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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刀收入鞘中,刘继业蹲下身子道:“松平家雇佣你的,是吗?”
竹岛紧闭着双眼在痛苦中点了点头。
“多少钱?”
“……五千日元、山根武亮少将出面参与的,他保证我事后能升任少佐。”
刘继业脑海中出现了在陆士校长室见到的大胡子少将,原来他便是松平家在军中的线头,自己早该料到的。一直以来刘继业都认为日本军队纪律森严,军人都是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却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一个被金钱收买的人……只是竹岛被收买的背后应该还有金钱之外的东西,却不知道是什么了……刘继业也没有兴趣知道,因为这对自己不重要。
“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在路上等着我吗?”
竹岛摇了摇头:“应该没有了……”
刘继业将刀尖轻轻压在对方胳膊上,很快就出现一滴血珠。
竹岛惶恐地摇头,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当初的硬气和彪悍,大声道:“真的!山根少将是在国内参谋本部时联系调职的我,可是他没过多久就调任铁道监了!他应该来不及布置其他人的!”
“你确认?”
“千真万确!山根少将出任铁道监的事情都公布出来了,任地在仁川呢!他没有时间安排其他人……”
知道竹岛所言不会有假,刘继业这才放下心来。如果山根武亮还在参谋部里,自己可能还要多加小心,但是现在此人被负责管铁路了、按常理便不可能还有能力或者意愿继续帮松平家办事。战前收买这个中尉,应该已经是山根武亮所能作的极限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刘继业将笔记本收入怀中。他站起身来,对准对方举起手枪,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竹岛脑门中央多出了一个血洞,脸上还残留着解脱的笑容。
收起冒烟的手枪,刘继业将对方身上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全部拿走,然后拿起马刀摆在自己左胳膊上。一咬牙,猛地一拉!
剧烈的疼痛!
咬紧牙关,将带血的马刀扔下,找出早已准备好的布料给自己包扎伤口。
最后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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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苦肉计
第六十五章苦肉计
“你是说,你们在来新民屯的路上遇到了俄军袭击?”
新民屯的一处民宅里,五六个胡子打扮的精干男子围在一名下半身都被淤泥覆盖的青年旁,其中领头的剔着八字胡的矮小男子用日文如此质问道。
外面看上去与周围民居并无不同,但里面却充斥着各种军用地图、日语笔记以及各色武器。
这里便是新民屯日军联络处总站,在这里总共有二十余名日军联络官负责联络指挥以此为活动中心的第一马队。问话之人正是领头者,陆军中佐白下正义。他看了看这名肩膀负伤的少尉递上来的弯刀,抽出一看隐约带有血迹。曾无数次与哥萨克打交道的他不难看出这把刀很明显是俄军制式骑兵弯刀。
将刀放置一旁,双眼死死盯着对方滔滔不绝,试图从对方的肢体语言中找出蛛丝马迹出来。
“我们过了辽河后绕了点弯路,晚了一天才抵达台安。因为竹岛中尉中文不好,因此由我负责说话。我们在一家客栈住下,装作是回家探亲之人……第二天我们一大早出发,但是没走多远在西佛镇就遇到了俄国骑兵!现在想起来应该是我的口音暴露了我们的身份……我是南方人的口音,与满洲话有很大不同。”
“大概有四名哥萨克骑兵,戴着熊皮帽子。他们过来问我,我装作不懂俄语用中文回答。其中两人便下马与我们拉扯,似乎是要检查我们的行李。我们的军服还有文件都在里面,哪里可以让他们发现!所以我们就反抗……然后其中一人抽出弯刀便砍了我一刀。”刘继业顿了顿,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上面绑着绷带还隐隐透着血迹。
“竹岛中尉看到他们动刀子急了,上去想帮忙,却被另一名哥萨克打倒。这时他们从竹岛的声音中发现他是日本人,于是都拔出刀子想逮捕我们。竹岛中尉不愧是第三师团出来的硬汉,居然夺过一把刀与他们拼命……那时俄国哥萨克全都围着进攻竹岛中尉,看到他不支时我趁人不注意夺过弯刀搏命。然而无奈敌人寡不敌众,我只能边战边退后来跳入旁边水渠中,躲入高粱田里……最后听到的声音是竹岛中尉大呼‘天皇万岁!’,想来是为国捐躯了。”说到这里刘继业满脸悲愤和害怕,双眼似乎隐隐含着泪水。
此番说辞一出,屋内所有人都露出了鄙视的样子。在他们看来很明显是刘继业趁竹岛拼命时自己逃跑了;完全是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其中一人更是准备上前怒骂,被白下正义阻止。还是指着刘继业鼻子道:“你这个逃兵!混蛋!分明就是你胆小怕死逃跑了!不配当军人!”
而刘继业则惊恐地将身子缩到一旁,完全一副窝囊样子。
这个样子更是激起在场日本军人的愤怒,他们不停地怒骂他,若不是有白下正义阻拦怕是已经群起围殴了。
看到事态有些失控,白下正义不得不大喊:“够了!”
完了扭头看向刘继业,清了清喉咙道:“请让我们检察一下你的行李。”
刘继业将包裹交给他,对方翻了翻没有找出什么可疑的东西,于是重新站起来道:“请刘君配合我们搜身。”
“干什么!?”刘继业警惕地看着白下正义。
白下正义并不理会,而是上前一步,同时加重了语气:“请刘君配合。”
在一阵不情愿下刘继业被扒光了衣服,由几个军官仔细地将每个口袋和夹缝都检察一遍,钱包啊、私人物件等等都拿来翻看。白下正义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没有发现异样,最后只得让刘继业重新穿上衣服道:“此事我会向辽阳汇报,刘君先暂时留在新民屯等待命令吧。”
“你们是不相信我所说的!?”刘继业满脸激愤。
白下正义恢复了扑克脸道:“毕竟死了一名军官,我们必须请示后方才能做出决定。就请刘君先在新民屯住下,耐心等待……,还有,在此期间请不要离开新民屯。”说完,在其示意下两个日军上前不由分说地将刘继业带出房间。
“白下桑是不相信这个支那人的话?”一名军官等刘继业消失后如此问道。
一边检查着弯刀,一边道:“支那人都卑劣无比,他的解释和逻辑也能理解,还有这把刀作为证据……”白下正义顿了顿;“但是竹岛中尉遭遇哥萨克意外死亡,这个情况难免过于巧合……而且虽然有一股哥萨克据说在新民屯外围,但是我们还未听说南方出现俄军的消息,更何况是如此靠近我军主基地的位置。这里面有些蹊跷,在了解真相之前,我们先摸清这个名叫刘继业的支那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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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们将刘继业带入民居,扔下他的行李,并带了一件肮脏的农民服饰后便离开了。
刘继业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边换上比自己满是泥污稍好些的衣服、一边还有闲情打量着自己的这个住所。
房间四壁空空,破败的墙角、半塌陷的屋梁。若是在此拍摄鬼片一定能大卖特卖。
对于新民屯里日军的不信任和鄙视,说句实在话有些出乎刘继业预料,也亏他事先保险地作出了这方面的准备,不至于因此露出马脚。他在杀了竹岛后便制定了详细计划以备日军的盘问。他并未沿着地图上标注的道路行走,而是多绕了几圈,并且向周围人打听附近军队动向。在得知有毛子骑兵出没后,处理完所有可疑的东西、包括竹岛的笔记本后才来到新民屯找到当地联络处。
运气好的话就蒙混过关、运气不好恐怕就要被禁闭……
然而对方并未收到俄军出动的消息,领头之人似乎也对自己颇不信任。
此刻形同软禁相当于最坏的情况,刘继业一时没有太多办法。但是他也不担心;等到俄军出现在南方的消息传来,自己的说辞可信性就大很多了。加上物证对方也奈何不了。再说自己将可能的漏洞一一处理;在战乱中对方也根本找不到能够反驳自己的证据出来。
最后还是要把自己放出来,只不过要多吃一些苦罢了。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是在此任职后自己的这些同僚的态度;自己为了计划刻意装扮成贪生怕死之徒的形象,届时怕是有不少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