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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本王许你解释”
百里九歌心中一凉,连殷浩宸也不愿信她了吗
她冷笑:“那个男人让自己中了曼陀罗的毒,我给他解毒,却被他抱住说了胡话,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是谁”
“放肆”百里越再度大骂:“不肖女,再敢如此跟宸王讲话,我打断你的狗腿”
殷浩宸阴鸷的盯着百里九歌,低沉道:“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百里九歌的心口再度一凉,哂道:“我清清白白,无愧于心,你若是不信,又何必一再问我罢了”她道:“既然你对我生了疑惑,那就退了婚吧,免得日后朝夕相对还心存芥蒂的,那样谁都不舒服”
殷浩宸眉峰一旋,阴鸷的眼神就如月黑风高的夜色。
他该退婚吗或许百里九歌确实是遭人陷害了,他应该选择相信他的未婚妻。
可这时,冷不丁的,一个身影跃入殷浩宸的脑海
他又想到了那个在镜湖畔救了他一命的黑衣仙子,那窈窕而潇洒的黑色身影,在这些天里竟是夜夜入他的梦境,折磨得他辗转反侧。在邂逅她之前,殷浩宸从不曾知道原来惊鸿一瞥也能化作相思如狂,他满心只想娶那黑衣仙子为妻,不想沾染其她任何女人。
那么今日,若是退婚,他便可以一心一意的去寻找那名黑衣仙子,肩上再无责任
这一刻,殷浩宸动摇了,那阴鸷的眼神中产生一丝迷惘,而这份迷惘,全都落在百里九歌的眼里。
好,好她明了她都明了
原本她便不想回朝都成这什么亲,当这什么宸王妃,既然殷浩宸都动摇了,她又还顾及什么她百里九歌素来是自定去留,岂容得种种俗事牵绊她的脚步
红裙飞扬,如欲起的云雾,红衣女子宛如张扬的凤凰花,高声喊道:“殷浩宸,我百里九歌素不做那谦卑求人之人,更不会再给你制造困扰。你也不必矛盾了,尽管退婚就是”
殷浩宸按捺不住微微的吃惊,而在场众人却是一个个惊得变了脸色,相继窃窃私语。
百里九歌懒得去听他们都在议论什么,她明眸望着殷浩宸,就这样看着他举棋不定的神情而忽然间他终于心一横,黑袖一摆,却是不忍的说:“百里九歌,今日你我婚约取消,从今往后各自嫁娶,本王希望你能觅到良人。”
话音落下时犹自觉得舌尖刺痛,他望向身旁的昭宜帝,有些无力的低喃:“还请皇兄首肯。”
昭宜帝不带感情的回话:“朕准了。”
这一下,人群中的各种议论声爆发,满朝达官贵人们开始肆无忌惮的议论百里九歌的受辱,那些贬低的、嘲笑的、幸灾乐祸的话语,穿透了百里九歌的耳朵。
她却听若罔闻,径自从人群中走过,毫不理会身侧的一句句指指点点,明眸直视离去的方向,忍着虚脱的内力大步流星的走去
当经过百里紫茹身边时,百里九歌捕捉到她眼底得逞的笑意。
百里九歌瞬时明了,原来这次又是百里紫茹竟是为了阻止她嫁给宸王,无所不用其极
冷笑,本不想再搭理百里紫茹免得自己生气,可谁知在走到一辆清雅而华贵的马车旁时,忽然,有人恶意的绊了百里九歌一脚
“啊”
百里九歌低呼一声,身子向前栽了下去
“姑娘当心。”
清润温柔的声音忽然轻响,同时,有谁出手拖住了百里九歌的胳膊,挽住了她即将跌倒的身子。
百里九歌略有一怔,转瞳,透过三层轻纱的马车门帘,定定的瞅在车内那人模糊的身影上。
是他
周世子
竟是他。
两年前见过他清雅独坐的姿容,即便此刻在纱帘后模糊不辨,但那轮廓、还有他身上幽幽淡淡的昙花香气,却是相识。
此刻,他伸出的手还握着百里九歌细瘦的玉臂,确认她已站稳后,他方收了手去,掩嘴发出两声虚弱的轻咳。
百里九歌却蓦地笑了,心口忽然有一股难言的暖意淌过。
至少,这里还有个人没有白眼看她,至少这世俗之人还有那么一两个黑白分明的
昙花幽香萦绕,帘后的人影似一汪静雅璧月。百里九歌望着他,抱拳拱了拱手,发自内心的笑道:“我没事,多谢周世子予以相信”
话落,一甩如瀑黑发,转身便行,扬袖朝着马车上的人挥挥手,洒脱离去。
………………………………
第19章:画仙子白蔷
远远的离了狩猎场,百里九歌昂首挺胸,目光澄澈耀眼如出鞘的宝剑,划破正月的严寒。
恍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模糊在马车三层纱帘后的身影,记得方才那周世子又咳嗽了,似乎这一整天的狩猎他都独自在马车之中避寒他的身子骨竟是这样禁不得受凉,这怕是和她两年前的行为脱不开关系吧若不是那时她讨走了他吊命的九色灵芝去给好友治病,又看着他割下一块肉作药引,如今的他又岂会体弱到如此境地
如是想着,百里九歌略有些不是滋味,不知不觉间回到了朝都城中。
她在入城后顿了顿,改道,朝花街柳巷走去。
在朝都的花街上有座青楼,名为“芳菲馆”,是这朝都花街上名声最响的一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这家青楼的两大头牌“画仙子”白蔷姑娘和“舞仙子”顾怜姑娘,是整个花国的两大状元。
百里九歌来到了这里,大白天的,芳菲馆尚未营业,半掩的门中可见粉红帘帐无风自摆,幽幽袅袅的缠作一片惹人想入非非的春景。
她推开门,侧身进了去,将门关上,沿着铺就妃色绒毯的木楼梯走上去。
“哟你还知道回来”
楼梯的尽头处站着个刚起来不久的妇人,身形富态,尚未梳洗,只掐着兰花指,半笑半恼道:“听说今儿个那些显贵之人都狩猎去了,我还当你会跟着玩到宸王府里去,乐不思蜀呢这午时还没到就回来了是个什么意思”
百里九歌步步踏上去,笑答:“鸨妈妈早,正好告诉您一个消息,我被殷浩宸给退婚了。”
“什么”鸨母脸色腾地变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就是百里紫茹陷害我失节,我见殷浩宸动摇,索性叫他把婚退了,省得强扭的瓜不甜。”
鸨母不由的撇了撇嘴,讥讽:“你可真够豁达,男人都到嘴边你又给喷出去了”
“我又不喜欢殷浩宸,嫁不嫁都一样,再说是他动摇了,我又何必再贴着人家这婚退了,我正好可以回芳菲馆潇洒些日子。”
鸨母讪笑:“也是,你也该回来了,这段时间多少达官贵人要拜访你求得佳作,都被我给拒了,说你抱恙在床。呵,那些人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我要是再拒绝下去,都怕他们拆了我这芳菲馆”
百里九歌摆摆手,道:“你放心,今日你就和外头说,我画仙子白蔷的病都好了,可以继续接画,有想来的尽管来,来者不拒”
“呵呵,好嘞”鸨母眉开眼笑起来,那一对熠熠生辉的瞳眸似是能倒影出堆成山的金元宝来。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盼到白蔷肯作画了,接下来芳菲馆定然会大赚一笔啊
正巧这会儿,就有客人叫门了,鸨母心知大白天来芳菲馆的多半是来求取白蔷的画作,便赶忙开门迎接去了。
百里九歌笑笑,径自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三楼最静谧的一间房屋,就是她的居所,内里的打扮与其她姑娘的房屋别无二致,唯有那幽幽的宣纸香与墨香,让这房间变得分外宜人。
红裙褪下,换那一袭白色烟笼梅花百水裙裹住纤纤体态;凤凰花自发端取下,重新梳那凌云髻,插那玉叶金蝉簪;盈盈双足蹬上描了蔷薇花纹的绣鞋,双手轻挽那一对翡翠花钏;最后落手颊边,扬手掀了软面具,露出那惊煞世人的绝伦之姿。
这便是画仙子白蔷,亦是她,百里九歌。
因着她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奉国大将军府,许久没有接画,因而当她“病愈”的消息被传开时,芳菲馆被挤得水泄不通,来求画的男女老少恨不能从二楼楼梯排队到整个花街的最尽头。
百里九歌也不嫌人多,先把山水花鸟的画都接了,准备等完成了这些再去给客人画人物画的。
她研开墨汁,调开颜料,朱墨丹青,流水行云,一幅幅惟妙惟肖的画作在那灵活的笔下诞生、丰满、绚烂
如此忙了两日,方有些吃不消了,百里九歌放下画笔,疲倦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门在这时被推开,柔软如三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