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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听见殷浩宸凄楚的叹息:“别哭了,昔日本王在战场上,受过的伤,比这严重许多”
百里九歌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变了。殷浩宸,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果然见吴念念的眼泪更加汹涌了,仿佛那些伤都伤在她自己身上似的,心疼的无以复加。
她哭着哭着,两只手忽然无力的垂了下去。
“念念”殷浩宸只好接下了吴念念,靠在自己怀中。没包扎完的伤口也没法管了,她病成这样,他只能抱着她,让她好好休息。
百里九歌见状,转身就要出去,却听殷浩宸忽然唤道:“九歌,先替本王照顾一下念念,本王有些事情要问那位寒蝉姑娘。”
“噢,好。”百里九歌应下了,却觉得殷浩宸那冷峻的眉宇间,闪过些阴鸷之气,似乎这片刻一股北风般的冷意充斥了整个破庙。
百里九歌也没在意,接过吴念念,用自己的身子为她取暖,一边说着窝心而鼓励的话。
殷浩宸出了破庙,迎上头顶的弦月,这月光似是太空灵,将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孔也照出了些许清逸。然而,他一身沉冷的气息却变本加厉,目光所及之处,犀利的教人不敢靠近。
迈着沉沉的步子,就这样一步步,稳稳的走向几十尺外的一棵大树下。
寒蝉,就孑然立在那里,风吹起她裙角的一圈银饰,发出清泠泠的脆声。
当寒蝉回头,对上殷浩宸的目光时,被那扑面而来的风雪冻住了,怯生生的抖了抖,很不自在的问道:“哥哥你做什么”
一柄锋利的宝剑蓦然出鞘,直指寒蝉,冷光锃锃。
剑尖的凉气划过寒蝉的喉咙,有些麻痒,她倒抽一口气,又退了两步。
殷浩宸冷冷逼问:“你到底是什么来路,跟在九歌身边,有何图谋本王不会让你加害九歌”
寒蝉却好像根本没在听殷浩宸说什么,反倒是诧异的喃喃:“哥哥,你是王爷还有那位姐姐,管九歌叫世子妃。你们都是达官贵人吗”
剑尖离寒蝉的喉咙,再近一寸,杀气滚滚而来。
“你当本王不敢杀你吗今日那些吃食狼群的蛊虫,是不是你放出来的胆敢在本王面前演戏,本王定让你付出代价”
寒蝉讷讷无语,却以一种不大肯定的眼神,盯着殷浩宸,蓦地反问:“哥哥,你是不是总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怀疑别人”
殷浩宸身子微震。
寒蝉道:“就像是现在,哥哥不分青红皂白就怀疑我了。我在想,和你一起来的那位姐姐,是不是也常常被你怀疑呢那样的话,她真是太可怜了。”
这似是随口说出的几句话,却如天上掉下的利刺,穿透了殷浩宸的心。
怀疑不分青红皂白的怀疑别人可知这话是有多么讽刺
从前他怀疑九歌不贞,未去查证,亲手将她推到了别人怀里;而后来他自以为是,觉得念念道貌岸然,害她流了孩子。
殷浩宸的剑再也无法直指寒蝉,只觉得胸口被磨盘碾轧了似的,眼里全是恼怒和自责殷浩宸啊殷浩宸,枉你还曾率领千军万马、征战沙场,原来你竟是这么一个心胸狭窄的男子
剑放了下来,寒蝉见殷浩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便转身,一手扶着树干,仰望月朗星稀。
她呢喃:“我是湘国人。”
殷浩宸这才回过神来,眼中是深重的痛,他浑浑噩噩似的望着寒蝉的背影。
“哥哥,你应该知道的啊,湘国的女子都是会放蛊的,我们湘国所信奉的,就是这样一种巫傩文化。可是今天的野狼来了那么多,能对付它们的,只有很可怕很可怕的贪吃蛊。”
“贪吃蛊吃多了就会撑死,没吃饱就还会继续吃。哥哥,你想一想,要是我没有捏准放蛊的时间,万一狼多了,贪吃蛊全部死掉后,你和九歌还要去杀狼。可万一放蛊放晚了,贪吃蛊没有吃饱,那你们不就成了它们的粮食了吗”
“所以,我才在最合适的时间,放了贪吃蛊出来,这样大家才都得救的。我对你们没有恶意,要不然怎么会多此一举呢我完全可以只顾自保,因为我的蛊不会吃我,只会吃你们”
殷浩宸沉沉不语,迅速在脑中将这一席话整理了一遍,这便明白,要是寒蝉真的对九歌心怀不轨,早就动手了,不至于暴露自己的身手救大家。
思及此,他收了剑,惭愧的拱了拱手,道:“本王错怪你了,向你道歉。”
“那倒不用的。”寒蝉没有转过身,淡淡的说道:“只是我觉得,哥哥的这个毛病还是要改改,不然,很容易伤害亲近的人,对自己也不太好。”
心口又一痛、再一拧,殷浩宸近乎崩溃的低叹:“本王明白。”
寒蝉清泠泠的笑了几声,又道:“那位和你一起来的姐姐,我送给她一个防身的毒粉。你要是看见了,可别怀疑是哪个男人给她的啊。”
殷浩宸语结,因着屡屡被寒蝉戳得一阵见血,这会儿也没有深思,应道:“本王不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上那轮弦月,渐渐西斜。
夜深了,几人也回到破庙之中,陷入沉睡。
因着吴念念的身子还是又冷又弱,殷浩宸将他抱在怀中入睡,而百里九歌靠在另一边墙壁下。
破庙外,火堆熊熊,满地婆娑的月影。寒蝉还没有睡,而是在火堆旁安静的守着,时刻警惕靠近的野兽或是危险。
回眸望了眼破庙中熟睡的人,唇中飘出声叹息:“也不知道爹跟着姒珑回去周国西岐的据点后,会不会做得坏事更多。还有姐姐,什么时候能不害人呢,那个辣手毒医应长安也不帮帮忙,把姐姐骗得天天只知道做坏事”
一夜冬风过,枝头凝露,满地残叶。旭日东升时,残鸦飞起,惊了落霜。
休息了一夜,吴念念在昨日草药的疗养下,好了一些。因着马只剩下一匹,百里九歌便让寒蝉骑马,护着吴念念,自己和殷浩宸两个会武功的,徒步即可。
一行人继续昨日未走完的行程。
冬日的晨风实在冷,百里九歌不禁抱肘而行,皱了皱眉。就在这时,望见远处,有什么人正在往这边过来。那人骑在一匹马上,手里还牵了另一匹马。
“小容”
当百里九歌看清了那人时,口中,已经惊呼出他的名字。
这瞬间,划过心口的是无与伦比的激动,红袖扬起,眉眼飞扬,百里九歌甚至高呼着跃起,踏着树枝,便迎了上去。
“小容”在这里遇见他,就像是背井离乡后,在万水千山的某个角落,遇见了故知一般。
既然小容找来了,那便可以知道墨漓的情况
红色的影,就这么冲向马背上的容微君。他眸中微露出惊喜之色,接着笑哈哈的下了马,捣着宽大的袖子走来,一边拖着长音:“嘿嘿,九歌,可算找到你了,好久不”见。
见字还没说出口,便被百里九歌扣住了肩膀,因着冲击力略大,容微君差点仰倒。他赶紧咳嗽两声,站好了,忽觉得自己刚才的咳嗽怎么像是学墨漓啊这会儿只看见百里九歌惊喜焦急的小脸,那对明澈的眸子,正瞪着他。
“小容,真的是你你、你竟然将我们丢失的马都找回来了”
“你们”容微君往远处看了眼,唇角勾出一抹洞若观火的笑。
他道:“我一直在找你们,就知道你没死,可没想到你会从那边过来。刚好路上我见到一匹受惊的马,就顺便把它安定下来,牵着走了。还好这马是你们的,不然我不就成了窃贼了”
管他窃贼不窃贼啊百里九歌哪还有心情理会这个,不停的问着:“墨漓呢子祈呢子祈有没有把解药送回去墨漓有吃吗他好一些没有小容你告诉我,你赶紧告诉我”
容微君被百里九歌晃得都晕了,他摸着后脑勺笑道:“你别这么激动,墨漓现在已经好了。”反正有九色灵芝了,想恢复到只中了一次阴阳咒的状况,还是可以的。
百里九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劲的问:“你没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要是墨漓真有事,我还会出来找你吗”
是啊这么说来,墨漓定是用不着小容再照顾了
百里九歌顿时开心的将这几日的磨难都忘掉,这会儿眼底不知不觉有些热,没想到感动的泪水来得那么无法控制。
她连忙挤了挤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回身指了指那边过来的殷浩宸他们,道:“九死之塔塌了,是寒蝉救了我,我们俩走密道出的死亡森林,碰上了殷浩宸和吴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