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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深夜冒昧打扰,勿怪。”百里未明拱了拱手。
殷浩宸原本在与吴念念逗弄孩儿的,忽然窗子就开了,百里未明从窗子潜入进来,这让殷浩宸吃惊。
他负手前来迎接,诧异道:“关西将军,你”
“宸王,我有一事相问。”百里未明正色道:“我这些日子随梨花巫在湘国暂避,因听说你连连失守城关,便回大商看看,不想前日听闻你率领麾下倒戈相向。此事当真”
“的确如此”
百里未明目露难以认同的目光,“宸王,你我都是忠君卫国的将领,难以相信你竟会率众倒戈。这期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殷浩宸遂将遗诏和玉玺递给了百里未明,而百里未明的反应,也和之前看过遗诏的人反应相同。
两个人曾是殷浩宜的左膀右臂,然而从此刻开始,左膀右臂皆成为致命的倒刺。
百里啸推门而入。
他的到来,让百里未明下意识的戒备起来,但映入眼帘的那张轮廓,很快就激起了百里未明内心的震惊。
眼前的人,十九年的风霜在他的脸上添了许多皱纹,可那熟悉的长相,深邃的眼眶,厉兵秣马的气势,却与记忆中的那张年轻的脸重合在一起。
百里未明虽是百里越的儿子,但打小就练武从戎,百里啸既是他的大伯又是他的师长,更是百里未明打心眼敬佩的人。
他震惊道:“大伯,是您”
“未明,好久不见,连你也长这么大了。”百里啸走来,拍了拍百里未明的肩膀。
“大伯。”百里未明犹然无法相信的说:“您真的还活着”抱拳跪下,“侄儿失礼。”
百里啸扶了他起来,接着,便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百里未明。因着吴念念还不困,便也抱着儿子坐过来。
待听罢百里啸所讲,百里未明眉头微拢,仔细的想着某一件事,斟酌着道出:“我曾听娘说过一句话,那时我尚是少年,并没有放在心上。娘说,爹的那名外室并非病死,而是被爹杀死灭口。”
“外室就是九歌从前那个娘”事关百里啸的宝贝女儿,他立刻追问。
百里未明道:“侄儿也只记得娘说过这样一句话而已,其余事项,有必要当面相问。”
“我也有此意。”百里啸原就是要找百里越问个清楚,眼下正好,便连着赵倩一起问吧。
到了翌日,百里未明归来临潼关的消息,在众军之中传开。
将士们欣喜若狂,纷纷将百里未明围住,问长问短。
大商的三位宿将齐聚于此,且目标一致,百里九歌看在眼里,心中也更是期待着殷烈火的到来。
………………………………
375。会师殷烈火,兵临朝都
与殷烈火会师的日子,是壬寅年的三月初九。
那会儿是黄昏时分,大军行进到荒郊野外,正要安营扎寨时,一名斥候急匆匆奔过来,兴高采烈的禀报说,前方五里处是河洛的军队。
殷烈火,到了。
这样的讯息让百里九歌喜出望外,激动的想要先率先策马过去。一年没见,她很想快些看看烈火。
墨漓随即下令:“众军在此安营扎寨,我带五百骑兵,前去会师烈火姑娘。”
待五百骑兵被点出来,百里九歌连忙挥着鞭子冲了出去。墨漓也不急,徐徐在后面跟着。马蹄阵阵踏过渐高的野草,渐渐的,对面出现了军马的轮廓,当前几人华丽的衣着在风中轻摆。
“烈火”百里九歌的声音欢喜澄亮。
她看见烈火了
那华丽的衣裙,精致的发饰,一身的琳琅和魔魅被刻画得淋漓尽致,即使相隔的远,仍旧不减精致与大气的完美相合。
百里九歌从马背上飞跃而下,对面,一位同样衣着华丽、俊美挺拔的男子先下了地来,小心的扶着殷烈火下马,并扶着她朝百里九歌迎来。
直到此刻,百里九歌才认出了这男子是关成。而更让她吃惊的是,殷烈火已是大腹便便,行走是迟缓的,却更显得尊贵雍容。
“烈火,你怀孕了”百里九歌盯着殷烈火的肚子瞧。
殷烈火柔和的反问:“你的女儿,带来了么”
“噢,衿儿在睡觉呢,我就没抱她来。倒是你,烈火,挺着个大肚子还御驾亲征,没少吃苦头吧。”
殷烈火含笑,缓缓的摇了摇头。
百里九歌执了她的手说:“一年多不见,怪想你的,不管怎么说,今日重逢了我定要和你说说私房话。”言罢拉起殷烈火,朝着墨漓走去,“墨漓,烈火来了。”
关成跟紧了殷烈火,在另一侧小心的扶着。殷烈火朝着他柔和的笑了笑,望向墨漓。
这一眼亦如四年前的初见,他温润清雅、宛若遗世**,浅笑着与她问好,无视周遭所有人异样的眼神。
四年的时光过后,多少人事已非,唯有彼时真诚的初衷丝毫无改。
既然无法与他的轨迹重合,那么,便求得殊途同归,各自安好在各自的幸福中吧。
“墨漓”殷烈火柔和的笑了:“好久不见,你可还好”
“在下无恙。”墨漓温润浅笑:“烈火姑娘,你一路挥师过来也累了,早些安营休息为好。稍晚些了我与九歌会去看你,有些事情还要和你当面谈。”
“嗯”殷烈火喃喃:“那就晚些见,九歌、墨漓”
很快,大军安营扎寨,墨漓、殷浩宸、殷烈火、百里未明手下的军队从会师的一刻起,便是有了同样的目标和方向。
殷浩宸与殷烈火的交情算不得多深,再加之他的孩儿很小,需要照顾。是以,殷浩宸并没有去与殷烈火问候,而是留在军帐里陪着妻儿。
而墨漓和百里九歌,则带着百里啸和荆流风去私见了殷烈火,并将先帝的遗诏和玉玺也给殷烈火看过。
众军就在此处又休整了两日,直到三月十一。
三月十一那晚,皎月如钩。
一盏盏军帐亮着火光,点缀在浩淼的荒野上。
河洛军营外,荒野长出的桃花已经开了。在一树绿丝绦垂坠的柳树下,百里九歌和殷烈火并肩而立,同望着广袤的荒野和寂静的苍穹。
不知道上次这样贴近的说话是在多久以前了,百里九歌笑着抬手,把殷烈火肩上的一枚柳叶挥掉,转眸的时候正巧看见,营门处一道挺拔的身影立着,正静静的凝视着这边。
百里九歌笑道:“烈火,关成对你真上心,你就出来一下下,他也守在不远处看着。”
殷烈火纤长的羽睫微眨,深深望了眼营门的那人,柔声曼语:“他对我很好自我登基以来,是他和靳丞相一直全心全意的帮着我是他们,让我少了很多艰难”
百里九歌点点头,“我知道帝位不好坐,前朝后宫那么多事你要管,还得怀孩子。我记得河洛的大臣差不多都被你镇住了,想来不会公然闹起什么风浪,倒是你后宫的那些皇夫们,他们没跟陈皇夫似的给你添乱吧”
殷烈火喃喃:“后宫有关成在,屡次的大风大浪他都压下了,于是有些汲汲营营想要权利的人,便拉拢朝臣、结党营私,想通过前朝来置关成于死地那时候,他们捏造了天衣无缝的证据,他们的母家又都是达官显贵。关成怕我为难,主动认罪,交出了皇夫之印”
百里九歌忙问:“那后来呢,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殷烈火冷冷一笑:“那些蝇营狗苟之辈,不过是空有奸诈歹毒的心肠。他们既然有胆量陷害关成,那我就让他们也尝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滋味自寻死路之人,我想方设法都给弄死了,以绝后患。”
“烈火”百里九歌几乎能想到那是怎样的刀光剑影、血染朝堂,她忍不住问道:“烈火,你走这条路,后悔吗每日都那么劳心劳力,周围还有层出不穷的牛鬼蛇神。”
殷烈火幽幽的笑了:“杀父之仇历历在目,哪怕是当时有再多的选择,我也只会走这条能够手刃仇人的路。”
“那如果你报了仇呢之后又该如何烈火,我怕你报了仇之后就会生无可恋”
殷烈火颤了颤,晦暗的低下头,“是啊,生无可恋我原本就已经无法再追随墨漓了”
然而,她又抬起头来,望向仍在营门前静静守候她的人,“九歌,我可以为了任何人活着关成是我的丈夫,当初我选择了他,一生我都只选择他。”
百里九歌紧紧握住殷烈火的手,明媚的笑了:“我还是那句话,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烈火,我愿意相信你”
“那他呢”殷烈火蓦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