壮汉甲士大笑道,“正如适才束老刚才吟唱东君一般,可谓鬼神辟易呀!”
“切,阳虎大叔吹牛!”男孩撇撇嘴,“我可听说很多野民部落都很强,不如你亲自到附近聚落里抓一个野民给我看看?听说前面就有一个祭拜大柳树的野民聚落!”
被称为束老的小老头很无奈道:“哎呦呦,我的小郎你就消停一下吧,今天你背着老夫人悄悄跟我跑出来不说,竟然还把大小姐也给带出来,小老儿都不知道回去该如何交代,你就别再招惹麻烦喽!!”
看着小老头做无奈状,小男孩嘻嘻一笑:“这可不是我要带她来,是姐姐非要我给她作掩护,不信束伯伯你亲自问她就是了!”
随即男孩似乎耳朵被一只芊芊玉手捉住,被拉进车厢内的同时窗帘也被放下,车内响起一个少女的责备声:“叶昭你乱说什么,是你非要到处玩,我没办法只能看着你!”
“哎呦呦,你个母老虎、母夜叉,快放手!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小男孩气急败坏,可是年仅九岁的他,根本不是身边十四岁清丽少女的对手,只能用语言来进行反击。
显然小男孩忘记了,在武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用这样的话来攻击自己姐姐简直是找虐,遂引来少女更强烈的报复,不过大家都知道这是姐弟俩在玩笑,都不在意。
阳虎正是负责护卫这队叶氏车队的七品下甲士,三十七岁的他一脸大胡子,身形高大健壮,武艺精湛却又忠心耿耿,素来被叶大夫重视。
见后面马车上姐弟俩打闹不停,便一夹马腹驱马上前对小老头道:“束老,大小姐今天背着老夫人悄悄跟出来恐怕有些麻烦啊,老夫人一向心软好说话,可主公知道就不好交代了啊!”
“交代?干嘛要给主公交代?”小老头白了甲士壮汉一眼,口中喷出一道酒气道,“咱家跟青氏的关系你不清楚?别说大小姐今天偷偷跟来,哪怕是主公在都会让她亲自走一趟!”
“这?这是何道理?”大胡子甲士阳虎顿时挠头起来。
“你呀,就老老实实的做事就行,少学其他人东想西想的!”小老头将一颗松子弹在阳虎胸口,“主公为什么信重你?不就是因为你老实本分么?不要想太多,像我小酒喝着日子多好!”
“我只想跟主公一块打仗!”阳虎一脸憧憬的向往之色,“要是这回主公出战北疆带我一块去多好!虽然现在还比不上青氏钟蛮子一身蛮力,可至少不会差太多吧!”
“你?”束案鄙夷的瞥了一眼,连连摇头,“那可差远喽!”
阳虎一下急了,这可是关系到颜面,不过后面传来一道喊声打断了他的话。
“前面可是束案大兄?”
车队后面远远响起一道呼喊。
“束老,看旗号是成大夫属下车队!”阳虎一边命令车队暂停,一边回头仔细观望,“好像是中城拓先生!”
“果然是束案大兄!”中城拓骑着一匹棕红色马气喘吁吁追上来,距离车队不远就下马。
一丢缰绳哈哈大笑着迎上来,“出城时就听城门令说鸡鸣时分就远远看到束案兄长已经带车队出城!
小弟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是撵上来了,这一路还有二百余里颇为漫长,小弟觉得正好跟束案大兄一同前行,也好向您讨教学问,还望束案大兄不要吝惜胸中才华呀!”
中城拓恭敬行礼,束案小老头却只是正坐在马车上,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捏着块米糕,口中自嘲道:“北疆各国尚武成风,讲的是赳赳武夫,国之干城!喜欢的是能够打仗厮杀的武夫!
不说千人敌、万人敌,至少也得是你这种文可整理政务,武可提剑杀敌的儒生,我这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老家伙,纵然识的几个字,又哪里有什么资格教导你们这城主府大才?”
“束案大兄太过谦了!”中城拓丝毫不以束案的态度为意,“北荒直面异族威胁,自古文风暗弱是常理,可束兄大名在大河以南管蔡之地何人不知?通读诗书、国史、经义便是大才呀!
读诗书可明心智,熟国史可鉴古今,通经义可知祸福,就连各国最为倚重的符师,修行之前不也是必须精通诗书经义么?如此看来束案大兄满腹才华又岂能妄自菲薄呢?”
中城拓一番言论让束案脸色好看许多:“话是这样说,可北荒各国征战连连,又有谁重视这一点呢?
老头子现在只求平平安安,过自己的小日子就是了!反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