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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阳――”奥卡斯不自觉眉心紧皱。
贺鲲鹰眸骤缩,一张老脸上勾勒纵横,布满皱纹,再加上满头华发,他今年四百多岁的,但因为没有做基因手术的缘故,看上去就像一位八九十的beta老人,但他周身的杀戾之气太重,半点也不让人觉得可亲,反而让人觉得可怕得厉害,他几乎是和奥卡斯同时开了腔:“皇后?你怎么会在那里?你在那里干什么?”
他并不清楚贺阳的名字。
只需要,知道贺阳是他的孙辈,并待在皇后这个位子上就够了。
“我我只是想过来看看奥卡斯叔叔”贺阳一见这位和自己并不甚亲近的祖父,双腿就开始不由自主的打颤,但他仍是客服了这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恐惧,一步一步往殿内走去,没有任何一个人保护奥卡斯叔叔,他不能放着奥卡斯叔叔一个人面对贺鲲。
贺鲲就连声音都让贺阳觉得恐惧:“皇后可知道我是何人?”
虽为祖孙,但他和贺阳见面的次数却连数都数得出,而且那还都是贺阳小时候的事了
“我我知道,您是您是我的祖父”贺阳就连嗓音都不自觉染上了颤意,一步一步朝奥卡斯的轮椅和贺鲲所在的位置靠了过去。
走到跟前,贺阳一下子被奥卡斯脖颈上不住往下淌着的鲜红,吓了一跳:“血奥卡斯叔叔你怎么了,怎么流血了?”
他在外面听不真切,没想到贺鲲竟然真的对皇帝动了刀子
“阿阳,你先出去!”奥卡斯皱了皱眉,在这一刻,全然忘却了贺阳其实是贺鲲的孙子,只一心想让他出去,脱离这危险的境遇当中。
贺阳看着流血的奥卡斯,却是倔强的摇了摇头:“不,我不,我不出去”
“出去,听话!”奥卡斯命令他,语气中甚至染上了少有的严厉。贺鲲在他眼里根本就是丧心病狂的代名词,谁知道他会对贺阳做出什么事来。
贺阳摇头:“我不”
贺阳说着便转过了身去,牢牢挡在了奥卡斯的轮椅前头,过去一直是奥卡斯叔叔在保护他,现在他想要来保护奥卡斯叔叔,他仰视着眼前高大的老人,望着他一字一顿道:“祖父我不准,不准你欺负奥卡斯叔叔”
“哦?”贺鲲挑眉,眯起眼来,头一回打量起了自己这个孙子。
奥卡斯头痛得看着贺阳,小声低嗤:“阿阳――”
贺阳全然听不进去奥卡斯说的话,被贺鲲一看,周身都不自觉颤抖起来了,但却仍是牢牢的挡在奥卡斯的轮椅跟前,虎毒不食子,他不信贺鲲能杀了他,他不要贺鲲折辱奥卡斯。贺阳颤抖着声音又一次重复:“祖父,你是坏人,我不准你欺负奥卡斯叔叔”
“阿阳――”奥卡斯又一次加大了嗓音。
如果,他能动的话,他简直想要直接抱着贺阳,把他丢出去。
“哦?是吗?”贺鲲一瞬不瞬看着贺阳,突然发怒一下子将光刃抵到了贺阳的脖子上:“你有本事再重复一次!皇后!”
奥卡斯见状立时吓得不轻,比自己被光刃抵住脖子,还要感到害怕和恐惧,骤然发声道:“贺鲲,你不要忘了。阿阳他是你的亲孙子,虎毒不食子,难道统帅竟连禽兽都不如吗?”
“我拿他当亲孙子,皇后被您教的,可有拿我当过亲祖父?”贺鲲理也不理奥卡斯,将矛头全然对准了贺阳,极为危险道:“皇后,你有本事就将你刚才的话,给我再重复一次吗?”
“阿阳――”奥卡斯轻轻叫了他一声。
不知,贺阳为何回来趟这滩浑水。
贺阳头脑发热,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明明怕得全身都在颤抖,脊背都开始发麻,直勾勾地看着贺鲲,嘴上却仍是大着胆子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次:“我说,祖父你是坏人,我不准,不准你,不准任何人欺负奥卡斯叔叔――”
贺鲲的光刃并未收回,半蹲下身,以审视的姿态看向了贺阳,一瞬不瞬与贺阳目光对接着。
就在贺阳脊背发麻,以为贺鲲下一秒就会用光刃割开自己脖颈上的血管时,贺鲲却是突然一下子收回了光刃,阴晴不定的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想不到,皇后对陛下倒是真好,看来陛下这些年对我贺鲲孙儿照料抚育,的确精心”
谁也猜不出贺鲲又是个什么意思,接下来想要干些什么
贺阳和奥卡斯都不自觉屏住呼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生怕他下一刻,就要发作他杀人如麻的老毛病,干些什么
“但愿,陛下将来能够对得住,皇后对你的这份好――”熟料,贺鲲却留下了一句,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久,奥卡斯才看着仍维持着挡在自己轮椅跟前动作的贺阳,低低回应了一句,大概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朕会的。”
贺鲲一走,奥卡斯的侍卫立刻冲上了前来用治愈仪器瞬间愈合了奥卡斯脖颈上的伤口。若不是,仍有他衣服上脖颈上的血迹存在,几乎没有人能看得出奥卡斯受过伤仿生机器人随即上前,为奥卡斯擦拭清理去这些血渍
贺阳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贺鲲真的走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险些没尿出来,直到现下才有了一种自己还活着的知觉。
祖父什么的?
就算他重生了一遭,一切都重新来过,也还是一样的可怕!
………………………………
第019章
贺鲲走后,贺阳和奥卡斯都没有再提这件事。但彼此的心情,却都是极为压抑和沉闷,就连贺阳后来推了奥卡斯出去晒太阳,吃了晚饭,都没有缓过来。
贺阳突然想到什么,说:“叔叔,我弹琴给你听吧。”
他记得前世的时候,奥卡斯叔叔心情一不好,就会让他弹琴给他听,听完了他的钢琴声,奥卡斯叔叔的心情就会好上许多
“好――”奥卡斯低低应了一声,虽不知贺阳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弹钢琴,但也没有多问。
氛围过于沉闷,他也实在是想换换心情。
贺阳像前世一般将奥卡斯的轮椅推到了宫中的钢琴房,那里陈列着的钢琴,是迪亚斯开国皇帝查理一世的皇后留下的古物。贺阳将奥卡斯的轮椅刹车放在钢琴房一脚,便径自走到了那台古老的钢琴前坐了下来,上一世他一生都在学习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皇后,怎么做一个多才多艺的完美omega,今生重新来过倒是很少涉猎关于这方面的事。
再次碰到这台钢琴,贺阳竟突然有了种久违的怀念。
轻轻了两个键试了下音,贺阳遂即兴弹奏出了一串自己早已谙熟于心的音律,音符一连串的自他指尖溢出,奥卡斯听着不自觉入了神,他之前听贺阳说要弹钢琴,因为贺阳没有专门学过的缘故,一直以为贺阳就只会磕磕碰碰弹几首简单的曲子而已,没想到贺阳竟会弹得这样好。
贺阳坐在钢琴前,入迷的演奏着,修长纤细的指节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不断轻灵跳跃着,琴声时而宛如清泉流水,时而宛如黄莺高歌,时而宛如一泻千里,汹涌澎湃的水流,奔放激荡溢满绚丽斑斓的色彩,仿佛能够深深地震颤触动别人的灵魂。
让人不由自主的感觉在这辉宏的曲调自己的灵魂亦早被吞噬。
一节演奏完便是下一节,待贺阳深吸一口气,按下最后一个音符,奥卡斯整个人还沉浸在贺阳演奏制造出的震撼当中不可自拔。
“叔叔,我弹完了,心情好点了吗?”贺阳侧过头对奥卡斯微微一笑。
奥卡斯自己将轮椅推到了贺阳身后,轻轻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是肖邦的《幻想即兴曲》关于梦想的那一首,你弹得很好,就连比之宫中演奏的钢琴大家也毫不逊色”
贺阳着实是令他感到意外。
虽然,贺阳的演奏不及宫中专门表演的皇家钢琴师那般庄严,肃穆,严谨和规范,但他胜在灵动钢琴鲜活,反而给曲子注入了一种新的鲜活力生命力,让人感觉未来充满了勃勃生机。
“叔叔喜欢吗?”贺阳问他。
奥卡斯回答得肯定:“喜欢――”
他没有办法不去喜欢贺阳的琴声。
“只要叔叔喜欢就好。”贺阳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奥卡斯,笑得十分满足,前世他的钢琴本来就是为了让奥卡斯高兴而去学的,奥卡斯喜欢听他弹琴。
奥卡斯望着他,也笑。
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就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他看着贺阳,突然想,虽然贺家夺走了他的一切,父母,前未来伴侣,弟弟,尊严和腿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