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不甘心啊
怒目瞪着墨漓,那噙满泪水的眼底,是无比浓烈的仇恨,却只换得墨漓淡淡的一眼,淡的没有半点情绪。
如冉妃这般毫无悔意之人,他,已然再不屑一顾。
百里九歌攀着墨漓的颈子,就这么被他稳稳的抱出去,她没有再回望任何人,只是专注的看着墨漓,看他苍白如羊脂玉的脸,看他微蹙的眉,看他那时而如风起云涌、时而又温柔似春水碧波的眼眸。
直到走得远了,她才从他的肩上微微抬高视线,望向身后。那鸿宁殿,在慢慢退远,所有的纷争算计也随着那座殿宇,远去了。
百里九歌娇憨的笑了笑,有万种恬静涌上心窝。
心坎,真的好暖、好暖。
只有在他的怀里,才会这样的暖。
这副怀抱是属于她的,也是这世上最温暖的栖身之所,是她一生一世都刻骨铭心的至宝
离申时还差半刻的时候,鸿宁殿中,一切告一段落。
冉妃终是没能逃过被监禁终生的命运,因着她受了巨大的挫败,又小产体弱,墨阳让几个宫婢将她送回宫去,派御医过去给她养身。
墨洵苦求了很久也没能改变墨阳的决定,他咬牙切齿,暗暗将这笔债算在了墨漓头上。良妃和墨泓过来劝他,他才悻悻站起来,起身时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李玉衡。
墨洵的瞳孔狠狠缩起。这个女人知道得也太多了,竟连母妃的孩子不是父王的这事都知道。这个李玉衡,留不得
申时。
夜深如墨,月黑风高,漫天无星。
簌簌阴风卷着土石在地上打滚,那风声像是襁褓中的婴儿被人扼住了脖子而嘶声啼哭。偶有几个宫婢艰难的行过,都将衣衫翻起,蒙在头顶挡风,一边还要看顾手中风雨飘摇的微弱烛火。
漆黑阴暗之中,有什么东西泛着剔透的荧光,那是李玉衡怀抱着的白玉圭。她朝着宫苑后门走去,玉面上用乌金镶嵌的那十四个字“楼雪初融丹尽晓,葭灰萌动玉衡春”,时明时暗。
就在离后宫门还有几丈远时,暗处忽然飞出两道人影。李玉衡停下了脚步,前路被两个杀手挡住了,他们持着刀子,逼近而来。
“饕餮门”李玉衡初时的惊恐,渐渐归于平静,“我就说,三殿下要是让我活着走出宫苑,我还觉得是太阳从北边出来了呢。”
杀手冷笑说:“让你活该逞口舌之快,现在怕的不行了吧还不快点喊救命啊,哈哈”
李玉衡把玩着白玉圭,很不解的样子,“为什么要喊救命,我就不能自救吗”
两杀手一怔,疑心是听错了还是怎样,接着笑得更嘲讽了:“哈哈,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那就求饶吧,小妞儿,你要是求饶,没准我们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干净的尸体。”
这“干净”二字,惹得李玉衡掩嘴,惊怪道:“原来你们打算先杀我再奸尸啊。”
杀手笑:“哈哈,先奸后杀也行啊”
李玉衡的眼底冷光乍现,她笑,笑里淬了冰:“不自量力。”
“你刚才说啥”杀手们脸色变了。
李玉衡答:“我说你们不自量力。”
两个杀手顿时被激怒了,“找死”举起刀,朝着李玉衡的面门就砍,而她,反倒困倦的揉揉眼睛,就仿佛看不见有刀落下来似的。
黑暗中,忽的有破风声响起,只消弹指一瞬,一道黑影就已杀到了两名杀手身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直戳心脏,两名杀手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便倒地身亡。
李玉衡望着出手救了她的人,有些惊讶:“墨漪”暗暗低笑:“你一路跟踪我呀。”
墨漪收了刀子,颀长的身影沐浴在昏黑中,有着三分闲逸、三分疏狂、三分雅致,并一分妖冶。
他哂笑:“阿衡倒是一点不怕没命了,胆子大的很。”
“还好吧,也不算很大。”李玉衡笑笑。
墨漪问:“你没事”
李玉衡道:“还活得好好的。”
墨漪笑了笑:“我送你回玉店。”
“好啊,正准备送你一块玉呢,路上给你介绍介绍。”李玉衡又指了指地上,“这两个家伙要洒上化尸水吗”
“你倒愿意多费这个工夫。”
“看来你是不想管他们了。”李玉衡拿出了化尸水,洒了上去,“你不管了,那就我管吧。”
将尸体化去后,李玉衡回望着墨漪,长久以来一直压抑在心头的一个问题,终于问了出来:“墨漪,我观你的眉心,总是能看出一股邪气。你我相交十年,你就别瞒我了,实话和我说,那个人是不是在你心脏里埋了寄生蛊,你要是不听他的话,就会心脏剧痛难忍”
………………………………
234。金龙鱼?煮了吃
墨漪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古怪,顷刻,他漫不经心笑了:“阿衡这脾气,十年如出一辙啊,做人不要这样热心,太热心了不好。”
“哪里不好”
“哪里都不好。”墨漪从李玉衡身边走过,成了走在前头的人,“你这脾气还真是无法形容,对待墨晴县主那样的蚊子,你也像个蚊子;对待墨洵和冉妃,他们像豺狼,你倒也成豺狼了。有必要那么嫉恶如仇吗”
“有。”李玉衡说。
墨漪无话,唇角噙着疏狂的笑,可眼底却是没有笑意的。只因心中还在为李玉衡适才问他的话而波动不止,她说对了,全都说对了。
“墨漪。”李玉衡的手忽然伸到了他面前,手掌上,托着一块血红色的岫玉,隐约可见那玉质像是血染出来的,内里还透着些的絮状纹路,犹如血丝。
墨漪笑问:“这就是你说要送我的玉”
“送你驱邪,虽然杀不死你心脏里的寄生蛊,但能帮你吸收些邪气,不然你这气色不知道你自己照镜子怎么看得进去,反正我是看不进去。”
墨漪毫不推辞的收了血玉,哂道:“我是男人,不照镜子。”
李玉衡说:“你还是多照照比较好,这样也能认识清楚自己的气色,这样也好跟我说实话了。”
墨漪不语,唇角浮出一抹妖冶的笑容,就像是墨蝶幻化而来的一般,神秘而危险。
长夜昏黑。
西岐城郊,山水别院。
百里九歌披着斗篷,坐在软椅上,看着假山上淌下的叠水。微末的水花溅下,在木制的悬挑平台上绽开一朵朵涟漪,很快又被新的水花冲散,正如这别院中四处可见的昙花般,刹那芳华。
她的斗篷是文鸯新裁制的,孔雀锦的料子,柔软舒适,领口处是精密的兔毛,更衬得百里九歌明媚如花,丽质天成。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熟悉的脚步声靠近,昙花的幽香,徐徐飘来。
百里九歌发觉,她爱极了这种清雅的味道,愈发的沉醉其中了,回眸,痴痴笑:“你的别院,我好喜欢,单是看着这样的山水和昙花,就移不开眼。”
墨漓支在椅背上,贴在百里九歌的耳边,轻笑:“移不开眼,可是不愿再看我了”
“啊”百里九歌眨眨眼,脸上一红,娇嗔起来:“胡说什么呢,人是人,景是景,你还犯不着跟自己家的园子抢醋喝吧。好了我这就休息,进屋吧。”
墨漓的笑意加深,扶了百里九歌起来。彼此相处一年多了,他早已摸清了百里九歌的脾性,果然,这么劝她回去休息,最是省时,这样,她也能少吹一会儿夜风了。
如今百里九歌有了身孕,墨漓是再不让她照顾他了,什么事都是他亲力亲为,处处宠着,就连百里九歌也觉得,自己似乎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吹了灯,两人裹在一张被子下,百里九歌的心静静的,很放松很舒心。
她呢喃:“墨漓,你可知道如今我的心境好平和的,连我自己都有些想不通。明明该是烦恼我可能是你的妹妹这事,可竟是烦恼不起来,反倒觉得,和你在一起只有安心和温暖,那些恼人的事我甚至都当成是做梦了。”她绽出明媚的笑,“墨漓,你说,我这样是不是自欺欺人啊”
问过,墨漓没有立即回答,但百里九歌能感受到,被下,他的臂膀将她揽得近了些,让她能完全靠在他怀中。
“九歌,我已说过,昔年的事疑点太多,很可能事实与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大相径庭。所以”他吻了吻百里九歌的额头,“所以,不想就对了,我喜欢看你无忧无虑的样子,若是不能让你无忧无虑,那便是我的失责。”
百里九歌忙说:“我已经很无忧无虑了不是反倒是你,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