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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墨漓淡淡的、略带疏冷的说道:“这段时间,我知你在朝都如鱼得水,却不知你时常在芳菲馆中。”
顾怜的神色一变,忽然用愤怒的眼神刺向墨漪,怨怼道:“公子,你是来看顾怜笑话的吗你何苦再来落井下石”
听言,墨漓当即就明白了原来一开始九歌在推开顾姑娘的门时,顾姑娘所抱怨的对象,果真是大哥。
淡淡轻语:“不想大哥与顾姑娘走得甚近,不知意欲何为。”
墨漪疏狂的轻笑三声,颇是不以为然的样子,“顾姑娘自有顾姑娘值得挖掘的地方,我也不过是个喜欢挖掘人的人。”
这话听得顾怜更是怨艾,不禁急了,“墨漪公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专程告诉我河洛的靳芝丞相前来寻找五皇女的事,又专程告诉我洛水仙子胎记的事,你便是故意要让我去找靳丞相的吗你根本就知道我不是她要找的五皇女吧。”
墨漓亦是微凉道:“大哥,这是何意。”
墨漪摊了摊双手,表示无奈,“我都说了我只是喜欢挖掘人而已,墨漓,你为什么就不信我呢”
墨漓不语,眸底有深不可测的涟漪浮起。
他不是不信墨漪,相反他一直都信任他这位义兄。墨漪说话素来模棱两可,惯爱顾左右而言他,但此刻他说出的这番话,墨漓却清楚的明白其隐藏的意思墨漪定是对顾怜抱有某种怀疑,因而在不断探究顾怜。
只是,他究竟是怀疑顾怜的哪一方面,墨漓不得而知。
望一眼楼下,宾客们基本上各做各的事,黛黛等人也已经散去,墨漓终是浅浅道:“罢了,在这里等九歌回来吧,烈火姑娘会答应的。”
此刻,长街之上,百里九歌如一颗划过天际的流星,飞逝而过。
为了节省时间早些将顾怜送出芳菲馆,她没有坐马车,而是将轻功发挥到极致,用着最快的速度赶去护国公府。
不出两刻的时间她便到了,直接翻墙而入,朝着殷烈火常待着的书房而去。
到了书房后窗处,百里九歌一眼就看见殷烈火正坐在那开裂了好几道裂纹的老桌前,手执一本发黄的书卷在读着。
不知怎的,殷烈火的脸色很不好,读着读着竟是手抖得厉害,将那书卷抖落在地。
随着那啪的一声响,百里九歌微惊,赶忙推窗跳了进来,口中喊着:“烈火,我帮你捡”生怕殷烈火动作不便,却是没注意到,殷烈火在看见她到来时,整张脸白如雪色
“九歌,把书卷给”殷烈火急切的开口,可是,为时已晚。
只因百里九歌在捡起书卷的那一刻,已经看到了上面写了什么,这一瞬,百里九歌僵住了。
这不是什么书,而是已故殷左相的手记。
那明明凿凿的内容,让百里九歌愕然失语,看完一遍犹自不信再看一遍后,那天昏地暗的感觉就宛如从十九层折月楼上摔下
她看向殷烈火,几乎是纵声喊道:“这是真的吗烈火,回答我,这真的是殷左相亲笔确认之事”
“是,这就是家父的手记。”殷烈火颓然的靠在了轮椅背上,凄楚喃喃。
百里九歌还是不敢相信,又将殷左相的笔记看了一遍,可看到的还是一模一样的内容,无比震慑她的深心
只见那笔记上书着:
“壬午年六月,我出使河洛国,入皇城洛邑,受女帝盛情款待。宴会之上,女帝大腹便便,已即将临盆,据御医所言,若女帝诞下皇女,则河洛国便有五位皇女,可喜可贺”
“壬午年七月初七,我完成出使任务,在回返大商的途中,竟在洛河畔的芦苇荡里,捡到一个弃婴。那是个刚出生的女婴,襁褓中有她的一张生辰牌,正是壬午年七月初六,她左肩上生有花纹奇异的胎记也令我不解。但一想到自己膝下无子无女,而今日又与这女婴有缘,我便将她带回朝都府中,收作养女,取名殷烈火。”
“然不久之后,我便得知,烈火肩上的胎记正是河洛皇室女子代代相承的洛水仙子,恰恰女帝所生的五皇女遗失,我终于明白烈火的身世为何。再思及我捡到烈火时,烈火已经双腿残疾、嗓子被毒哑,我便知道她是遭人毒害,河洛国对她而言太过危险。因此,我和夫人霍氏商量,如何让烈火平安的生活在朝都一辈子”
“我的夫人霍氏原本是青楼歌伶,擅长刺青术,我们商量之后,便决定由霍氏将烈火左肩上的洛水仙子纹样带到青楼,并使之广为流传”
“很快这一纹样便风靡秦楼楚馆,我与霍氏相信,如此下去,朝都会有许多女子拥有一样的胎记,这样即便往后河洛国的人找来,也未必能找到烈火身上,希望我们一家三口能平安的生活在一起一辈子”
百里九歌抬起头来,已然说不出话了,她颤颤的将书卷放回桌上,这一瞬忽然想到从前在藏书阁中所读到的有关蓬莱圣女之事
她摇头嗤笑:“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顾怜黛黛她们的肩上都有洛水仙子的刺青,原来这是殷左相为了保护你而做的事壬午年七月初六,又是这个日子墨漓的妹妹在这日出生而遗失,你的不幸亦是始于这一天。那我呢顾怜呢我们出生的那日是不是也发生了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事”
她激动的说道:“烈火,我还是觉得事情来得太突然。若你当真是如假包换的河洛五皇女洛相思,那便让我看看你的左肩让我瞧瞧,你那洛水仙子的胎记是不是与我们的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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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媚毒
殷烈火笑得凋零黯淡,颤抖的双手移动至左肩,掀开了衣襟。
这一刻,百里九歌看的清清楚楚,那静静躺在雪白肩上的洛水仙子胎记,还是同样的纹样,可成色却深的像是初初纹上的,绝不似顾怜黛黛她们那样颜色半褪。
百里九歌怔忡的喃喃:“果然,你们的胎记一直都是这样浓,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淡变模糊,也怪不得上次那位刺青师会判断出顾怜和黛黛那刺青的年代了。”
这会儿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百里九歌认真的询问:“烈火,你也是今日才知道真相的”
殷烈火无力的摇摇头,喃喃:“其实,自从那晚你跌出浴桶时,我在看见你肩上的洛水仙子刺青,便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了疑惑。后来在我的追问下,娘终于说了。至于爹的这本手札”她拿起那发黄的书卷,“这本手札,我原先并没有看过,可这些日子靳丞相前来朝都,我心绪不宁,便翻出了爹的手记想要再了解清楚,却不想被你撞见了”
她放下书卷,似是仰天苦笑:“天意啊,当真是天意”
听出这语调里的无奈苦楚,百里九歌也能明白几分了,“烈火,你不想认祖归宗对吗”
殷烈火望向窗外飘零如雨的黄叶,深切嘤咛:“我双腿被人毒残,喉咙被毒成这样我还听闻,我的生父在我丢失后不久也离奇死亡河洛皇族就是个吃人的地方,我宁愿守着养父养母的家业孤老终生。”
“孤老终生”百里九歌惊呼:“烈火,难道你这辈子不准备嫁人了吗”问完这句时心底划过一道念头,猛地一揪,百里九歌怔怔的望着殷烈火虚茫的眼神,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
“烈火,你是不是喜欢墨漓”
殷烈火微怔,无力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百里九歌洞明,这会儿本该是心里不舒服的,可又掺杂了太多其他的情绪,最终是百味陈杂难以言喻。
“九歌。”殷烈火蓦然勾出一泓柔和的笑,“关于我的身世,墨漓也不知他在朝都的这两年,有些事情不方便亲自做的,我便代劳了,如是而已”
“啊”百里九歌眨眨眼。大概能明白殷烈火的意思,原来她亦是帮墨漓做事的。
殷烈火道:“他见我这残废之身而想到他遗失的妹妹,故此只将我当作亲人,为了让我能够自保,他教会了我千针如雨。”
百里九歌再度浅愕,心里因着殷烈火的前半句话而放下块大石头,这瞬间想到重阳节登高那日墨漓为她写的情诗,眼底不禁露出一抹甜蜜,但很快就被惊讶所取代了。
百里九歌恍然大悟:“原来曾经暗中用金针为我解围的人是烈火你”
“嗯。”殷烈火点点头,赧颜道:“之前殷如意大婚之日,你被骗到那迷情树下,我见殷如意要打你,便用金针封了她的动作可是我的针法还不纯熟,那日在明瑟殿中墨漓弹琴、你舞剑之时,我没能击落百里紫茹射向你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