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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为一纵列,左右排向。
中间赫然是一根粗壮的滚木。
马上攻城术,是大唐军久已有之的一种攻城手段。
以六人或八人为一队,士兵骑在马上,用挠钩抓起巨木,借马力冲刺,用来冲击小型防御性掩体,有极好的效果。
这种马上攻城术对骑兵素质的要求极高,非久经训练无法施行。
而李行周的这支部队,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个中好手。
浑圆巨木撞在太守府的厚门之上,出蓬蓬的巨响。
两支攻击队伍轮番冲击,只几下,大门已轰然倒塌。
还没等里面的人冲出来,大股的骑队已经杀进了院子里。
下一刻,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声浪若接力的海浪,腾卷了整个太守府。
。。。。。。
王元感从里院冲出来的时候,看到这浩大气势,惊得脸都白了。
他现在属于“抱病”期间,本来好好的身体,被这一吓,到真有了几分病人的样子。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冲击太守府!来人啊!!!给我把他们拿下!”
王元感大叫。
“大人不要喊了。”
朴景泰高坐马上懒洋洋地说。
“你府上的士兵,一共也就二十个。你整个河州城的驻防士兵,再加你组建的那一千民兵,也不到一千五百人。别说他们现在进不来,就算是进来了,你以为就凭这些个几乎就没上过战场的家伙,能和我们兄弟对抗吗?不是我朴景泰跟你吹牛,这里面随便拉出三个哨的兄弟,就能正面灭掉你一千五百人的全部,还不带有多少死伤的。”
所有的士兵同声嘿嘿笑了起来。
他们笑得张狂,手中的长矛却同时对准了王元感,矛尖微微颤抖,借着正午的太阳,反射出强烈而眩目的强光。
王元感微微眯起了眼仔细看了看眼前的独臂汉:
“你不是李行周的人吗?哼哼,好大的胆子,左武卫竟然敢冲击太守府,就不怕军法惩处吗?”
一个悠扬的声音飘飘而来。
“谁说我们冲击太守府了?”
骑兵队哗的散开,高大神骏的天鬃马上,李行周慢悠悠地踱来。看着王元感白的脸色,李行周微微一笑:
“王大人,几日不见,精神欠佳啊。”
王元感长吸了一口气。
“李行周,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声低低的冷哼,如暮鼓晨钟,重重地敲打在王元感的心房上。
李行周挥了下手,两根手指戳天而立,身后的柿子已经站了出来。
“给王大人读一下吧。”李行周冷笑道。
“是。”柿子点头。
从怀里掏出一封文书,一甩手,正要耍一个帅。
用余光瞟见李行周要杀人的眼神,柿子赶忙高声读道:
“今有左武卫李行周,受平西军大元帅薛讷之命,奉命前往河州城征调兵员!”
“鄯州大捷,我左武卫死伤甚重,新兵营训练不足,人手不足,不敷使用。”
“薛大元帅授李学士主便宜行事之权,可在唐律允许的范围内,自行征调适龄青年入伍参军,此为光宗耀祖之大喜事。”
“按大唐征兵法令:凡年满14岁之适龄男子,无论出身,皆有从军义务。”
“和平期间,以两丁抽一,五丁抽三为准,家中独子可不去。”
“战事期间,则以大军需要为准,每征一丁,抚恤百银,任何人不可违背。”
“有敢抗征兵令者,以叛逆论处,可当场格杀。”
“现有王府中,王行俭,王行衍,年满二十,十八,为国之大好男儿,正值服役之年。”
“当以国事为重,听从召唤,上阵杀敌。”
“我部新兵不足,特征兵之令,征调王行俭,王行衍为左武卫士兵,自接令起既刻生效,不得有误!!!”
啪,文书直接砸到了王元感的脸上。
李行周的声音已阴测测的传来:
“听明白了吧?王大人,我奉薛讷大元帅军令,有征调之权。”
“王大人家有爱子,正是为国建功的大好时机。我看王大人满门忠烈,一心为国,就把这征兵令,送到了你们家来。”
“如果没什么问题,就请两位公子出来跟我们走吧。”
王元感登时就晕了。
大唐大唐,以武立国,国人以尚武为荣,以战死为耀。
但口号是拿来喊的,是用来激励那些无知百姓的,而不是用来对付自己的。
自古以来,真正能舍得把自己的子女送上战场的大官,恐怕没几个。
身为大唐大员,自然有的是办法为子女免除兵役。
也因此,王元感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征兵令竟然会送到自己的家里来。
但是大唐法令上,到是的的确确写得清楚,凡适龄青年,都有服从征调之义务。
即使皇室子弟亦不例外。
王元感做梦也没想到的是,李行周会给他来这么一手。
不过这个时候他显然还有些不认输,还想凭官威压人,所以依然狂妄大叫:
他大叫。
“荒谬!四品以上官宦子弟,从未有入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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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灭你满门
王元感狂妄大叫:
“荒谬!四品以上官宦子弟,从未有入伍之事!”
柿子冷哼一声,渐渐的声音响起。
“王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刘仁轨大将军的儿子刘韬刘参军,现在可正在平西军前线呢。
他虽是参军,却也是军人啊!”
“还有薛仁贵薛大将军,他的五个儿子可都在平西大营里呢?”
“王大人慎言啊!”
“废话,他是将军,又不用亲自上前线打仗的。”
王元感要疯了此时。
“将军也是从士兵做出来的。”
“他日王家两位公子为国家立下大功,说不定又是两位大将军出现呢。”
“到时你河州王家,就可以与本家太原王家相提并论了!”
柿子调侃道,一众士兵跟着哈哈狂笑。
李行周冷嘿,回大吼。
“兄弟们,凡有违征兵令者,咱们该怎么做?”
“以抗命论处,格杀勿论!!!”
一片山呼海啸之声,彻底震颤了王元感的胆。
。。。。。。
这世上有许多人,总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
他们独霸一方,他们不可一世。
他们所到之处,众皆拜服,就算是同僚上官,也总是客客气气。
那官职低的,和比自己官职高的说话,就必须要矮上一头,低声下气。
官场上要想为官长久,自有其一套独特的规矩。
正所谓:为官者,当心生七窍,八面玲珑,待上以礼,治下以严,交好同僚,谨言慎行。
谁能想到李行周反其道而行,专门和上司作对,且行事张扬,肆无忌惮。
王元感在命令手下烧那些信的时候,也想到过李行周会报复。
但他并不认为李行周拿他能有什么办法。
这个世界是分等级的,下级永远都得遵从上级的意思来办事。
一个没有品级的官员,是没可能斗的过一个已经在朝为官十余年,知交好友遍天下的河州王家族长的。
但是王元感万万没想到的是,李行周不跟他玩品级。
他玩差异。
征兵是军人的特权。
他更想不到,这个世界的确有那么一些人。
他们无视一切规矩,无视一切权威,从不惧怕后果。
然后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很不幸,王元感碰上的,就是这么一个人。
很不幸的,李行周给他玩了这么漂亮的一手,正指他的要害。
而现在,李行周冰冷的眼神,在王元感的身上扫过。
就仿佛极地冰雪,寒透了他的全身。
心底是一片冰寒,脸上却流下大片的汗珠。
王元感的心在苦,他只想哭。
他现在手里无兵,对方又有征调之权。
他空为河州城一地之长,整个局势却为对手牢牢控制。
此刻便惟有回味那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千古名言。
沉吟了一下,王元感无奈地向着李行周拱了拱手。
他说。
“李学士,王行俭王行衍,年纪尚小,体质羸弱,不堪大用。”
“若上前线,只怕会为左武卫凭添累赘。”
“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两个儿子。”
“王元感荣当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