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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苦涩的说道:“我老婆早就死了,膝下两个女儿,一个叛出阴阳家,另一个和我说办完了事就来这里找我。我等了她一年了,她也没有回来!我不继续等她,我要怎么办?”
百里九歌听着这话,觉得有哪里不对,身子颤了颤,她惊呼:“你姓廖?”
“你怎么知道我姓廖?”
百里九歌不答反问:“你是廖昔萤和廖寒蝉的父亲?”
“怎么,你见过我女儿?昔萤还是寒蝉?算了,寒蝉那个叛徒我不要了。你告诉我昔萤呢,昔萤在哪里?她什么时候回来找我?”
老伯的急切的、希冀的问着,方才的恨意似乎淡去了,此刻他只是一个留守空巢的老父亲,在茫然的岁月中等待女儿的消息能够传来。
“我……”百里九歌僵涩的说:“我听寒蝉提过你,她还和我说,自从姒珑死后,没有了你的消息。”
“我不需要叛徒的关心!”老伯又恨又悲的呼喊,茫然无措的求着,“昔萤呢?告诉我昔萤在哪里,她都一年没来看我了……”
百里九歌语塞,她实在没法直说,廖昔萤已经死在自己的刀下了,更不想跟老伯数落,廖昔萤到底做了什么、害死多少人。
她只能道:“廖昔萤去了湘国,在她师父那里。你要是想念她,就去她师父那里找她吧。”
“在她师父那里……那她就是还好好的,一定在和她师父学本事,我就知道那孩子是个争气的人!”老伯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激动的不知所措。
这欢喜的笑容,刺得百里九歌的心微微发痛,她在心中道:寒蝉,你不是想说服你父亲不再执迷阴阳家了吗?廖昔萤的事是我欠你的,我无法还你一个姐姐,这次找到了你爹,我让他去湘国见你……
容微君笑吟吟的问:“老伯,既然是知道了令爱的消息,就赶紧启程去寻她,耽误了时间可不是好事。”
“好、好,我去找昔萤,我去找昔萤……”老伯喜悦的说着,有些无措的踱来踱去,突然间才回过神来,瞪着百里九歌,眼中再次现出狠戾的光,吼道:“百里九歌,我要为我家大人报仇!”
老伯翻手一扬,十几只红色的虫子,像是飞镖一样朝着两人扑来。
是贪吃蛊!
银线在这一刻划出弯月形的弧度,十几条银线一齐出手,把蛊虫尽数斩作两半。
同时百里九歌也掷出了羽毛,就扎在老伯的睡穴上。
老伯两眼一直,极不甘心的晕倒在地,脸上还保留着扭曲的恨意。
“小容,我们继续走吧,找夜光草要紧。”百里九歌拉了拉容微君的袖子,转身就走了。
容微君翻腕,银线服服帖帖的滑进了他的袖子里。容微君捣着袖子,面色如常的扫了眼那老伯,笑嘻嘻道:“阴阳家的事我不怎么清楚,不过墨漓的那个义兄,是可以给姒珑伸冤的吧。”
墨漪吗?百里九歌摇摇头说:“墨漪的心脏里有寄生蛊,他家里人的性命也拿捏在那个蒙面人的手里,他现在除了忍,没别的办法。”
容微君耸了耸肩,“忍字头上一把刀啊……说起这个忍,我倒是又想起从前和墨漓在朝都的日子了。转眼间物是人非,什么朝都,什么大商,都已经跟着死了的昭宜帝一起作古了……”
百里九歌笑了笑:“小容,你怎么还感叹这个?不像你的性格吧。”
“嘿嘿,这个嘛……”容微君摸着后脑勺,后面的话不说了。转眼间,他又是那个对世事浑不在意、只求逍遥游历的子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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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大隐隐于朝
将那老伯从自己的脑海里赶出后,百里九歌专心的朝南走,时刻注意着周遭的地形。
渐渐的山风大了些,将容微君澹月色的宽大衣摆卷起,他笑说:“如今墨漓也要解咒了,以后和阴阳家算是没多少关系,你也不用想着这个组织。”
百里九歌道:“我也懒得想,就是一想起姒珑就心里不是滋味,恨不起来不说,这中间还掺杂着故土的情怀、被屠戮的故国百姓、烟消云散的繁华。我有时候会想,要是能再看到昔日故国的繁华盛景就好了。飞阁流丹、雕梁画栋……你看我多糊涂不是?这又哪能再看到呢?”
容微君眯了眯眼,缓缓的说:“飞阁流丹,雕梁画栋,皆不过黄粱一梦。还好啊,大商遇上的是墨漓,如果墨漓是个残暴的人,大商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不许你说墨漓的坏话。”百里九歌嗤道。
容微君摸着后脑勺,就是笑笑。他刚才说了什么?明明是好话吧。
与容微君说着说着,前方是低洼的谷地。百里九歌看了看地形,这和自己方才从阵法里探知的是一样的。
两个人继续走,过了这片谷地后,又行了一段路程,闪闪就跳回了容微君的怀里,当围脖。
百里九歌指了指左边,“小容你看,这边的山石较多,就是这里没错了。”
容微君笑哈哈道:“你的阵法挺神,易方前辈真不愧是隐士高人。”
“七花谷里哪个不是隐士高人?”百里九歌随意笑道,又道:“也不对,你就算了,反正墨漓不是,他都在明面上混了。”
容微君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要不是墨漓在朝都法场上露得那一手,再加上子祈一闹,谁知道他是昙花谷的?”
“也对。”百里九歌边说,边提了裙角,小心的朝着山石横生的地方走去。
这里崎岖而难行,看得出来是一条能往上攀登的捷径,但是十分陡峭。
百里九歌拔出短刀,不断的插在石头上,辅助自己能安稳的往上走,还看顾着容微君,怕他出事。
不过论修为,容微君高了百里九歌,自然不会出什么事。容微君笑嘻嘻的说:“我送你的短刀,你还留着啊,我还以为墨漓会给你换一把。”
“墨漓给我换刀干嘛?我都习惯这把刀了,你送我的东西他还不放心?”
容微君想说,这不是放不放心的问题。他要是个女的,送一千样东西,墨漓也不会说什么,关键他是个男的……
百里九歌也懒得多想,两人走走歇歇,又费了好一会儿的功夫,终于来到了一处挑崖。
百里九歌说道:“小容,这崖下的峭壁上,应该就生了夜光草。”
“我下去看看就知道了。”容微君浑不在意的走近悬崖。
百里九歌忙道:“你要怎么下去?”
“你把短刀插在这里。”容微君指了指悬崖的石块上。
百里九歌照做了,狠狠一刀下去,刀刃的三分之二都深入了石块。
容微君使出命凝十线,八条银线都牢牢的绕上了刀柄。容微君的唇角一扬,下一刻就从百里九歌的眼前飘过。
百里九歌只看见澹月色的衣袂轻轻的飞舞,容微君已经翩然下到崖下了。
“小容!”百里九歌朝前了几步,想要探出身子,去看崖下的情形。但意识到这样做会危险,她蹲下身,牢牢的捏住短刀,固定在石块上。
这样的手法,从前在九死之塔时,就与子祈配合着用过。
“小容,看见夜光草了吗?”
“还得下去多一点,不用担心,命凝十线用于飞檐走壁是很好用的。”
“嗯,你小心,我帮你稳住短刀!”百里九歌干脆利落的回话。
等待的时间是熬人的,即使知道容微君的修为不输墨漓,可百里九歌看不见他,独自面对着蠢蠢欲动的短刀,还是觉得心底被一根弦缠着。她很怕这根弦会突然断裂,让她措手不及。
不敢让容微君分心,百里九歌咬紧了嘴唇,不说话,把身子又压低了些,努力的按住短刀。
两只小手已经红了,百里九歌觉得胳膊发麻。
终于,她听见了容微君的声音:“九歌,得手了。”
百里九歌心中一喜,刚要说话,就见眼前衣袂飘然,容微君已经站在了崖边,笑嘻嘻的走来。挂在他脖子上的闪闪,还冲着百里九歌挥挥爪子。
“这、这么快就上来了?”
“速战速决嘛。”容微君的衣服上,有几处被树枝划破的痕迹,他浑不在意的说:“你要不要先找个避风的地方睡会儿?有身孕的人,休息会儿,墨漓也能放心不是?”
百里九歌说:“我没事的,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
她从容微君的手中,将夜光草接过。
这是一株无奇的草,通体亮着淡淡的荧光。百里九歌轻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