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那时他身旁不是有幽阁来的高手以命保护,他只怕已经死在了那次暗杀里。
战局必然会再生变化。
程伯献看着黑衣人,问道。
“做背叛者的感觉如何?
黑衣人依然风度翩翩,说道:
“谁都有资格说我背叛,但你们没有。无数年来,我党项人备受欺凌,不知多少无辜百姓死在你们的手里,如果我与你们联手,那才是真正的背叛。”
。。。。。。
一位侍卫望向四周逼近的敌人,忽然问道。
“大将军,我们这时候死了,算不算是堕了大唐的威名?”
程伯献说道。
“所有的错,都是我的错,与你们无关。”
那名侍卫说道。
“如此便好,还请大将军送我一程。”
程伯献笑的咳嗽起来,说道。
“不是你送我?”
那名护卫正色说道。
“依大唐律军例,我必须死在将军之前。”
程伯献敛了笑容,抽出剑说道。
“你知道我的剑法很糟糕,请原谅。”
护卫说道。
“大将军来梁州城后,我们多有不敬,请原谅。”
程伯献点点头,一剑斩下。
然后他望向雅隆河谷方向,脸上的神情显得有几分遗憾。
。。。。。。
数万右骁卫骑兵,在被分割包围之后,自行打散,然后再被包围,渐渐变成无数的小队,艰难的雅隆河谷里突围。
数名右骁卫骑兵看着逐渐围过来的吐蕃士兵,脸上的神情由最初的愤怒和惘然,渐渐变成平静,然后开始整理装备。
有吐蕃人隔着数十丈的距离,对着他们愤怒地喊道:“当年你们杀我吐蕃人妇孺时,可曾想到,你们唐人也有像丧家狗一样的今天!”
一枝羽箭飞来,准确地射中那名吐蕃人的咽喉。
一名右骁卫骑兵面无表情收弓,冷漠说道。
“两国交战,不是你杀我便是我杀你,我这辈子杀了十七个吐蕃军,你怎么把这笔帐找回来?”
先前射箭那名右骁卫骑兵,是这支小队的低级军官。
队伍里其余的人,都已经死在厮杀,如今只剩下了他们四个人。
他看着那些面带激动之色,逐步逼来的吐蕃人,微微皱眉。
带着下属,开始射箭,箭射完后,拔刀。
直至力竭,他看着那些吐蕃人说道。
“蠢货。”
然后他带着下属,冲杀而死。
雅隆河谷一战,大唐最精锐的右骁骑卫全军覆灭。
这是很多人记忆中,大唐第一次遭受如此惨痛的重创。
更是号称精锐的大唐右骁骑卫,第一次成规模被歼灭。
整个世界都被震惊了。
……
确实,在这雅隆河谷已经死了太多人了,三万名虎狼之师,在一夜之间就躺下了,整个雅隆河谷都快成为一条血河了。
有的人自杀了,有的人疯掉了,到处都是哀号声。
雅隆河谷就像是一个人间炼狱,充满了恐怖与死亡。
“呵呵,这么说兄弟们跟我一样都看开了,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投降呢,我大唐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跪着求生的懦夫,所以,我要战,即使是死,我也要面向东方!”
程伯献大刀举起,直指天际。
他知道要死,但是要像个男人一样去死。
生为将军,当马革裹尸还!
看着黑烟滚滚的战场,程伯献安静了很长时间。
然后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显得格外放肆和快意。
程伯献静静看着二人,眼神异常寒冷,说道: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日后逻些城,必遭我大唐军队血洗。”
程伯献看着众人微讽说道,然后回剑自刎而死。
最终程伯献还是死了,只是他临死的时候却挂着一种幸福的笑容。
他跪在地上,刀插在地上支撑着他的身躯。
身躯面向东方,直到死去,也未倒下。
死了却依旧没有倒下。
程伯献就像一块巨石狠狠砸在了吐蕃人的心上。
。。。。。。
坌达延看着程伯献的尸体钦佩的叹了一口气。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暗沉。
为了把右骁卫的铁骑尽数歼灭,吐蕃付出了极为沉重的代价。
经过昨夜一战,虽然那三万恐怖的右骁卫骑兵再也没有可能重现人间。
但吐蕃骑兵的伤亡也惨重。
更震撼的是,被他和黑衣人倚重为胜负手的那一千余骑党项骑兵,竟是在最后的决战中,被已然久战疲惫的右骁卫骑兵全数歼灭!
这样惨痛的胜利,真的能够算是胜利吗?
“此人乃当世英雄,将其装棺厚葬!”
“是!”
没有人会知道程伯献为什么会笑,也许只有他自己才懂。
雅隆河谷没了声息,血腥味飘散着,飘得很远很远。
。。。。。。
远在洛阳的程处嗣莫名的心疼了一下,手中的茶杯也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程伯献,唐朝开国大将,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程咬金之孙,唐明威将军、桂州溎南府折冲都尉袭爵卢国公程处嗣之子。
。。。。。。
雅隆河谷冒起了浓烈的黑烟,坌达延为了尽早处理掉唐军的尸体,只能用大火将之付之一炬。
因为雅隆河谷里的死尸实在是太多了,坌达延根本就没有时间将之掩埋了。
所以大火是最好的办法,还能杜绝瘟疫产生。
熊熊大火中,吐蕃人紧急赶往了下一个地方,那就是鄯州。
只要拿下鄯州,前方将是一马平川,汉人的大军也将成为笼中之鸟。
坌达延裹了裹身上的貂衣,黑色的披风就像一个巨大的布袋将他笼罩了起来。
雅隆河谷取得了骄人的战绩。
可是坌达延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唐军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居然没有一个士兵投降,全都选择了战死。
尤其是那汉人主将,临死都未曾倒下,跪着面对大唐的方向。
大唐有如此军队,吐蕃真的可以战胜吗?
坌达延是个理智的人,他知道雅隆河谷的胜利完全就是一个局。
如果不是黑衣人提前告知了唐军的动向,就算吐蕃人绕过了鄯州城,也不可能如此及时的出现在雅隆河谷的。
所以唐军的失败是可悲的,坌达延都替死去的唐军叹息。
可是这又能如何呢,战争本来就是如此。
什么是狡诈?什么是公平?什么是无耻?
在坌达延的心中,战争本就是以胜利为目的的,只要能取胜。
那么无论多么令人鄙视的行为都可以做。
旌旗猎猎,雄风依旧,吐蕃人的马蹄踏向了东方。
雅隆河谷的怨灵却不得安息,也许几十年,也许几百年,他们都会游荡着,以为他们想要回到家乡。
当你走进这欢乐场
背上所有的梦与想
各色的脸上各色的妆
没人记得你的模样
三巡酒过你在角落
固执的唱着苦涩的歌
听它在喧嚣里被淹没
你拿起酒杯对自己说
。。。。。。
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
唤醒我的向往温柔了寒窗
于是可以不回头地逆风飞翔
不怕心头有雨眼底有霜
。。。。。。
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
守着我的善良催着我成长
所以南北的路从此不再漫长
灵魂不再无处安放
。。。。。。
躁动不安的座上客
自以为是地表演着
伪装着舞蹈着疲惫着
你拿起酒杯对自己说
。。。。。。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
支撑我的身体厚重了肩膀
虽然从不相信所谓山高水长
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宽恕我的平凡驱散了迷惘
好吧天亮之后总是潦草离场
清醒的人最荒唐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不知哪里传来一阵歌声,传的好远好远,像雅隆河谷的哭诉,像活人的忧伤。
。。。。。。
“彘哥儿,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洛阳吗?”
薛楚玉望着西边昏暗的天际,有些落寞的说道。
“谁知道呢,也许再也回不去了,也许可以风风光光的回到洛阳!”
李行周呵呵笑了笑,他笑得很轻也很无奈。
他有些想念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