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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厚报。”
“逐鹿侯?”妇人的语气似乎有些惊讶,赶紧问道:“可是说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逐鹿侯?可是‘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的逐鹿侯?可是‘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逐鹿……”
妇人一连三个‘可是’,崇拜之情溢于言表,倒把李牧说得不好意思了,尴尬道:“是我……这位夫人,你看眼下这个情况,似乎不太适合聊天,我好像需要一个大夫……”
“啊!”妇人看到李牧屁股上的匕首,忍俊不禁,赶紧道:“侯爷说得对,是奴家失礼了。这家绸缎铺子便是我家的产业,不如侯爷先到里面歇息一下,伤情耽搁不得,奴家去请个大夫来,再差人去报官。”
“那太好了……”李牧已经疼得快哭了,闻言立刻答应了下来。李重义把他抱了起来,往绸缎铺子里走,李牧看到满地的绸缎,道:“夫人请放心,这些绸缎我都买了,断然不会让你承担损失的。”
妇人道:“侯爷说笑了,些许绸缎,算得什么。我仰慕侯爷的文才,能得一见,便是再连同这铺子都毁了,又如何。”
李牧不好意思地笑了,但是屁股疼,笑得也尴尬。妇人捂着嘴巴,似乎在忍笑,转过身道:“侯爷稍等,我去安排一下。”
“诶……等、等一下!”忽然李牧叫住了妇人,道:“劳烦派个人去一趟芙蓉园,芙蓉园旁边有一伙儿禁军,你差人过去,就说我遇刺了,会有人过来。”
“啊,好!”妇人应了下来,转身走出铺子。她的几个侍卫已经把街上的尸体聚拢在了一处,妇人见到这些尸体,丝毫不见害怕的神色,略微压低嗓子道:“去查一下是谁下的手,把主使之人给我带过来。还有,到芙蓉园通知一下宿国公,告知消息,路上请个大夫来。”
侍卫道:“夫人,真的要告诉宿国公么?您不是不想让人知道您来长安了么?”
“既然瞒不住,那便就说了吧。再去个人报官,去吧。”
侍卫领命而去,妇人又回到了绸缎铺子里。李牧此时趴在一张桌子上,屁股上插着一把匕首,狼狈之中又有些好笑。李重义不会照顾人,见李牧哎呀痛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妇人见状,从地上捡起一匹绸缎,垫在了李牧胸口下,让他趴在上面,李牧顿觉轻松了不少。
李牧歉然一笑,道:“见笑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哪一家的夫人……”
“我……”妇人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奴家是崔家的媳妇。”
“崔、崔?”李牧差点叫出声,赶紧拉了李重义靠近一点,他已经怀疑杀手是崔家派来的了,眼前这妇人竟然也是崔家的,难道是刚出狼群又入虎口?
妇人见他这副紧张的样子,赶紧解释道:“逐鹿侯莫要惊慌,奴家的夫家不是博陵崔氏,而是清河崔氏。姓氏一样,但不是一家。”
“哦……”李牧长出了口气,道:“吓我一跳,实不相瞒,我怀疑今天来刺杀我的凶手就是博陵崔氏派来的。我整治了他家的大公子,他们斗不过我,就想要了我的命。别让我找着证据,让我逮住把柄,看我怎么对付他们!”
妇人看着李牧咬牙切齿的样子,道:“侯爷果然是年轻气盛,但有些事情,未见得就要这么针锋相对,也许坐下来谈谈,事情就过去了呢?”
“过不去!”李牧咬牙道:“我这个人,恩仇必报。来到长安之前,我就已经打定主意了!”
妇人见李牧说得如此坚决,便也不再劝了。这时门外传来程咬金的声音,裹挟着浓浓的酒气冲进了铺子,道:“哪个王八蛋竟敢刺杀我的好侄子,老夫今天必把他碎尸万段……李牧,李牧,你在哪呢!”
“程伯父,我在这儿呢。”李牧赶忙喊了一声,程咬金三步并做两步走过来,看到李牧屁股上的匕首,正要发笑,忽然看到旁边的妇人,登时张大了嘴巴,指着妇人,道:“你、你、你……弟媳?”
“弟媳?”李牧惊讶地看着妇人,忽然想起来程咬金的妻子正是出身清河崔氏,眼前这个妇人的夫家也是清河崔氏。难不成眼前这个妇人,竟然是程咬金妻子弟弟的老婆?
妇人盈盈一礼,道:“姐夫,数年不见了。”
“啊……是、是啊!”程咬金似乎是愣住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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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奇女子
大夫很快便到了,帮李牧拔了匕首,还上了金疮药,也给李重义做了包扎。其实李牧伤得并不重,水蛇腰离得远,又是情急之下扔出,入肉不到一寸,只是伤的位置尴尬,若再偏一点儿,李牧怕是就要加入‘菊爆大队’了。
“每日定时换药,三五日工夫即可痊愈。”
大夫留下了足量的金疮药,妇人给了诊金,还赏了一贯钱,欢喜地走了。而李牧也从程咬金的口中得知了妇人的情况,这妇人的确是程咬金小舅子的妻子,出身太原王氏,闺名唤做王鸥。
程咬金的妻子崔氏,乃是清河崔氏长女。而这妇人的丈夫,是清河崔氏的长子。崔王俩家早有通婚之约。每一代必互嫁一个女儿,所以这妇人自打出生起,就是清河崔氏的媳妇。
崔家长子福薄,从小就是个病秧子,崔家担心王家会悔婚,一直都隐瞒着崔家长子的病情。一直捱到了十七岁那年,实在是捱不住了。民间讲究‘冲喜’,便着手操办起了两人的婚事。什么都不知道的王鸥就这样嫁给了崔家长子,但成婚没过三天,崔家长子便病死了。王家指责崔家隐瞒,而崔家又指责王家女儿克夫,两家差点因此争斗起来。
后来还是王珪从中做了调节,王珪乃是王鸥的伯父,彼时王珪还在太子府,但已经是门阀世家在朝中的重要人物。他来调节,崔家也得给个面子。调节的结果是,王家的女儿既已出嫁,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此就是崔家人了。崔家长子已殴,可改嫁崔家其他儿子,两家还是姻亲。崔家自然无不同意,尤其是崔家的几个儿子,更是兴奋不已。王鸥乃是名门之后,早有美名。相传为太原第一美女,更难得琴棋书画皆通,谁人不想娶这样一个妻子。
虽说是二婚,但崔家人都清楚,长子是个病秧子,结婚三天就没了,什么都做不成,王鸥还是大姑娘一个。而且这年代,再娶、改嫁并不丢人,谁也不会在意。
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结果,却遭到了王鸥本人的反对。她言道,嫁给崔家长子,乃是身为王氏女的义务,她履行了这个义务,却遭到了无耻的欺瞒。还想再把她嫁给崔家的其他儿子,她绝对不会再受这种侮辱。宁愿死,也不同意。王家这边本就对王鸥心存亏欠,不忍相逼。崔家则恼了,放话既然王鸥不同意改嫁,那就在崔家做个寡妇吧!
王鸥也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女子,当即便同意了。要求崔家分长子一房的家产给自己,崔家也给了。但只给了三家店铺和七十亩地,这对崔家来说,无异九牛一毛。因为若长子活着,长子一房可是要继承家业的。就算不继承,分到的财产也至少十倍于此。
王鸥却没有争辩,而是接受了这个安排。谁都没想到的是,她就靠着三家店铺,七十亩地,娘家带了的几个陪嫁丫鬟,竟然在短短两年之内,赚取了十倍的财富。
而与之相对比的是,崔家其他儿子个个不肖,没有一个能堪当大任的。后来,赶着程咬金的夫人回家省亲,与之说和,王鸥与崔家的关系逐渐缓和,崔家也请她帮忙代理事务。直到三年前,崔家的商业买卖,已经超过七成经她的手了。
这样的情况,引起了崔家长老们的担忧。有人认为,王鸥本是王氏女,又因婚姻之事,对崔家有憎恨。崔家的买卖掌握在她的手里,实在是不安全。而且此时崔家的买卖,在王鸥手中已经扩张了一倍有余,有些人按捺不住,想要摘果子了。
王鸥什么也没说,把崔家的买卖尽数都还了回去,账目一清二楚,一分钱利润也没有贪。而程咬金的妻子,也因这件事,觉得愧对王鸥,再不敢主动与她见面。两人的关系,自此也疏远了起来。
王鸥也因此事,与崔家划清了界限。把清河的买卖都转手卖了出去,主体迁移到了洛阳,现在主要经营丝绸,香料,茶等生意。在长安、洛阳、开封等‘五都’都有店铺,生意做得到底多大,没有人知道。但亦没有人敢小看与她,李世民刚刚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