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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漓的心暖了暖,问军医:“查不出原因吗”
军医唉声叹气:“世子殿下,卑职们都尽力了。这些士卒们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发病的时间都间隔不多。说是浑身都痛的跟刀割一般,还能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流逝。这样的病感,卑职们以前是听都没听说过啊”
墨漓的眼神深深的沉了下去,他忽的想到了什么,眸底生了几分厉气。
“墨漓”百里九歌唤了他。
她的身子有些抖,心中如翻了船一般的震惊。只因这军医所汇报的病感,她曾经听说过。
浑身都痛的如刀割一般,还能鲜明的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流逝,这样的病感,难道是
百里九歌冲到一名在痛苦挣扎的士卒面前,低身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是在被抽离,关节处冷得不行”
“是,是啊”
“还有血,有没有觉得身体里的血液不受控制,就像是变热”
“是,正是啊”
百里九歌身子震了震。听士卒描述的种种病感,和她的猜测全部吻合。可要是她真的猜对了的话她宁愿自己是猜错了
“墨漓”百里九歌起身,转眸,残忍的感觉在搅着她的心,她问着:“墨漓,这样的病感,你是不是也听说过”
“嗯”墨漓沉沉的应了。他也曾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又怎会没有耳闻
一种令人闻风丧胆的罕见毒药,据说连辣手毒医应长安都会为解毒感到棘手。
这毒药还有个血腥的名字。
不约而同的,眼神交汇的两个人念出了那个名字:“满江血染。”
满江血染。
剧毒。
无色无味。
只消将一坛子的毒倒入江河中,到了夜晚江水就会变红,且夜越深,江水越红,就像是血水。
据说,摄入此毒的人,在江水完全变成血水的时候,就会毒发,种种症状都像是炼狱里的酷刑。接着中毒者会慢慢死去,寻常人最多坚持三个时辰,而体质差些的,甚至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毙命。
百里九歌身子颤了个激灵,满江血染是下在水里的毒,而将士们的饮水大多是从丹江取来的,白日里饮下丹江水,到了江水变红的时候就都毒发
等下
百里九歌意识到了一件更为严重的事情,“不好,芍城百姓的用水也是取自丹江”
军医大惊失色。
墨漓忙对一名士卒道:“去看看。”
然则士卒还没有冲出去,就有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来,“世子殿下,不好了好些百姓们都、都病倒了”
百里九歌不禁握紧了拳头。满江血染这种毒一旦发作,最多只能坚持三个时辰。如果不能在三个时辰里服下解药,那就完了。
据说解药相当难以配置,就连应长安都会为之头痛,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鬼医前辈才知道解药的配方
墨漓已经在安排没有饮水中毒的人去照顾中毒的士卒和百姓了。百里九歌的心紧紧揪着,哽了哽,说道:“我去翻翻鬼医前辈教我医术的笔记,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毒的方法。”
墨漓应了,拍着百里九歌的小手,仍是笑得温柔而鼓励。但两个人都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
百里九歌随即抽出了双手,坚定的踏了出去,赶向太守府去。
街道上的风刺骨的冷,还夹杂着薄屑似的雪絮,将针般的冷锥入百里九歌的身子。可她感觉不到,一颗焦灼的心在狂跳着。
满江血染。
这毒是谁下的
看起来是针对周军的了,最有可能的本该是商军的,可是她相信大哥不是会用这种毒辣手段的人。何况,百姓们也被毒倒了,大哥不可能这样对待芍城的百姓。
难道是寒蝉和那只巨大的白色蛊虫干的
这个想法一经产生,就让百里九歌觉得心惊肉跳。廖昔萤的泯灭人性她已经见识过了,她不想连寒蝉也是这样。
百里九歌摇摇头。事情还一团雾水,她看不透彻,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解毒救命
奔回了太守府,取出了笔记,百里九歌连忙仔细的翻阅起来,也庆幸自己和墨漓是喝得太守府的井水,不然要是连墨漓也被毒倒的话
她专心的翻过一页又一页,鬼医确实教给了她很多罕见的偏方,可大多是治疗疑难杂症的,关于解毒的知识却是少之又少
有了
翻到某一页上出现的“满江血染”四字,让百里九歌为之一振。太好了,鬼医前辈还是有给她讲过这种毒的。
百里九歌连忙贴近了书卷,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
然而随着细读,失望的神色渐渐浮上百里九歌的眼。鬼医前辈只是简单了描述了满江血染毒发的症状和解毒可能需要用到的草药,至于草药如何配比、如何煎熬,全都没有说。
她要怎么做才能给大家解毒
………………………………
351。争着试毒
百里九歌努力镇定心神,再次将笔记的内容读了一遍。
没有,还是没有解药的配比和煎熬方式,就连解药所需要的草药,也只是列举,没有全部举例。
想来,是鬼医前辈觉得,她一辈子也不可能遇上这种大手笔的剧毒。可偏偏的,她遇上了,解毒还迫在眉睫。
怎么办才好
不能放弃。百里九歌合上了笔记,缝制粗糙的卷本在小手间被捏出深深的褶皱,掌心里的汗浸湿了卷本的封皮,晕出潮湿的水渍。
她决定,借鉴鬼医前辈的说法,再发挥自己现在全部的医术水平,不论如何都要在三个时辰里把解药配出来
坚定了这个念头,百里九歌先让太守府里的仆役去将草药一一提出来。
有些草药城里没有,要到山里去采,孤雁二话不说就去了岘山。在搜寻草药这方面,孤雁的经验很丰富,一个多时辰后,他就把缺了的草药都找齐带了回来,随后又赶紧帮着研磨草药。
“黑凤,能行吗”孤雁看着百里九歌绞尽脑汁判断的模样,忍不住发问。
“一点把握也没有。”百里九歌诚实的点点头,抓了四两茯苓,堆进面前的药堆里,定定道:“但我必须一试,我相信大家不会就这么被毒死的”
这像是一场残酷的追逐战,被时间和生死限制在狭缝里,每时每刻都宛如看着一把把尖刀逼近自己的心脏,紧张煎熬的无法言喻。
百里九歌将所掌握的医术发挥到极致了,心里依旧是寻不到着落。花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终于琢磨着煎熬了一锅药,可百里九歌丝毫不知道,这锅药能否奏效。
但这场关乎数万条性命的赌注,只能赢,不能输
房间的门被推开,昙花的香味为浓郁的药味中添了一缕冷香。
百里九歌抬眼,就看见朵朵昙花染乱了满室的清一色草药,随后对上墨漓的眼,她笑了:“墨漓,我尽全力了,不论如何我都要赌赢”
看墨漓的神情已经很疲惫了,可他仍是温柔的笑着,执了百里九歌的手,拉她起身,道:“辛苦你了,先试试看吧,总归是有希望的。”
“好。”百里九歌立刻让孤雁去盛药,她快步到圆桌旁,桌子上正放着一碗血红的丹江水。
百里九歌端起血水,就要饮下。
“九歌”两个男人面色惊变。
银色的细线从墨漓的腕底飞出,弹指一刹,便夺了百里九歌手里的碗。
她愕然的望向墨漓,那碗血水已经到了他的手里,随后是他心疼的话语:“傻九歌,你想饮下满江血染再服用这解药,是吗”
百里九歌道:“总是要有人来试药的,那些中了毒的将士已经很虚弱了,万一我的解药不成功害了他们的性命怎么办反正我身子骨好,不如我来,哪怕是解药不能完全见效,我也能用内力驱毒”
“傻九歌”墨漓眸底的心疼,柔软的像是要碎了。
孤雁叹气,端来了解药。墨漓瞥了眼,缓缓抬起手中的毒药
百里九歌立马逼过来,扬手就抢走了毒药,嗤道:“说了我来便是我来,墨漓,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试药的”
“九歌”墨漓的语气紧了,手上快如闪电。
但百里九歌还是侧身躲开了,步法变换,退远了好几步,将碗送到唇边。
没成想就要饮下毒药的瞬间,药碗居然还能被抢走,百里九歌下意识的要朝墨漓扑去,定睛一看却是惊怔了,抢毒的竟然是孤雁。
“别争了,还是我来吧。”孤雁哂笑着就把毒药灌下去了。
百里九歌连忙冲到他身前,“孤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