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痢
似乎接下的不只是单单一块令牌而已。
可又因为心之切,思之切,无论她此番行为到底是不是暗藏其他,又或是一个陷阱,已然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容我一再思量,听闻,翛冉后日便会回殿。
冷眼腾出一只手掏出怀中揣着的令牌,上面只刻了皇后令牌四字,字体方正刚柔并济,却字字刺目。
一块不足巴掌大的令牌,掂在手中却如千斤重。
垂目敛色,只在令牌表面上停留了一秒后便又把它揣回怀中。
把胸前的包袱结用力一拉。
双腿一夹马肚,紧握着有些扎手粗糙的缰绳,马扬蹄往卺国边境方向飞跑。
马越跑越快,它似乎很喜欢夜色,一路上竟然不曾停顿半刻,整个人仿佛悬空了般,直到身后那蕲殿、蕲城,渐渐模糊在夜色乱风之中……
心,渐渐变得透明,忽然一道阴风从耳边划过:
“潯月…你还不明白吗?无论你逃到何处,都是枉然…等待我们的,只有地狱…只有地狱一处而已……”
那阴狠无比的语气,脸上带着虐气和暴怒,可眼中却笑意盛满。
心绪猛的一抽,重重地甩了甩头,借着刺痛的强风来挥去那如梦魇的声音附咒。
整整一天一夜,人早已达到极限,尤其是在马背上,整个人如透支了般,即便我不休息,这马儿亦是吃不消的,此时万一连这马都瘫了,去往卺国的路又如何撑得过去。
蕲国近期战马越来越少,所以市面上的马匹几乎都被国家一概购置,如今要在集市上买匹能长跑的马匹实在不易。
身体早已疲惫至极,待夜色临下,抬起酸痛僵硬的脖子‘城门’两字顿时映入眼帘,心一雀!
出了城门,便可以找个偏僻之地休息一下了。
还在感慨之中,城门忽然缓缓正准备关上,一小队守城的侍卫纷纷集齐,排成队列,年轻骏挺的身形,却也是一道风景线,只是,心中一急,连忙一收缰绳赶上。
“喂!城门已关,明日一早再出门”一个小伙子发现我欲出城,顿时一提刀挡在我面前。
“这位军爷,我是替皇后娘娘出城办事,事宜太急不能耽搁”我微微直起背,故意没有下马示意,只脸色一紧,故作严肃地从怀中掏出令牌。
面前男子到底年轻见我手中令牌一亮,顿时脸色一慌,刚想放行之际,一个微沉的声音从身侧传入:
“替皇后娘娘办事?这个时候?”声音中明显带着不相信和猜疑。
我寻着声音望去,面色一冷,压低声音:
“莫不是要事又何须如此之赶,这位军爷似乎有些疑虑,不如我就在这歇息一会儿,麻烦您去禀告娘娘一声,证实一下这令牌的真伪,顺便亦可问问皇后娘娘这要事……究竟为何事可好?”
开口的男子闻言不禁心中一突,猛的一抬头,只见马背上坐着一个相貌极其普通,只能算清秀两字的女子,冷淡的表情却带着一丝温柔的神情。
一双明眸此刻清透地仿若夜空上皎洁的白月。
瞬时心绪猛的一颤,竟一时半刻说不上话来。
见男子不言语,我趁机脸色一顿,故作威严朝他一瞥:
“皇后娘娘要作何事岂是我等可以揣测的,这位军爷您说是吗?”
嘴角轻轻牵起一抹弧度,面色平静可心中却有些没底,此处此时,可不能有一丝的披露,万一……
一切将付诸东流了……
时间一点一滴在我们彼此对峙中流过,眼前的男子不过三十出头,长相亦是普通的,可一双眼睛却透着一丝意味深长,似乎正在探视我的话有几分真。
而一旁沉默的守卫更是大气不敢一喘,直直地盯着两人。
不能再这么熬下去了,心中这么一想,随即故意装似无意地瞥了眼天色。
“军爷,您到底让不让我出城”
在转眼与他对上的同时,笑意微敛,双眉微蹙,做出一副极为不耐烦又赶时间的样子。
“放行!”只见该男子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后,左手一举,厉声一喝,顿时,原本欲关闭的城门又缓缓开了起来。
心,一松,神一沉。
“谢过军爷,待完成任务回来一定亲自登门道谢”嘴边淡淡漾开一个笑容,眼中却亦是冷淡之极。
“不必”男子只回了一句,便转头归对。
不再多言,眼中笑意一闪而过,顿时一个夹紧马腹,朝城外跑去。
一切的一切都如那道城门,永远关在身后。
不再回头看一眼,直朝卺国方向飞奔而去,待确定已经安全出了城门之后,已经跑到一片人烟罕至的荒地平地。
原本已然有些朦胧的视线,突然想到什么,一个直起后背,蓦然从怀中掏出两次解救危难之际的令牌,天色渐渐变成沉暗色,周围没有一丝声音。
除了此刻剧烈跳动的心脏便是那马儿急促的喘气声。
“咻”夜色中蓦然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随即只隐约听见一个极为低沉的声音,就似一块重物落地的声响。
夜,已经慢慢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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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伍陆章 墨星
意外的一路极其顺利,可这也是情理之中,堂堂一蕲国皇后的令牌其权利可是显而易见的,出了城门,其实并未离开蕲国的管辖范围之内,只是离开了蕲城权利中心而已。
自然在这郊外,一些兵力就明显减少了许多,这无疑也大大减少了很多阻力。
出来城门,我亦是不敢怠慢,连夜赶路。
经过一天一夜的不眠赶路,人早已恍恍惚惚,头亦是浑浑噩噩的,原先是想再撑一会,到了天黑休息却也是撑不住了。
天空碧蓝得有些不真实,蓝的如一片汪洋,仿若被一位仙人用笔点上蓝颜般清透,万里无云,让人不禁被吸引陷了进去。
“你也累了,我们就在此处休息一下可好?”我轻轻用手抚了抚它那头鬃毛,俯身贴在它耳边。
只见话音刚落,它顿时喷着响鼻,前蹄不停的刨地,一副兴奋的样子。
见它如此模样不禁轻笑出声,一跃下马,也不缚它,任其在一旁闲散吃草。
双脚一落地,就一下子像被夺去了所有的气力,双腿一软,竟是硬生生跌坐在地上。
双臂吃痛的一紧,抬手揉了揉已经僵硬的膝盖,真是要命。
将身前的长发甩到身后,刹那,一股幽幽淡香含在风中慢慢荡漾开来,嗅入鼻中却是让人顿时心旷神怡,身心放松了下来。
静坐在地上不过片刻,整个人如失控般,身体本能地往后一仰,平躺在软软松松的杂草丛上,意识不知不觉渐渐飘远……
直到,天空上的蓝色逐渐变成淡蓝、淡灰、深灰、直到……黑色落下……
“嗌,听说了吗,这次卺国驻扎在渲河边界打算攻打蕲国了”一个男子的中低音带着一丝粗糙的声音划过夜的寂静。
“切,这卺国和蕲国几年来打打停停的不下数次,你看你这副样子,哪里值得如此大惊小怪”另一个男子不屑地回道。
“你懂什么!这次卺国可是动真格的了,我有个堂兄在营中负责炊事的,这次卺国他们出动了近五十万的兵力,可是比这几年来数次出战的兵力总和还多,你说这,哪里一样”那个中低音的男子有些不服气的反驳到,声音微扬。
“五十万?!”另一个男子怪声一叫,听不出是吃惊还是不信。
“哼!可不是,我那堂兄说这个数字还只是估算,实则这次卺军到底多少人还未得知”
朦朦胧胧中,一阵凉风拂耳袭来,带来不远处那断断续续,念念碎碎的声音,悉悉索索地好似有人在附近交谈着……
声音忽近忽远,恍如在梦境中般,听不真切却又听得格外清晰。
我微微睁开了眼,脑袋还是有些沉沉的,可却是听到几个敏感的字眼,不禁屏息细听。
“那个卺王不是听闻失踪已久了吗?怎么,这回又找到了?”
“那就不得知了,不过……我那堂兄说这次卺国出战带兵的却不是那卺王,而是一介书生模样的男子”
“书生带兵?!”那个怪声又一惊,不待那人接话又继续续道:
“书生带兵,难道那卺王真如传言般……死了?”
“切,这谁知道,总之,那卺国近几个月都不见那位卺王有任何的消息”
那两个声音一高一低,一深一浅,一远一近,交叉不断地盘旋在我渐渐清醒的脑中,每听到一个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