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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的叹息落下,墨漓翻身背对百里九歌,保持着距离,稳定心神,试着入睡
这之后的几日,世子府平静无澜。
百里九歌因着伤势重,被墨漓禁足在府中,好好养伤,其它的什么也不让做,因而倒有些无趣了,觉得度日如年。
坐在院子里,望着天空成了四角形,百里九歌忽觉得自己像是墨漓豢养的笼中鸟,竟是飞不出去,再加之孤雁和雁儿的状况令她挂心,于是,她终于坚持不住了,和墨漓谈判起来。
“墨漓,我觉得你真的不用照顾我,我以前在江湖上受了伤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反倒是你应该休息好不好”
对此,墨漓的回答是:“我身体已经好多了,你伤得重,不要逞强。”
“我没有逞强我明明**能力很强的不是”
墨漓道:“我知道你定是不愿给我添乱,可现在的你做不到,放宽心先把身体养好,其他事情交给我就是了。”
百里九歌没法子了。反正就是不管她怎么说,墨漓都能温柔的、体贴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将她限制死。
她无语。墨漓,这人就不能让她也做点什么吗明明该是她照顾他的,怎么这几天颠倒得彻彻底底她真怕墨漓的身子骨吃不消
于是,奋发图强的再度养伤五日,终于是好了七八成。百里九歌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无障碍的行动了,于是冲去了书房,想要见墨漓。
但门口站着的御风和御雷两人,拦住了她。
“世子妃留步。”
御风依旧是冰块般的脸孔,伸了一手,挡住百里九歌的前路,冷冰冰道:“世子殿下正在与人谈话,属下奉殿下的命令在这里守卫,任何人都不得接近,还请世子妃上别处等待。”
百里九歌有些诧然,她道:“我是来和墨漓打声招呼的,我要出府去找我的师兄,想告诉墨漓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想他再担心。”
御风冷道:“抱歉,世子妃,还请等世子殿下谈完了再说吧,殿下方才千咛万嘱,谁也不可打扰他,他要见的人,对他十分重要。”
“可我现在就要出府去,再说我是他妻子,为什么不让我见他”
“抱歉。”御风拱了拱手,“世子殿下方才特别交代了属下,若是世子妃求见,则属下等无论如何,都要阻止。”
听言,百里九歌有些急了。墨漓这是怎么了他这是在见谁竟然为了那人,而不愿腾出一丁点时间让她求见吗御风还说,墨漓要见的人对他十分重要,到底是谁
百里九歌甩脸向御雷,纵声追问:“快说,是谁来找墨漓了是什么人对墨漓这么重要”
御雷先有一愣,接着眼底似闪过揶揄的光芒,有些不怀好意的笑道:“这还用说吗除了烈火姑娘,还有谁”
是烈火
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袭上了百里九歌的心头,这一瞬,那些先前被刻意忽略的感受,止也止不住的冒上来。她感到酸涩、胸闷、羞恼,神情中还有着一丝委屈。
烈火,又是烈火烈火和墨漓的关系,是不是比自己之前所猜测的还要深呢
烈火不在的时候,墨漓似近在咫尺;可烈火一旦来了,墨漓就像是被她带去了万水千山之外,那样的遥远、神秘,让她怎样也握不住、看不透。
小手不由的绷紧,手背暴出了几条青筋。
百里九歌只觉得鼻头发酸,她忍下了这份难受,不想让自己再多想下去折磨自己,转身,要走,却听见身后,房门开了。
“九歌。”她听见了墨漓的声音。
浅浅淡淡,微凉如水,没有为她按摩双腿那日的温柔体贴,也没有那夜睡梦朦胧时隐约感受到的温情宠溺。
只有清淡,如一泓稍纵即逝的月光。
“九歌,我说过了,你师兄的事情我已经交给了御影,你该做的,便是在府中安心养伤。为何不听我的话,还要屡屡逞强就算你真的去了西江,却又能从何找起”
百里九歌抿起了唇,只觉得胸中萦绕着的难受感觉越加鲜明,她再也无法忍受了,回头嗤道:“我说过了孤雁是我师兄,是我相濡以沫的亲人如今他和雁儿生死未卜,御影那边又没有消息传过来,你让我怎么坐得住我说过我的伤已经好了,你又凭什么还要限制我墨漓,你不是和烈火在谈话吗不是特意不让我打扰吗那你们继续谈,反正我话也都带到了,我就是要出府,你还能奈我何”
这话语里不自觉流露出的醋味,很是浓烈。御风板着脸不语,御雷却低下头窃笑。
………………………………
105。你心里根本没有我
墨漓沉默,凝视着百里九歌,幽月般的眸底瞬息万变。
就在这时,屋中传出一道残破的、却幽柔的声音:“九歌,墨漓是为你着想,若换做是我,定会好好养伤。因为我能明白他的想法。”
话音未落,轮椅滚动的声音从屋中传出,殷烈火的身影浮现在门框下,就停在墨漓墨漓身边。
她靠在轮椅背上,卷曲的长发似绵软的海浪披散而下,时而被风吹着,与墨漓轻摆的鹤氅交错。
这样的情景,让百里九歌心口一痛,只觉得是墨漓携来的昙花,飘到了殷烈火的发上,追逐着波浪流水般的青丝。
她失语,自知自己多半是因为在意墨漓而止不住乱想了,可思绪到了这儿,那伤痛的感觉实在刻骨铭心。
百里九歌失笑道:“看来还是我太傻,神经太粗,永远都明白不了墨漓在想什么,不像烈火你,这样笃定他的想法。”
殷烈火一窒,察觉自己方才言语不慎,伤害到百里九歌了,忙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自然能看得明白而且,我也担心你伤势未好,这样冒失会再出什么事情。”
百里九歌摇摇头。殷烈火的好意,她不怀疑,她只是觉得纵然自己再怎么努力的接近墨漓,却还是对他什么都不了解。而门楣下那两人,才像是真正心灵相通的,仿佛有着很深的默契,而她,却始终都达不到那样。
想了想,终究是不愿再想了,自己该拿得起放得下才对不是吗
百里九歌深深吸一口气,大喇喇的笑着:“烈火,谢谢你能关心我,但孤雁是我的亲人,请原谅我真的坐不住了,要是不做点什么,那便不是我百里九歌。就算墨漓是真的为我好吧,那我也只能辜负了。”
殷烈火脸色半白,目光萧条的移动到墨漓的脸上,等着他说话。可墨漓没有说什么,只那幽月般的眸底,牵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激起朦胧的涟漪。
殷烈火看得出来,那是痛楚。心下明白,墨漓到底也是个人,纵是内心再强大,也依旧逃不脱七情六欲。
“烈火姑娘。”他忽而启唇。殷烈火也没想到,墨漓会先和她说话。
“烈火姑娘,你先回屋去,这屋檐下寒露尚重,对你不好。”
殷烈火微怔,明白了什么,柔和的喃喃:“不妨事,我还想劝劝九歌”
墨漓沉默片刻,徐徐解下了鹤氅,一边说:“既然执意,那便将我的衣服盖在腿上。”他靠近了殷烈火,微微俯身,用鹤氅盖住殷烈火的双腿。
这样的场景,像是针一样刺痛着百里九歌,寒意混合着酸涩,仿佛回流到口中,稍微咽一咽,就是黄连般的苦涩。
墨漓,对所有人都这样温柔贴心吗这般细致的将鹤氅披在他人肩头,还俯下身打理,这样的事情,他对她也做过的原来,这都不过是他的性情使然
百里九歌转身,脸上是藏不住的难受。
原来,是自己一厢情愿了,还以为墨漓会对她存着感情怎可能呢他对烈火,不也和对她一样吗这一切都只是她妄想罢了
重重喘过口气,胸膛起伏得厉害,百里九歌庆幸自己背对着墨漓和殷烈火,没让他们看到她的狼狈。
冷声道:“是我打扰你们谈事情了,我这就离开,反正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
举步欲走,却听见墨漓原本温润的声音已经漾开了一抹锋芒:“不许出府。”
“我说了我就要出去”一股怒气灌顶,百里九歌甩头喊道:“我素来自定去留,谁敢挡我的路墨漓,你别欺人太甚了”
她死死盯着墨漓,在他的眼底看见了宝剑般的冷光,那本是和她的眸光分外相像的光彩,可这会儿看着,她只觉得难受的心肝脾肺都碎了。
声音,不自主的颤抖:“墨漓,我真是错的离谱,原来你连我的心情都不能体会原来我根本就是一厢情愿而你心里也根本就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