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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尧盯着这小气包龙看了一会儿,片刻后面无表情道,“我拦不住你,所以麻烦你要对咱们祖师爷做什么千万别告诉我,省得我还落得个不维护祖先的坏名声。”
“真自私啊。”
“人性劣根,不许么?”张子尧转过身拿起洗脸巾一边洗漱,一边用极淡定的嗓音道,“言归正传,因为本身忌讳,绘梦匠点龙笔一脉的相关书籍里对于‘封灵’失败的事记载少之又少,加上我本身对这行不感兴趣看的相关书也少……所以封灵失败到底会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确定,然虽如此,我却还是知道,但凡是经过‘点龙笔’有过借灵相关行为的生物,短期内无论是以什么状态活动,其身上都会带着一股墨香。”
“然后呢?”
张子尧洗脸动作一顿:“昨儿个我在子湖身上闻到了墨香。”
“兴许人家之前在练字。”
“之前她在院子里唱歌,谢谢。”
“你的意思是,这只翠鸟不仅从你们绘梦匠手中挣脱,获得自由后还大摇大摆地留在王府,甚至是化作人形……”
“是。”
烛九阴不说话了,看上去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张子尧天真地以为他在琢磨着关于“子湖是翠鸟”这件事的可能性,心想这龙难得靠谱着实感人,便也不再打扰,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坐到一旁就着昨晚拎回来的糕点吃早膳。
等他吃得差不多了,这才听见画卷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以为是烛九阴终于有了答案,他站起来走到画卷下,发现那保持一个姿势坐了大半个早晨的疯子龙终于换了个坐姿,此时此刻,他低下头,一脸严肃外加认真地看着张子尧。
“如何?”张子尧挺期待似地问。
“本君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也是自然。”张子尧不算失望地耸耸肩,我也觉得光凭墨香判断过于草率……”
“本君,堂堂钟山之神,烛九阴,上古邪神,心情不好玉帝老儿亦不放在眼里的大牌,结果连一只翠鸟都不如?”
“……”
“本君他妈不如一只鸟?”
“……你琢磨一早上就在琢磨这个?”
“我他妈居然不如一只鸟!!”
气得本君都变成“我”了。张子尧看着画卷上那满脸崩溃的“上古邪神”看了一会儿,片刻后,放弃强调“张子萧和祖师爷技术差得有多远”这件事,气不打一处来地点点头面无表情道:“你就是不如一只鸟。”
家里墙上挂着的那位是指望不上了。
张子尧只好自己动身在王府里试图搜寻蛛丝马迹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兜兜转转之间,不免听到些旁的风言风语。
原来那日,王爷同他的对话不知道通过哪个嘴大的下人传了出去,楼痕亲口说的那句“要让子湖上除非是有神迹出现”传遍了整个王府,无论是火房的劈柴伙计还是后院的洗衣丫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议论纷纷的同时,不免拿出来作为奚落子湖姑娘的话柄。
这话传到雪舞和芳菲耳朵里,两位歌姬也是多少既高兴又自得,纷纷将竞争对象锁定在对方身上,彻底无视了这眼瞧着没了希望的子湖。
一时间,整个王府还当真嘲笑子湖成风。
张子尧后来又见过几次子湖,虽然看上去依旧冷清淡漠,但是相比起之前几日里却明显消瘦憔悴许多,想来这些风言风语的嘲弄以及王爷话语中无形的死刑还是让她倍感压力。
虽“除非神迹出现”这话不是张子尧说出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何,他也跟着内疚起来。
奈何几次想要上前搭话,最后看着子湖那张脸都胆小地缩了回来,直到二次选拔即将到来的前三天,他才鼓起勇气来到子湖跟前搭讪。
没想到的是对方对于他的歉意似乎有些意外。
坐在莲池旁,那张看上去对任何事都波澜不惊的脸上难得露出诧异的表情,子湖上下打量了一圈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少年,看到他的双眼那一刻便知他的愧疚并非虚伪奉承,于是唇角一软,连带着整个人都随和了一些:“先生不必自责,闲人自会说闲话,若他们乐意,便索性让他们说个痛快。”
子湖的声音很轻。
就同她在唱曲儿时一样婉转动听。
张子尧捏住了衣角:“可是……”
“子湖自知性格不够讨喜,身无彩冠霞衣,登不上大雅之堂,本就如此的事实,那些人想要笑话,便随意好了。”
子湖站起来,稍稍抬起手让张子尧看她身上的衣衫,衣衫的料子看上去虽是极好的,颜色也新,然而那款式却不难看出大概是几年前流行的款……想来大概是雪舞或者芳菲之类的顶尖歌姬不要的衣衫又被他们的班主讨来分发给其他的歌姬。
张子尧盯着那袖口上的精致绣花出了神儿。
微风袭来,他鼻尖只闻到了淡淡的莲香以及胭脂淡香,并未有那日嗅到的墨香。
果然是错觉?
片刻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张子尧稍稍欠身道:“姑娘切勿为此烦恼,王爷说了,子湖姑娘还是有机会夺取开唱的机会的。”
子湖笑了笑道:“子湖去哪寻一个神迹降临?”
张子尧道:“心诚则灵。”
言罢,不等子湖再回答,张子尧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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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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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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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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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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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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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我家姑娘当即便把整窝雏鸟端起来,不顾劝阻将昂贵的手帕盖在那些鸟的尸体上,将它们送到了懂这行的下人手中,那一窝的雏鸟只有那一只保住了小命,又被精心饲养了起来。”
苏团圆坐在围栏上,她垂着眼,似乎还是那个紧张怕生的小丫鬟,唯独那双眼睛中透着莫名的冷漠。
“姑娘给鸟儿取名团圆,看着鸟儿一天天从虚弱变得健康,脱掉胎绒,长出艳丽的羽毛,红色的鸟喙,脸蛋上有两团特殊的红晕,它长大了,磕磕绊绊地学会飞翔,最开始只是笨拙地往前跳跃,然后是从高高的窗棂上扑打着翅膀安全落地,最后是短暂的飞行……但是后来那只翠鸟无论飞得多高多远,也不曾离开她很远。”苏团圆说,“她休息时,它便靠在她的脸颊一侧;清晨,它小心翼翼地亲吻她的面颊将她唤醒;她练嗓子时,鸟鸣便是她最好的伴奏……小翠鸟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它只知道自己不能也不应该离开子湖姑娘。”
“子湖姑娘也离不开团圆啊,平日里没有人跟子湖姑娘说话,她们说她冷冰冰的,然而这些人却不愿将一只冻伤的小鸟救下来。子湖姑娘在窗棂上给团圆做了个小小的窝,蹲在里面的时候就能看见外面的风景,子湖姑娘知道团圆最爱吃的是街角余记的糖莲子,外面是一层甜甜的糖霜,里面的莲子新鲜清甜,子湖姑娘不喜甜,却每次都会绕上远路去买一小些放在房间的茶杯里,茶杯的深度刚刚好,团圆站在边缘稍一弯腰,就能啄到上面的糖霜……”
苏团圆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
“团圆几乎以为日子就要这样平静地直到永远。”
她转过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黑发少年:“直到三四个月前,戏班子南巡表演,去到一个偏远的镇上,听说镇上还有个了不得的画师,所画之物皆能存活。子湖姑娘对于这种谣传向来无兴趣,奈何那日,当她于河边练嗓,翠鸟立于枝头,那一人一鸟对唱之景,偶然叫那画师看了去……”
张子尧很心虚。
虽然干坏事的人其实不是他。
眼下被这样的眼神瞅着,他就算是恨不得抱头逃跑,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明知故问:“之后如何?”
此时苏团圆的下唇已经退散去那鲜艳的红,周围浓郁的墨香散去,她又变成了那个不起眼的小丫头。
苏团圆勾起唇角微显嘲讽:“被关在画里的滋味,你倒是问问你腰间那位大人。”
张子尧低下头傻乎乎地看腰间画卷,烛九阴给出了回应:“想把那手贱瞎画的人也捉起来,再强塞他一口长生不死灵药,找个小黑屋把他关起来,最后……嘿嘿嘿。”
张子尧:“……”
张子尧面无表情地拍了拍画卷。
画卷立刻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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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小丫鬟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她瞥了一眼张子尧和他腰间挂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