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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近,唤了声:“墨漓,我和衿儿回来了。”
“嗯”他的笑容,在睇向百里九歌时,柔和的如三月里的桃花。
展臂将百里九歌搂过来,坐在旁侧,接过衿儿喜爱的拍了拍,柔声道:“在桂城安心休息就好,攻打随城的事都交给我。”
百里九歌怔了怔,“墨漓,我也能出力的啊,这次桂城的事我不就帮了你忙了吗”
“别误会。”墨漓细致的梳了梳百里九歌的头发,将她发髻上的一片落叶,轻轻掸掉,柔声解释:“随城太守为人狂妄自大,素来没什么防范心理,仗着随城外有白河天险,便有恃无恐。这样的人并不难对付,只需稍用些计策,以逸待劳便好。这事就交给我了,你安心带着衿儿陪在家人身边吧。”
“噢,好吧”她相信墨漓的这番话,重重的点了点头,也知道墨漓正与杨妍商量正事了,便不打扰了。
“墨漓你们慢说,我先上后院去了。”百里九歌在墨漓脸上亲了下,接过衿儿,笑嘻嘻的洒然离去。
后院的卧房里,一盏简单的老榆木屏风后面,逸出浓浓的药味。是百里啸刚熬好药汁,端到荆流风的床边,亲手喂她喝下。
荆流风的身子仍然很虚,再加上昨夜的颠簸,百里啸实在害怕她会倒下去,所以一来桂城,就将她抱到榻上养着身子,他亲自照顾。
百里九歌绕过屏风,轻巧的绣鞋上沾了些陈灰,她瞧着爹娘间平凡而温馨的一幕,不由勾起了嘴角,眼底是明媚的喜色。
“爹、娘。”她轻唤了他们,走过去,将衿儿放在摇篮里,接着就坐在床头,从百里啸手里拿过药碗和勺子,“我来吧。”
舀起一勺药汤,吹了吹,便送到荆流风的唇边。
这不是百里九歌第一次喂人喝药,可却是她第一次,亲手喂母亲喝药。
望着眼前这与自己很像的容颜已经染上岁月的痕迹,百里九歌的心,又酸又甜的,却涨满了来之不易的幸福。
岁月,虽然会让人苍老、甚至会让许多事情面目全非。然而平凡的亲情,却如同酒一样,酿的越久就越是醇浓。
百里啸突然说起:“昨夜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百里九歌正吹着勺子里的药,偷空说道:“是啊,殷浩宜自掘坟墓。要不是墨漓好心,还不知桂城的百姓能不能熬过今年的冬天。”
百里啸未语。他想着一开始九歌告诉他关于昭宜帝的种种恶行时,心里始终不敢相信,也因为没有亲身经历而难以形成感触。然而昨夜的事情,他算是经历了,也就明白九歌并没有夸大什么。
没想到,他昔日用性命从敌营里救出的小太子,竟成了这样暴虐无道的昏君。
百里啸自问忠君爱国,但绝非愚忠之辈,既然昭宜帝是这样的所作所为,那的确是不配为君。
“爹,你想什么呢”百里九歌挥动五指,在百里啸的面前晃了晃,如愿以偿的看见爹回过神了。
“我在想关于昭宜帝的事情,我准备继续观察下去。”百里啸一字字回答。
百里九歌点点头,继续给荆流风喂药,母女俩说着体己话,时间便这样悄然流逝,满满的都是温馨的亲情。
周国在夺下桂城后,就地休整。因着秋杭带了很多大批粮草过来,墨漓将粮草分给百姓。百姓们也将家中的棉被、衣服等物什送给周国的将士们。
这些都被百里九歌和百里啸看在眼里,自然也明白,百姓们早就对昭宜帝积怨已深、敢怒不敢言,此次桂城一战并没有人员伤亡,反倒受了墨漓恩惠,民心所向自然是情理中的事。
却说桂城地处军事要地,桂城一旦失守,后面的随城就十分麻烦了。但就和墨漓所言一样,那随城太守仗着随城有河流天险而狂妄自大,缺乏防范心理,御风说,对付这种敌人对世子殿下而言,只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
而很快的,御风的说法就被验证了。
墨漓仅用了五日,就拿下随城。
孤雁是参与了全过程的,在捷报传来后,呱唧呱唧的就将拿下随城的过程说给了百里九歌,讲的绘声绘色。
孤雁说,墨漓命大军休整,只组织五万守备部队在随城的天险白河畔调防,每次调防都命令部队于桂城外集中,还特意大列旗帜,遍支警帐,张扬声势,迷惑随城。
果然随城的太守和守军难辨虚实,起先以为是周国二十万大军将至,赶紧将城里的所有力量都集中起来,准备决战。可接着,才发现原来是周国的守备人马调防,并非是出击,随城太守便撤回了迎战部队。
如此三番五次,周国频繁调防,不露蛛丝马迹,那随城太守便觉得司空见惯,以为周国定是被白河天险阻绝,寻不出办法攻城了,因而放松了对周国的戒备。
于是在第五日,墨漓挥师二十万人马,渡河而来,如天兵压顶,令随城猝不及防,以极小的伤亡拔掉随城。
直到此刻,随城太守才如梦初醒,赶紧夹着尾巴仓皇弃城。他这一走,剩下的守城将士们再无战意,索性投降。
墨漓即刻赈粮给随城百姓,百姓们本就痛苦已久,此番非但不抵触,还莫不欢喜。
孤雁兴致勃勃的说到这里,方觉得口干舌燥,抓起一杯热茶就灌下肚子了,道:“妹夫说了,打随城这一招就叫瞒天过海以逸待劳。我准备偷摸着学上两手,往后也示假隐真,用用疑兵之计去捉弄我的江湖哥们儿。”
百里九歌的心里自然是为墨漓骄傲的,只是听了孤雁那不厚道的最后一句,笑着嗤道:“你捉弄谁不好,偏去捉弄朋友,孤雁你也太没义气了吧,我真为结交你的那些人捏把汗。”
孤雁“呿”了一声,翻了个白眼,不置可否。
………………………………
322。蹊跷的杀手团
如今随城也被攻下,墨漓的那张地图上,又多了一座城池被朱砂圈了一圈。
士卒们终于意识到情况,惊呼着停下脚步,举起武器形成守备阵型。张将军与其他武将们则拔出剑来,迎击上纷纷冲出的刺客。
没想到隐藏在枯草中的刺客,人数极多,不断的冲出。
百里九歌吃惊,这些人到底是哪里来的,竟然会将军队当作目标
没功夫寻思了,百里九歌扬起短刀,红裙猎猎如火,飞作一团云霞,迅速与不断冒出的刺客斗在一起。
幽月般的眸底,锋锐的光晕如淬了刀光。墨漓坐下的白马长嘶一声,袖下万朵昙花飞出,架起屏障,将附近的士卒们庇护在昙花阵之下。
“勿乱阵脚”
墨漓仍是面不改色的发号施令,荼白色的宽袖曳如轻云,密密麻麻的细线飞出,闪着银光,接着便是一个又一个刺客喉咙溅血,坠地毙命。
这始料不及的激斗就在荒原上展开,刺客们从枯草中线形,自两翼袭击。
孤雁抵挡左翼,百里九歌维持右翼,墨漓稳坐马背,压住阵势。
武将们带着士卒奋力抵挡,百里啸跃出马车,保护车厢中的荆流风和衿儿。因着事情严峻,御风、御影也从暗处出现,加入战局。
刺客们仍还在不断现身,每人都颇有身手,百里九歌孤雁墨漓他们对付起来虽然不费劲,但普通士卒们,却根本没有与杀手对决的经验。
刺客们都经过残酷训练,身法只为瞬间取人性命,单是那速度,就已经让不少士卒来不及反应,便失去了性命。
八万大军在荒野上毕竟分散,就算是聚拢,也范围庞大,只凭借几人之力,无法保全这样多人。
百里九歌一刀解决了一人,转眼就看见不远处的士卒们被抹了喉咙,顿时心口一痛。她纵身而起,万千羽毛飞出,与墨漓的昙花阵叠加在一起,撑着壁垒。趁着这间隙,粗略的估计了刺客们的数量,竟是足足有八百多人
八百对八万,即便数字上的差距十分悬殊,但每个人都知道,拖得越久,八万先锋军队的损失就要越严重,甚至是重创
两个刺客从左右两侧杀来,手里的弯刀就对着百里九歌的两肋。
她踏地而起,从两人间极窄的缝隙中钻出,回身一刀,解决了一人,凌空有棋子飞来,正中另一人的眉心,震碎了刺客的脑仁。
百里九歌连忙旋身去对付其余刺客,当瞅见墨漓时,朝着他暖暖的笑了。
昙花阵,千羽杀,华丽如暴雪。
百里九歌奋力挥着短刀,拼死搏杀,眼看着一个又一个士卒惨叫着被杀死,心头紧紧的揪着。
她蓦然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