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李牧这回想起来了,要不是二狗提醒,他还真快忘了还有这么件事情了。是有这么回事,他借给了封四钱,让他自己开一家纸坊,只是借出去多少,他给忘了。
但也无所谓,想来借给这个封四儿十八个胆子,他也不敢糊弄,便道:“你让他什么时候送来都行,不用非得交到我的手上,府上的账,都是我的侍妾在管,给她也是一样。”
“小人明日见了他,便转告给他。”
说话的工夫,白闹儿骑着驴回来了。李牧看他也没带什么吃食,便问他:“丈人,出去转了一圈,怎么两手空空回来了?”
白闹儿从驴上下来,急忙道:“贤婿,我转了一圈,也没见着什么好东西。正巧路过天上人间,想着那里的菜肯定是不错的,便奓着胆子去问了一下价格。这一桌酒席,花了我十两银子!但是没事,只要贤婿高兴,多少钱我都舍得!”
十两的席面!
天上人间算是中等。
但李牧却很满意了,毕竟是白闹儿请客啊,他能拿出十两,无异于挖了他自己的肉一样。正好折腾这一天也饿了,晌午打麻将,也没来得及吃东西,填了半肚子的糕点,是时候吃点好的了。
一行人回到后院,不一会儿,天上人间送餐的马车就到了。八个食盒八碟菜,端到桌子上的时候还是热的。这也是李牧想出来的,长安城送餐服务,只要花得起钱,各府的厨子都省了。
胡乱吃了一顿,也快到坊门关闭的时候了。李牧嘱咐白闹儿,抓紧找人刻麻将,而且不能卖便宜了。嘱咐完了,才带着白巧巧和李知恩一起往家走。
刚过安义坊的坊门,李牧便远远看到自家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心道这么晚了还有客人,走近了发现竟然是李绩府上的马车,只当是李弼来了,因为李绩是从来不坐马车的。
但是进了院来到大堂,却发现是李绩在等着,赶紧过来与之相见。
见过了礼,李牧忙问道:“义父等了多久了?”
“有一阵了……没事,你回来就好。”李绩的神情有些怔崧,似乎心中有事似的。见了李牧,也是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李牧以为他在为并州的事情伤神,便把今日与李世民的对话转述了给他。李绩认真听李牧说完,才道:“我不是为了这件事来,陛下的旨意已经到了。我也料定陛下会答应我的请求,我来找你,是有别的事情托付。”
李牧听到‘托付’二字,忙集中精神,道:“义父请讲,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力而为。”
李绩没有直接说,而是叹了口气,道:“李牧,你是否觉得我太过小心了?”
“呃……”李牧没好意思说,古人讲究‘子不言父过’,义子也算子,李牧背后嘀咕几句也就罢了,当面指责就太不礼貌了。
但他的犹豫,已经表明了意思。李绩苦笑一声,道:“非是我过于小心,而是我不得不如此啊!”
李绩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道:“你是我的义子,我对你也没有什么隐瞒的。这次我向陛下提出要去驻守并州,除了试探陛下的心意和方便照顾思文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想躲出去,远离朝堂,远离中枢。”
李牧疑惑不解,道:“义父,人人都想更进一步,为何你反其道而行,偏偏要远离朝堂呢?”
“这便是我的不得已之处了。”李绩又叹了口气,道:“还记得你刚入朝堂之时,我跟你讲过的朝堂上划分的派系么?”
“当然记得。”李牧点点头。
李绩继续说道:“其实当日我还落下一句话没说,这句话便是,亲疏有别。李牧,你记得我这句话。什么派系,都不如‘简在帝心’。什么叫做简在帝心?简在帝心就是,你做了一分,陛下记得你两分。便如这朝堂上的长孙无忌,只要陛下在一天,他便拥有都是那个‘简在帝心’之人。因为他不但是从龙的功臣,还是他的亲戚,更是陛下的朋友,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失去圣眷的。”
“而我,还有李靖大将军。我等都是降将,且不在陛下帐下。起步便差了一等。这是无法弥补的,你懂吗?”李绩看着李牧,又道:“当年玄武门之变,我与李靖大将军为何最后保持中立,也是这个原因。一来,当时事态并不明朗,双方都有获胜的可能。二来,就算我们选边又如何?就算我们都站在陛下这边又如何?在陛下心里,我们还是外人。同样从龙,我们的功劳也差了一等!”
李绩拍了拍大腿,道:“像我等这样的人,便不算‘简在帝心’之人。我所期盼的,不是做了一分,陛下能看做两分,而是我做了一分,陛下能看到一分,如此我就知足了。我与李靖大将军不同,陛下登基之后,不能御驾亲征,指挥大战,非李靖大将军坐镇不可,而我却没有这等分量。因此,李靖大将军能以武将升任尚书右仆射,而我同样立下大功,却不能接任兵部尚书。这个职位,却落入了平定突厥未力寸功的侯君集身上。”
“侯君集……”李绩咬了咬牙,虽然他已经足够的隐忍,但李牧仍然可以听出他的不甘:“最初之时,他不过是一个莽夫而已。只因他是陛下的护卫,伴随陛下身边,因此才立下了功勋,得到了陛下信任。玄武门之变后,他的官职爵位全都连升三级!甚至陛下为了他不惜豁出脸面,求李靖大将军传授他兵法,这是何等的恩宠?只凭侯君集之功,他配不上这等待遇。而他如今却能接任兵部尚书?还不是因为他‘简在帝心’么?”
“我不能像李靖大将军一般不可替代,又不如侯君集‘简在帝心’,留在长安,也不过是挂一个大将军的名号,训练屯卫而已。没有出头的机会,还不如去并州戍守,多少能有些功劳。只是我走了之后,担心你二叔担不起这片家业啊!”
………………………………
第132章 李绩的中年危机
李牧想了一下,道:“义父,二叔打理家业多年,应该不会有问题。您上次驻守并州的时候,不也是二叔在打理么?”
李绩摇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情况不一样了。上次我驻守并州之时,家里没有酒坊,只有田地,没有人觊觎。而如今酒坊日进斗金,谁不眼红?我若离开长安,整个英国公府等于失去了庇护。你二叔守不住!”
李牧只当李绩是来求他帮衬,便道:“义父不必担心,若遇到难处,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我知道你是个赤诚的孩子,你既然如此说了,便一定能尽力去做。”说到这,李绩忽然话锋一转,道:“但是我不能给你添麻烦,你认我做义父,但是我这个义父,一直也没帮到你什么。反而得了你不少的好处,心中一直不安。如今我要去并州,更加帮不到你了,哪能再连累你呢?我今日来找你,有两件事。一来,要把这酒坊归还与你。二来,便是想让你照顾一下我的大儿子,李震。”
唐时的亲戚关系,与后世略有不同。例如李牧与李思文拜把子,结成了异性兄弟。李绩自然是他的义父,但是李思文的哥哥李震,却不算他的义兄。故此李绩才说,请李牧照顾他的大儿子李震。
李牧哪肯答应,连连摆手,道:“义父,酒坊是我与思文在定襄时便商量好的买卖。我与思文情同手足,如何能毁约?义父莫要陷我于不义的境地,我是断然不会同意的。义父去并州尽管去,无论多少年,只要我还在,定守护酒坊不落他人之手。每年的利润,一文不少都会送到府上。有我在,再加上二叔帮衬,一定不会出问题。”
“李牧,你是个重感情的孩子,我心里明白。但是如今,事不可为啊!”李绩叹道:“你可知,陛下的旨意是如何安排的?他不只封我为并州大都督,还特进了你二叔,任命他做晋州刺史!你二叔也不能留在长安了!我那长子资质平庸,不堪大用。酒坊若交给他,如何能行?你当知我的苦心啊!”
李牧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李世民竟然还特进了李弼。下午谈论起李绩的时候,李世民半个字也没提到李弼啊。
李绩见李牧发愣,叹了口气,道:“李牧,你还是太年轻了,阅历不够。陛下是皇帝,帝王不可欺,我试探他的心思,他怎能不知。特进你二叔,便是在敲打我。此中的深意,你仔细想想,便可清楚了。”
李牧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其实李绩不说,他也反应过来了。从李思文的事情,再到李绩的事情。李世民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