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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抑又愤怒地低声咆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扈君芳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愣住,尖锐地反问道:“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朝我吼,我是你母亲!”
“我什么你应该知道!整个丹墀宫都闹翻天、岳父活生生被炸死,黎沐伤心到痛不欲生,您却能在这里喝茶!您还有没有点人性!有没有点良知!”
扈君芳瞬间变脸,抬手把趴在腿上的大花猫推开,站起来重重一个耳光打在祁颢宸脸上:“你这个逆子!竟然这样对待你的母亲!竟然怀疑我杀死你的岳父!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祁颢宸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您跟我要证据?您知不知道我根本不敢去查证据,我不知道真的查到证据后要怎么做!可是即便我这样躲着,真相却在向我眼前涌!完全真实的总统手令、我打算接回岳父的时间、悄无声息地把他从科研基地转移走……所有这一切叠加在一起,除了母亲您,g国中还有做到、谁能掌握这些消息?”
扈君芳嘶声叫起:“因为这些就怀疑你的母亲!怀疑生你养你、把你扶上总统之位的我?!”
“那您还要什么,把我把能够证明事实的一切都押在您眼前么,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您?!”
“你现在就是在审问犯人、审问你的亲娘!”
“你以为我想这样!您以为我愿意让您指着鼻子骂我不孝?!可是你都做了什么?您口口声声说把我扶上总统之位,而您心里最属意的人选却是弟弟!我不喜欢和扈彤菲在一起,你却拼命地撮合,甚至就是前不久你还帮她给我下药,想要破坏我的家、赶走我的妻儿!您知道我有多么努力地在忍么?我把一切责任归咎到我身上,告诉自己是我做得不够好!可是现在你却做出这样的事,竟然把我的岳父劫走并杀害!您该知道,他不只是我的岳父,他还是前经济部长、现在是犯人、醒来以后可能成为证人,可能知道许多我不知道的真相,您就这样把他害了,您知道对国家会造成多大的损失,您让我怎么向全国民众交待……”
“啪!”
他的话没说完,扈君芳又是重重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指着门口叫道:“你竟然这样指责我,埋怨我!看来你真没把我当母亲!滚!从今以后你不是我儿子!我不想见到你!从现在一直到死,你都不要再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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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我们在担心
祁颢宸抬手轻轻摸着面颊:“打得好,打得很顺手,骂得也很顺口,好像我真的不应该是您的儿子一样,可是……为什么偏偏我就是你生的呢!”
说着向后退去,边退边说:“或许从小到大您一直就不想见到我,不想作我的母亲,既然不想,您又为什么要生我?您放心,您可以不认我,可是我却不能不认您,但是儿子却有儿子的原则,有些事情,我一定不会让它埋没下去……”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黎川的死对黎沐打击很大,一连几天不吃不喝也不爱说话,只有把寰儿抱到她怀里时她才有反应,祁颢宸尽量抽出时间来陪着她,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可是黎川死得太惨,那一幕存在黎沐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一直沉浸在痛苦中无法自拔。她数次朝祁颢宸要父亲生前最后的影像资料,想再看看父亲最后的面容,可是那样要命的东西祁颢宸哪敢让她看,告诉冉宁把那些东西严密封存,千万不要向外泄露。
转眼黎川的三七已经过去,祭拜回来黎沐的精神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沉痛,祁颢宸担心这样下去她的身体吃不消,为了让她解开心结,祁颢宸决定带她回她原来的家中去。这是纪肖白建议的,说这样可以唤起黎沐旧时的记忆,让她把心里的悲伤彻底发泄出来。
黎家从前的条件很不错,住在城西一座幽静的别墅中。
黎川被定罪后黎家的财产也被查封,包括这幢住了二十年的**小楼,所以祁颢宸是使用总统特权才能进入这片被警戒的住宅的。
一走进别墅的大门,黎沐的眼前就浮现出从前的一幕幕。
最早的时候母亲还在,一家人在小院里其乐融融,父亲在院里种下大片的泊夫兰,绿草一样的叶子衬托着明艳的花朵,乡野一样清新。母亲买回两条毛团一样的比熊狗,狗狗经常跑到花田里排泄,清理起来很困难,父亲索性就不清理了,说是留在田里作花肥正好。
再后来母亲去世了,两只比熊在多年后也死了,家里一天比一天冷清,自己每天努力地开心,想让父亲觉得家里还很热闹,再后来……父亲被捕,自己流亡,连这个记载着曾经幸福的家也被查封,再再后来……
黎沐越想越心痛,慢慢走到院中的长廊边坐下。
这条长廊也是父亲给母亲修的,母亲病重后放弃治疗,在家里陪自己和父亲,父亲每天推她出来透风,可是却怕太阳晒到、雨水打到,于是就修了这绕了整个院子的长廊,可以陪着母亲看风看雨看黄昏的太阳,或许是嫌长廊光秃秃不好看,他被捕前一年还在长廊边种满常春藤,爬得整个长廊一片翠绿……
想起往日的幸福,现在的疼痛更让黎沐无法忍受,头倚着旁边的柱子痛哭起来,后来干脆双手抱住。
可是哭着哭着双手被人强行拉开,一个身影霸道地挤到面前。
“在你眼里,我还不如一根柱子么,为什么宁肯抱它也不抱我!要知道,我比它值得你依靠。”
黎沐哭得更痛:“颢宸,我好想爸爸、我好想他!他怎么可以这样死呢!为什么、为什么。呜呜呜呜……”
祁颢宸的心再次缩紧。“亲爱的,人都是会去的,虽然父亲去世时我们留下很多遗憾,可是……你已经尽力了,相信父亲在天上也不会怪你,如果怪……也只能怪我!”
“不,怎么会怪你,你做得够多了,甚至要宣布离任来迁就绑匪,可恨的是那些绑匪,他们为什么要伤害父亲,为什么这么狠毒!”
祁颢宸再次无言,紧抱着她良久,才再次开口:“亲爱的,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太多伤害,你的痛我懂,只希望你不要把这些都闷在心里,请你相信你的一切我都愿意分担,没有父亲,这世界上还有和我寰儿是你的亲人,即便你不为自己着想、不为我着想,可是还有我们的孩子,寰儿虽然小,可是他已经能感受到你的心情了,这些天你在伤心,他也一声不吭,你没发现他几乎都没哭过么,他也在为你担心,也在心疼他的母亲……”
这些天黎沐只顾伤心从未想过,直到现在祁颢宸说她才惊觉,是啊,这些日子寰儿是没怎么哭过,有时候还会用刚刚能够聚集的小眼睛看着自己,那模样确实像在担心妈妈!
可是他还这么小,真的能知道自己的心情?
“真的会这样么?可是他还不到两个月。”
“会的,他在你的肚子里长大,怎么会不了解你,你要为他着想,知道吗?”
黎沐点点头。“嗯,我会的,我会照顾好他,也照顾好我自己,只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一定要找到绑匪,为父亲报仇?!”
面对黎沐殷切的眼神,祁颢宸艰难地点头:“好,我答应你一定查出事实真相,让父亲不在异界蒙冤。”
回到丹墀宫,黎沐的情绪终于好了一些,让虞若抱过寰儿。
看着怀里小小的人儿用黑豆子一样的小眼睛盯着自己,小手小脚老老实实地蜷缩着,乖巧温顺的样子真像是在担心。
黎沐的心瞬间融化,把寰儿小小的身子贴在怀里,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小脑袋,心疼地说道:“对不起寰儿,妈妈让你担心了,这些日子没让你吃好也没照顾好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寰儿的匍匐地母亲怀里,小手小脚伸展了几下,小脑袋用力地拱了拱,好像听懂了母亲的话在开心一样。
她们母子在这里温馨,楼下办公室里祁颢宸在问冉宁:“查得怎么样了?”
“死亡的两个绑匪身份已经确定,就是去科研基地中的两个,这两个都是g国人,父母也都是普通人,他们离家几年,说是在外面做生意,这几年都没回去过,所以他们的家人应该与这次案件无关。”
“再好好查一查,看能不能查出其他线索,另外,黎部长死前说的话译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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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我来看看“儿子”
冉宁说道:“我们找了多位唇语专家,他们的解读基本一致,认为黎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