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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跟我对着干是吧?好!”李知恩凶巴巴地哼了一声,拉过珍珠的手,挥起戒尺,狠狠地拍了下去。魏璎珞在旁边看着,替珍珠着急,这么狠地挥下去,得多疼啊!珍珠也是吓了一跳,紧紧闭上眼睛不敢睁开。
出乎意料,这戒尺看着凶狠地挥下去,到了快碰到的时候,突然减慢了力道,连着四下的声音几不可闻。珍珠睁开眼睛,看着李知恩,问道:“管家这是何意?”
“罚过了呀。”李知恩眨眨眼,道:“本管家不是说了么,我打人手板的时候,看心情,刚才打你的时候心情好,轻了一点。但是为了以示公平,既然惩罚过了就得算数。你走运了,还不下去,把茶盏洗干净?”
珍珠如何不知道李知恩这是故意的,但是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也学着魏璎珞的样子,对白巧巧和李知恩行了礼,二人一起端着托盘下去了。
看着俩人走远,李知恩忙道:“夫人,你千万不要信她们的话啊,我从来没有自称过夫人。我苛责她们,只是想替主人出气,夫人要是觉得不妥,我去道歉好了。”
“我知道你的心思,不用去道歉,但也别太苛责了,都是苦命的人。没听昨日高公公说么,她爹都已经不要她了。”
“哦……”李知恩瘪了下嘴,小声嘟囔道:“可我还是觉得她不值得可怜,要不是她,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她爹也是被她坑了。”
“唉,谁是谁非说不清,咱们心善一点,总没有坏处。夫君没事,比什么都好。到底如何处置她们,还得夫君来拿主意。走,咱俩回去,看看中午准备点什么吃食,好招待婆婆。”
“哎呀!”李知恩忽然叫了声,道:“刚刚光顾着处置她们俩了,忘了大事了!夫人,不好了。牡丹夫人来了,跟宿国公一起来的,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个,被她们两个打岔了,快快快,咱们快回后院!”
白巧巧一听,也慌了起来。她倒不是担心王鸥会做什么,她是担心李牧露馅。要知道那些橘子皮还在李牧枕头底下呢,若是被程咬金和王鸥看到了,李牧可就要被戳穿了!
二女气喘吁吁地跑回后院,进屋一看,还好,李牧还躺在那儿,孙氏坐在床边,王鸥和程咬金还有唐俭都坐在距离稍远的地方。王鸥的一双眼睛,虽然盯着李牧在看,但是似乎也没看出什么来。
见二女进屋,王鸥把目光从李牧身上移过来,停顿了一下,向白巧巧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两人心里都知道彼此所想,因此也无需多说什么。
李知恩虽然讨厌王鸥,因为店铺扩建的事情,还要找她理论。但在孙氏的面前,她半点也不敢放肆。把目光撇开不去看她。
但孙氏却偏偏不给她这样的机会,见二女进来了。孙氏为她们介绍,道:“巧巧过来,知恩也过来。这位是宿国公,你们俩都认得了。这位是牡丹夫人,是宿国公的弟媳,也是我的一个姐妹,快叫姨母。”
“……”/“……”
白巧巧和李知恩俩人,跟王鸥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尴尬。李知恩讨厌王鸥到了极点,如何肯叫这一声‘姨母’,而王鸥也不愿担这个辈分,她跟李牧的事情,旁人不清楚,白巧巧是再清楚不过了,若白巧巧能叫她一声姐姐,她会非常高兴,可是这姨母么,只会让她尴尬。
孙氏不明所以,见白巧巧和李知恩不出声,有些不悦,道:“怎么,没听到我的话么?”
‘昏迷’中的李牧听到这话,知道自己不得不‘醒’了,不然后院可能要起火。
“呃……”
李牧呻吟了一声,果然有效,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转到了他的身上,没有人再关心什么称呼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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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动之以情
孙氏扑到床边,紧紧抓住李牧的手,轻声唤道:“儿啊,你可醒了?娘在呢,娘在这儿呢。”
“娘……”李牧忍下心里的波动,装作刚刚醒过来,还有些虚弱的样子,看到孙氏,挤出来意思笑容,道:“娘,你怎么来了,我没事……”
“还没事?”孙氏哭道:“吐了那么多的血,还没事?难不成要等你死了,让为娘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才算有事吗?你啊你啊,有事情从来不跟娘说,你还把我当成你的娘吗?”
若没有听到刚刚孙氏的一番话,李牧不会多想,但是现在,李牧下意识地想到了刚才的事情,认真道:“娘,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是我的娘。你把我养大,你不是我的娘,谁是我的娘啊……”
孙氏一愣,她听到李牧这么说,不能确定刚才的一番话李牧听没听到。但是看李牧这副虚弱的样子,觉得应该是没有听到,但也不敢再说什么,紧紧地抓着李牧的胳膊,像是一松手儿子就没了似的。
李牧看向屋子里的人,伸了伸手,道:“娘子,扶我坐起来。在座都是长辈,我躺着不像话。”
白巧巧和李知恩忙过去,把李牧扶起来。白巧巧在李牧身后,让他靠在怀里。王鸥见了,心里有些不舒服,把目光移开了。
“各位长辈,谢谢你们能来看我,我记在心里了。等我好一点了,必然有所报答。”
“欸!说什么胡话!我程咬金,是稀罕报答之人么?忒小瞧人了。咱们两家,乃是通家之好,你有事,我程咬金岂能袖手旁观?昨日我带兵,把欺负你的那些御史的家都围了,要不是陛下下令让我撤走,我昨天都给他们开瓢了!”程咬金自夸地同时,还不忘贬损一下唐俭,阴阳怪气道:“我可不能像某些人,老好人做惯了,有个屁都得夹着不敢放,尽干一些马后炮的事情!”
唐俭刚在前院大堂被王珪挤兑,回到后院当着李牧的面又被程咬金挤兑,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怒道:“程知节,你阴阳怪气的说谁呢?”
别看程咬金称呼孙氏一声嫂子,似乎像是把唐俭视为兄长一样,但其实文臣武将之间,天然存在嫌隙。程咬金的这声嫂子,多半还是看在李牧叫的,唐俭在他眼里算不上多大的人物。
程咬金嗤笑一声,道:“老唐,我可没提你一个字,你自己捡骂可就不能怪我了。没错,说的就是你!昨日大殿之上,你怎么不站出来为我这贤侄说句话?哦、对,不是亲生子嘛,你老唐多聪明的人,当然不会拦这种破事儿了!”
“程知节!你休要辱我!我怎么不想为李牧说话,你昨日不在朝上,就别信口开河。一开始卢智林声泪俱下,从陛下到百官,无一不觉得是李牧做的,老夫一个人站出来又能怎样?等李牧来了,他与卢智林等唇枪舌剑,已占了上风,老夫只当胜券在握,哪知道这孩子气性如此大,老夫若知道……”
“屁!”程咬金一口吐沫喷在了唐俭脸上,道:“说的好听,前边说站出来没用,后边说胜券在握用不着你了,合着里外里都没你事儿了?还说我这贤侄气性大!气性大怎么了?老夫觉得是件好事,难不成要向你似的,一辈子和稀泥,人送外号唐老龟的好?”
“你骂谁唐老龟?老夫与你不能干休!”
“骂你怎么地,你还想动手?来来来,我让你一只手外加四根手指头,我就用一根拇指我都能戳死你信不信……”
“气煞我也!”
李牧看着两个老家伙吵架,无奈只能苦笑了。孙氏的脸色沉了下来,终是忍不住,断喝一声道:“我儿子刚醒,你们吵什么?要吵出去吵!别在这里聒噪!”
唐俭见孙氏生气,立刻就哑火了。瞪了程咬金一样,小声赔不是道:“夫人莫生气,我就是争辩几句,昨日我真不是不出头,我是……”
“行了,你闭嘴吧,你那两下子,我心里有数。我儿子,也用不着你!”
这话一出,唐俭心里凉了半截,这不完了么,肯定是生气了,今晚回家还能上床了么?肯定是没戏了啊!唐俭狠狠地瞪向程咬金,老混账心术败坏,挑拨离间,你给老夫等着!
程咬金一点也不怕,他是武将,跟唐俭不是一个系统的。就算外出打仗,需要唐俭管着的民部调拨粮草,你唐俭还敢给老子穿小鞋不成?
不过对于孙氏,程咬金还是很尊重的,抱拳致歉道:“嫂子莫怪,我也只是为贤侄子不平而已。昨日若老夫在,肯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然人都以为,李绩老匹夫去了并州之后,我贤侄子朝中无人了!一群势利眼,让老程我恶心的很!”
“说谁势利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