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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啤⒌惫楦饕涣桨耄忠⒏什莞魅∫涣匠戳恕⑶K、赤茯苓去皮各三分。”
陆子逸一边说,一边低头思索。魏长卿只见过大夫执笔开方子,却没见过念方子的。只见几个伙计早已忙里忙外,负责给药材库的执库报数的人,一边拿笔记,一边往后堂吆喝着报。
约莫过了一会儿,掌柜的便把六包药包好了,双手呈交给陆子逸。
好你个白陆,居然深藏不漏,魏长卿心里嘟囔了一句。
陆子逸只是笑着将药转手交给了魏长卿:“这一共六包药,兑白醋熬了服,一天服一次便可。若是不好,再来按这个方子抓。”
魏长卿打量着眼前的人,白陆、白璟两兄弟,药行出身,如今他对此深信不疑。
陆子逸也打量着魏长卿,自己不过是昨个晚上去查账的时候,问了一下柜上,然后自己回去背熟了药方,如今却真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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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魏长卿和陆子逸与那胡啸天约着下午对弈,中午俩人便闲了下来,只在广弘楼吃茶点。魏长卿提议两人先下一盘,却被陆子逸阻止。
“瞧你那猴儿急的样儿,倒也不在这一局。”陆子逸一边吃着玉容卷,一边和颜悦sè地劝道,“下一局棋,那jing神便要耗不少,小心你下午打勺(注)。”
魏长卿忽然想起一事,问道:“白陆,你可知最近京城有哪些棋手来姑苏了?”
魏长卿问了两遍,陆子逸都没吱声,这个少年似乎很认真地听着另一张桌子的人讲话,这倒惹得魏长卿也不由得注意了起来。
“这几年,首辅这位子课换的够勤的。”一个穿着茧布衣,相貌猥琐的人开始白话了起来,“要我说,自那张居正死后,这首辅的ri子就没好过过。瞧见没?申府里的老爷子,上上任首辅,如今怎么着?还不是半口气躺在那干没辙么。”他一边说着,下巴上的瘊子,便随着那张滔滔不绝的嘴颤抖着。
“如今首辅是沈一贯沈大人,他和申大人可没什么过结啊。”几个市井小民不由得纷纷附和。
瘊子男只道:“这就是你们鼠目寸光之处了。”之后,便开始向大家白话起来。
万历二十九年,九月,沈一贯成为当朝首辅。万历二十九年十月,皇帝立长子朱常洛为太子,这表面风光的名号,背后却有着不知多少年的隐忍。原来皇长子朱常洛本为慈宁宫宫人所生,皇上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只让王皇后耐心教导着。王皇后虽贵为皇后,却在御前不得意,倒是郑贵妃,凤仪万千、宠冠六宫,她的皇三子朱常洵也颇得厚爱。
很早之前,也有大臣建议立太子,当时首辅正是申时行,他一开始也是主张立朱常洛的,却因皇帝恼了,没多久便转而支持朱常洵。
“这背叛旧主的东西,可比站错队要来的凄惨。”瘊子男头头是道地说着,周围的人纷纷点头标示符合,“当时多亏顾大人和沈大人力保太子爷,虽然当时触怒圣颜,但如今沈大人也在御前得了脸,他申大人怕也不大好过。”
魏长卿听到此时,也觉得没什么兴味了,如今已然是万历三十年,说这番话的人,不过是小人之心,见那大户人家落魄的时候,便要酸上几句才算合了意。而陆子逸则重新拾起搁下许久的烙花木筷,开始吃他面前的玉容卷。
“白陆。你可知道最近可有京城的棋手往姑苏跑呢?”魏长卿重新提起了话儿。
陆子逸抬起头,思考了片刻,道:“京城的棋手这么多,你这么问,我也不清楚啊。”
“和福王府或郑家有关系的呢?福王府的李进那天正好也在我家弈棋。”魏长卿又补充道。
陆子逸不知,摇了摇头问:“没来由的怎么倒问起这些?”
魏长卿拨弄着着手里的青花缠枝纹的茶盖,叹然道:“这是前儿个出的事。”之后,他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那个李进还说他和陆子逸下过棋。”
陆子逸虽未和魏长卿明说,心里却也暗暗道怪。他并没有和李进下过棋。正在他思忖时,胡啸天便已经来了,身后只有拐子一人,帮忙抱着棋盘棋子等杂物。
周围的人见了胡啸天,又看到这个架势,便知道这里有要有一场棋。开场的寒暄已然免了,魏长卿微微颔首示意,便开始着子。
才几招,胡啸天便略微吃惊地看着魏长卿。魏长卿的棋很正,且开始皆应对得当。不可能,胡啸天不断地否定着自己的猜想,一个才学下棋的人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
前四十手已然下完,魏长卿看了看盘面,虽然有些地方自己小亏,却倒也不妨事。然而胡啸天此时的心情却大不一样了。
原本不怎么看好魏长卿的棋,这才过了几天,对方的棋便已经纯熟了许多,作为一名对手,魏长卿在胡啸天的眼里是可怕的。是时候发狠了,胡啸天定了定神,啪地一声将棋子打入魏长卿的腹地。
魏长卿又岂是欺软怕硬的人,见胡啸天自己来攻,便也展开攻势,与之相较。白陆啊白陆,原来你是这个意思。拼杀了几手,魏长卿便豁然开朗。因为胡啸天的攻击力度与之前白陆(陆子逸)与他下棋时的攻击力度,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魏长卿只觉得下的得心应手。这就如同练武,练习时自然要耍那重一些的刀枪,然后耍起轻的来,才会格外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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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勺:犯不该犯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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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局 纵然好风凭借力
() 虽是夏末闷热,可一旦入了夜,就连海棠花也仿佛带了一丝秋意,和着夜风,让人顿觉清凉。魏长卿和胡啸天的棋从下午便开始,一直到了这会子,才算收官。收官也叫下官子,棋下到最后,各自棋的死活皆已确定,只是这些细微之处还需定夺。
魏长卿从来没听白陆给他讲过官子,依旧一如既往地下着。
陆子逸却在旁边心里着急,魏长卿与胡啸天到现在,也只能算是平分秋sè,官子对于二人来说,也算是重中之重了。此际争夺范围虽已趋狭,但每着所得路数多寡,明显有别,如缓急先后次序失当,致胜败逆转,也是有的。他心里已然大致算了出来,若是双方皆下出最强应对,也不过是半子胜负,而且是胡啸天胜半子,倘若一方下错一处,便是注定的输了。
想到这里,陆子逸的捧着茶盏的手心也微微沁出了汗。
这一手轮到了胡啸天下。胡啸天沉思许久,方才在二路低处扳了一手。子逸眼中jing光一轮,胡啸天下错了,这是机会。
魏长卿这些ri子下了几盘棋,听说过“扳粘”先手一说,只是他突然觉得盘面右上角似乎还有棋机。要不要下在那里呢?魏长卿的心里如同比柚子佛手一般比着这两块棋,尊着古谚下,的确是没错的,可是不下哪里又很不甘心。
对,下。魏长卿下了决心,毫不理会胡啸天的那手扳,转而去下上路的一手立。
子刚一落下,胡啸天的脸便铁青一般,这一手立看似简单,其中却大有机妙,本来两块看似连起来的棋,被魏长卿那么一立,即刻变为两块。
可巧儿是下对了,陆子逸不由得暗暗舒了一口气。那一手立,若不是棋力为六品的人,是看不出的。那时候下棋,有一种说法叫还棋头,有多少块孤棋,便相当于给对方等数的子,是要算在输赢中的,棋力六品以下的人,一般很难注意到这些细节。然而正是这样的细节,让魏长卿这一手变得格外出彩。
棋局依旧进行,魏长卿与胡啸天两人最后也没有犯什么错。
“长卿君胜两子。”陆子逸依旧将盘面胜负脱口而出,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这局如履薄冰的棋,终究是赢了。
胡啸天按照约定,还了魏长卿的扇子。
“白陆的扇子怎么不还?”魏长卿突然想了起来。
陆子逸见他还想着自己的扇子,也觉得欣慰,只是嘴上却劝魏长卿道:“是你赢了,自然是拿回你的扇子,你便好好揣着。”
魏长卿虽觉得有理,却还是忍不住问:“那你明天就走了,拿不回扇子可如何是好?”说完,他便从腰间解下扇子套,取出那柄梅篆竹的折扇来,“这是支旧扇子,家父曾经用过,如今得了新的便再也不用它了,收着也是可惜。你若觉得用着伏手,便拿去用,夏天也好有个方便。”
“即是家父之物,我也不敢愧受。”陆子逸道。
“无妨。”魏长卿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