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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难免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好。冬梅这就去问问哪里有那种书。”
“诶……别去问，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对外……对外你就说，我只是无聊，想找些书看，千万别让人知道是那些书的。”杜若再一次的对冬梅说了，冬梅连连点头，称了是。
杜若这才心安，让冬梅出去了。
心里却是一团乱麻。
当初要说她嫁给君墨染，她却是不情不愿的，要不是陆尘语逼她，君墨染这边又拿了圣旨压她，她实在是不会嫁的，嫁了也便嫁了，只是与君墨染做不做得成“夫妻”倒还二说。她本想着，君墨染倒真要有那么一丝的尊重了她，就不会对她怎么样，倘若不是那样的话，她宁愿是死，也不肯委身于他人。君墨染也果然有说着要去宿了书房，只是与杜若所想的不同的是，君墨染不仅是尊重了她，还给了她一颗可以治病的良丹，说是要她给陆尘语的。
良丹她要，清白她也要，哪有那种好事？
她反正厚不下那个脸皮去，才叫了君墨染留下……
云卿适才说的话倒却真像是真心的，不是在耍她的样子，她虽要担心了云卿对她产生了异常的感情之外，现在她更关心的，是云卿话里的那句，她与君墨染并无夫妻之实，究竟是真是假。
她没想过，那是真是假，她会不会难受或者是高兴，但是对于这个事实，她却是迫切的想要知道。并不是因为她想要二嫁，仅仅是想要知道这个事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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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鸿雁在云鱼在水（五）
当冬梅真的要拿了那书来给她看的时候，她也觉得实在是有些羞，做不到让冬梅在房间里站着，而她却在翻看着那书。杜若将冬梅支退了，才看向那书。
书皮无字，看那纸张倒还显得有些陈旧。确实，这种图册，市面上自然是不会有直接来卖的，就算是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拿出来卖，却也没有什么姑娘家敢去买了那书，所以，这图册出处比较多的也只有母亲待到女儿出嫁的时候，悄悄交到女儿的手中做了一种另类的嫁妆。这书纸张虽旧，但却也未有翻过几次，纸张没有什么卷曲，或许也是矜持的女子，羞于看这些吧。
但是杜若现在却管不得什么矜持不矜持了，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可算是一件大事，贞洁，名节，可算是她最看重的事情，而私下里因为这两件事看了那书，倒显得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只翻开那第一页，杜若便想将手缩回去，盖上那一页。
这种羞耻，比那一日想着要委身给君墨染还要羞耻。
她再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再看那书，也只翻了一页，只看见那图里的一男一女，竟光着身子……
杜若将那书页一盖，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的脸色绯红，忙喊了冬梅两声，冬梅早就料想着依着杜若的性格，也不会真的看了什么，便就在门口待着，等着杜若叫她。果不其然，还没过上多久，杜若就叫了她进去。
杜若双手压住那书，看了冬梅一眼，却像是面含秋波，脸颊上带了霞红，别有一番美丽。“冬梅……”杜若觉得自己的脸上一定是热得红了。
“王妃，什么事？”
“你说……男女之间，只有这样子才能生孩子？”
“是啊，这讲的不就是男女同房之事吗？”
同房……原来是这样的。倒要真知道了这个事实，杜若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她把那书拿出来，递给冬梅，还再三的要交代好冬梅，“你将那书拿回去吧，千万不要让人知道……”
冬梅也知道她的想法，点点头，接过了那书，就出去了。
留在房里的杜若却是头绪十分的凌乱。或许那就是云卿所说的，没有夫妻之实的原因了。只是……她脑海里想到的是陆尘语和君墨染。
想着君墨染自然是有些觉得歉意，还觉着那时候的自己有些白痴起来。只是现在君墨染生死未明，但依照着描述，多半是生还困难了，只是娶了自己这般不懂事的女子，才不能给君墨染留下一个后人。
但若要说再想着陆尘语，那感情自然要复杂了许多。
一个人在心中那么久，怎么可能说剔除就剔除，她以为自己淡然了，但是知道了这个消息，竟还抱有那么一丝希望，就算她不能嫁给陆尘语，是不是能够搬回将军府，虽不能与陆尘语做了明面上的夫妻，但是还是能守着他……
杜若想到这里，却摇了摇头。自己不是说要遵循了礼制吗，这又算什么，以往有些女子更是命苦，嫁作冥婚，守了一辈子的寡的人大有人在，自己又凭什么在君墨染现在这生死未明的时候，就搬回将军府。就算是君墨染真的死了……她杜若既已嫁作燕王妃，那她便这一生一世都是他的燕王妃了。
至于陆尘语……
倘若再有来生，杜若愿再报了今世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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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鸿雁在云鱼在水（六）
冬梅将那书送还回去的之后，本以为一切都要风平浪静的结束了，但这风暴，才刚刚显露出来一些眉头。
云卿倒是对杜若感兴趣，给他去送饭的小丫头他也熟络了起来，燕王府其实也并不存在了什么机密，最机密的事情大概也就只有云卿住在了这燕王府了，小丫头也没有被交代过什么事情不能与云卿讲的。
而且，云卿又是俊逸，虽然有时候好像会故意很凶的样子，虽然没让人觉得他很成熟，但是好像还是感觉只要一接近，熟悉之后就不会怕他了。
所以云卿这也有几日没有出门，正巧这时候那送饭的小丫头来给他送来了午饭，云卿停了写那些兵书的批注的笔，端过来那些饭，那小丫头正要走，却被云卿喊住了。
“等会儿。”云卿叫住她，心里想着，杜若害羞，应该是不会直接去找那种书，而且自己的问法更不能这么刻意了，他看向书桌上的笔，倒是想到了该怎么说了。
“云少爷还有什么事吗？”
云卿一笑，用眼神示意着那些兵书，“我这些书大概都看完了，能要些新的书来么？”
“兵书倒是只有这一些的。其他的什么医书，诗书，应该还有很多。”
“兵书怎么只有这么一些？墨染存着的兵书应该挺多的吧。”
“那些该是在书房里吧，王妃说，男人的秘密多半在书房里，所以让我们别去书房。”
云卿倒是一笑，“那这些书是杜若的了？”
“是王妃的。”
“倘若我要看些市面上买不着的名贵的兵书该如何是好？”
“可去问冬梅姐姐要的。”
“冬梅？杜若身旁的那个丫鬟么？”要说云卿这句话是在问那小丫头，倒不如说云卿是在自言自语的好，他的声音也不高，然后他便又看向那小丫头，问她，“那冬梅又有什么本事去寻那些名贵的兵书的？”
“她是王妃从将军府里带来的陪嫁丫鬟，也是将军府的奶娘的小女儿，虽然王妃没办法回将军府，可以找冬梅借着回家看亲娘的由头，也可以交代了一些事情的。这借书自然算不得什么了。”
云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什么陪嫁丫头什么的也该是京城里有的吧，杜若遵循礼制，自然也应该会有的。
“将军府里什么书都有吗？”
“将军府的陆少爷博览群书，看的最多的应该是诗书的吧，所以那些燕王府里王妃的存书也是将军府送来的。”
“那王府里最近借了什么新书吗？”
“倒是借了一本，王妃只看了一下，好像不满意，就让冬梅姐姐给送回去了。但这书好像不是将军府里出来的，也怪不得王妃会不满意。”
云卿笑笑，本想让那小丫头下去的，突然又好像想着什么事情，又道，“冬梅既会回将军府，下次我有什么书信，可以叫她替我送一下么？”
“这可不行。云小将军已然住在燕王府，万万不可坏了我们燕王妃的名声去了的，要是让冬梅姐姐送信，这可成了什么，免不了会招来他人的猜疑的。”
“怕什么。那将军府里人也不出来几个，要见那陆尘语，我看，比起进宫还要难上许多，就只说我打听到将军府与燕王府的关系交好，托你们冬梅姐姐带一封信去了就是，有什么好说的。”
那小丫头听了云卿这话，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是说，“云小将军，你自己看着办便好。”
“我是云右将军之子，他是陆左将军之子，我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