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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嗣昌站了出来,说道。
朱由检点了点头,杨嗣昌所言契合他心中所想,但又问道:“汝等以为该让何人领关宁兵?”
“关宁兵非陛下之人不可任之,以免此人倚仗关宁兵之势要挟朝廷,仿袁逆所为。”
杨嗣昌回了一句。
朱由检沉默了下来,他知道杨嗣昌说的袁逆是袁崇焕,当年袁崇焕就以关宁兵为筹码斩毛文龙,还使得建奴入关掠杀京畿无数百姓,自己最终不得不剐了此人,但如今想到这支关宁兵依旧如虎狼踞于辽东,若自己真的让文臣去接管关宁兵,没准真的再出一袁崇焕。
所以,朱由检内心很肯定杨嗣昌的提议,忙道:“善!拟旨,着御马监太监高起潜继续监视宁远、锦州、山海关官军。”
除此之外,朱由检则没再说话,虽然他内心想议和,但也不好在这时候同意让卢象升丁忧,毕竟这个时候让卢象升丁忧就会让朝臣们看出来自己有议和而不想再追击建奴的心思。
刘宇亮原本是不打算再参言的,但想到如果任由建奴在北直隶这么肆无忌惮地劫掠而自己无所举措的话,自己的政敌们难免不会以此责备自己这个首辅的无能,而皇帝陛下也难免不会为了给天下人一个说法罢免自己的官职。
故而,刘宇亮不愿意看见自己将来因此被罢职,所以就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虽和议乃是良策,但也不能容忍建奴陷我城池,掠我子民,故臣认为,朝廷勤王官兵不能撤,当尽快收复失陷城池,还百姓以安宁,而要如此,朝廷勤王官兵则不能无一统帅,高起潜总关宁兵,卢象升总宣大兵,当再派一重臣居中统筹之。”
朱由检看向了刘宇亮,面容严肃。
刘宇亮知道皇帝眼下只想到的是如何与建奴和议,而根本不想再与建奴决战,自然也无所谓保定等地百姓的生死,因而自己这个时候说这个无疑让皇帝难堪,但他为了自己这个首辅将来不背锅,他不得不说了出来。
但看见朱由检面容严肃的样子,他还是吓得不由得跪了下来,满头是汗:“臣妄言,请陛下恕罪。”
朱由检轻哼了一声,将袖子一挥:“起来吧!你说的倒也有道理,你们可以说说,当派谁统筹勤王官兵?”
朱由检也不好现在就撤掉勤王官兵,毕竟现在京城之危虽解,他这个皇帝倒是没什么危险了,但保定、河间等府的百姓还在遭殃,他作为大明皇帝,明面上自然不能坐视建奴在保定、河间等府劫掠百姓。
所以,朱由检还是采纳了刘宇亮的提议。
薛国观看得出来皇帝对刘宇亮这种明哲保身的行为不满,他心里因此无比称意,干脆建议道:“陛下,要统领关宁兵和宣大兵,非阁臣不可,毕竟卢象升如今是兵部尚书,高起潜乃内臣御马监掌印,而阁臣中,知兵者莫如首辅,故臣认为不妨就让首辅督师。”
薛国观建议让刘宇亮督师勤王兵马自然是不怀好意的,他知道建奴如今南下劫掠,大明保定、河间、真定等府丢城失地在所难免,而刘宇亮想让朝廷任命一重臣督师关宁兵与宣大兵等勤王兵马将来好甩锅给这位重臣,如今他干脆直接提议让刘宇亮督师,这样的话,等将来建奴烧杀劫掠北直隶后,首辅刘宇亮自然更加不可能甩锅了。
“准!”
朱由检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薛国观的提议,他现在离不开杨嗣昌,而刘宇亮既然不想替自己承担罪责,无疑不是真正的忠臣,正好用来承担此罪过,且心想你刘宇亮想置身事外,朕就偏偏让你刘宇亮因此担责。
“陛下,臣!”
刘宇亮还想再说几句,但见朱由检横了他一眼,他因此也只得领旨谢恩。
而这时候。
薛国观更加得意地笑了起来。
……
大明帝国决策圈的皇帝和阁臣们还在讨论和议和勤王官兵兵权统属问题,自然也无法立即对涿州的失陷做出反应。
因此。
接下来。
建奴继续在保定、河间、真定三府攻城拔寨。
“据情报司情报来源汇总后,参谋部得出结论,建奴在攻克涿州后分三路深入,其中由多铎与阿巴泰率领的镶白旗一路已向定州方向进攻,现已攻占涞水、易州;由多尔衮率领的正白旗则向高阳方向进攻,现已攻占高阳、饶阳、武强三城;由岳托率领的正红旗一路则已攻下武邑、枣强、衡水三城,山东岌岌可危!”
陆远也还在昌平的勤王官军大营里,听着参谋主任岳长贵的汇报。
听到岳长贵说到“山东岌岌可危”六字后,他也不由得感到着急起来,毕竟他的根基就在山东临清境内。
这时候。
唐文运却赶来了军营,陆远见此只得先招待自己这位内兄。
“内兄,这丫鬟你还是带回去,小弟是来打仗的,可不是来享福的,身边带着女眷会影响官兵们的士气,而且她们在这里,我还得分兵保护他们。”
陆远拒绝了唐文运派唐府丫鬟来服侍自己的提议。
唐文运则问道:“这如何不行,你这里不有女眷随军嘛?”
“她们都是因被土匪侮辱而失去贞洁的医护兵,早已对活着失去了信念,自然与府里的丫鬟不同,可以这么说,她们已不是女眷,而是兵,是只有自己的职责与荣誉的士兵。”
陆远说道。
唐文运听陆远这么说,就看了旁边的医护兵静雅一眼,见其一直在洗纱布配草药,也就笑了起来:“难怪她们大多两眼无神,只知道做事。”
说着,唐文运就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你执意不肯,我就把这些丫鬟带回去,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有”,陆远呷了一口茶回道。
“何事?”唐文运问道。
“去帮我给首辅再送份炭敬,或许内兄可以成为首辅大人的学生。”
陆远笑着说了一句。
“学生?怎么可能!堂堂首辅的学生再差也是进士出身,甚至连许多翰林想成为首辅的学生都不可能,更何况我现在还只是一个生员。”
唐文运摇了摇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帮陆远给首辅刘宇亮送礼,所以,这一次,他也没有拒绝,但是,听陆远说自己可以成为首辅刘宇亮的学生,这让他觉得有些天方夜谭的感觉,因而不由得笑了起来。
“内兄不试试怎么知道,小弟相信首辅现在也是需要有个你这样的学生的,毕竟小弟现在是简在帝心的武官,总不能直接跟首辅他老人家联系,那样即便陛下不猜忌,百官也会猜忌的。”
陆远说了一句。
唐文运听了似乎觉得陆远说的有道理,也很兴奋地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想得如此远,你不走举业做文官可惜了,你的这份炭敬,我替你出了,毕竟由你自己直接出,会惹人耳目的。”
陆远自然愿意由唐家出银子向刘宇亮行贿,这样自己倒也可以省下一笔钱来,忙道:“多谢内兄!”
唐文运一离开陆远这里就来到了刘宇亮府邸。
刘宇亮此时也回到了府里,崇祯皇帝朱由检让他督师天下勤王兵马的事让他是一筹莫展,他也没想到自己最终还是要为建奴南下劫掠保定、河间、真定等府的事负责。
一听说是唐府送来炭敬,刘宇亮自然也猜到是陆远送的,他现在既已成为督师自然更加需要配合自己的武将,便忙将唐文运请了进来,态度也明显比之前热情得多:“贤侄啊,难得你还想着来老夫这里。”
“学生一直仰慕首辅大人您的学问,巴不得天天来请教,只是想到首辅大人您冗务缠身,故不敢打扰!”
唐文运笑着说了一句,按奈不住地想要让刘宇亮收自己为学生。
“瞧你说的,传道受业解惑乃是老夫平生之好,你若不嫌弃老夫迂腐,老夫便收你做学生”。
刘宇亮宦海沉浮多年,岂能听不懂唐文运话里的意思?自然也知道唐文运一旦成为自己的学生,自己就和陆远的关系更进一步,将来督师出征,也有可以依靠的武官,所以,这刘宇亮也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唐文运自然喜不自胜,暗想果然是让陆远说对了,这首辅大人还真愿意收自己为学生。
要知道,要成为首辅的学生不是谁都可以的,何况唐文运还是一个生员,而且师生关系在这个时代是一种很重要的官场关系,几乎同于父子,所以这无疑意味着唐文运将来在科举路上会更加顺利,当然也意味着陆远和内阁首辅刘宇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