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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米之距,或许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赵倚天是站在九级台阶之上的。
整个议事厅不是太大,但是容纳千人倒是不成问题,今天来的人不是太多,只有不足三百人,但是整个议事厅内却并不显得空旷,反而因为赵倚天的存在而感到有些‘拥挤’,就是一种极其压抑的窒息感。
赵倚天并没有坐上那把石椅,而是站在了石椅的侧前方,这给在场的所有人的感觉就好像是那把石椅上本就坐着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的资格比赵倚天还要老,比他还适合坐在这把石椅上。
“本王想……你们此刻都应该是在猜测,为什么我赵倚天要站在这里跟你们讲话,而不是坐下来……”
赵倚天看着所有的人,指着自己身旁的石椅高声说道,那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心悸,所以他的问话换来的是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人敢去回答赵倚天的问话,包括那个脑袋锃亮的光头石坤,此刻的它像是睡着了一般,两眼微闭,气定神闲,它的后腰上插着一对巨大的石锤,也跟它此刻一样,没有了往日的那股威慑力。
“因为盘古圣皇的英灵和这些圣贤的英灵都坐在这上面,他们都在看着我们,等着我们给他们一个说法,一个为何世间会变得如此的说法。”
赵倚天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议事厅内,最后一句他的声音猛然提高,惊得许多人心中发悸,在场的人中,赵氏皇族的人虽然比较少,但是听到赵倚天的话却都惭愧地低下了头,只有圣石族的人还好点,毕竟世间如何跟圣石族真的没有多大关系,当然这是圣石族的人自己如此认为。
“石坤,你是圣石族的族长,那你就该知道,你的身上背负的有多重,有多么的神圣。你的责任就是振兴你们的圣石族,带着它们脱离这里,走出这里。因为没有人可以预言,可以肯定,我们这些人可以在这里一直苟且存活下去。看看你身后的这些你的族人们……”
赵倚天突然发怒,目标直指自己,这让石坤很意外,却也疑惑,圣石族的人虽然大多都比较憨厚直爽,有什么说什么,但是石坤本身恰恰就在此例外,赵倚天虽然没理由地对着自己发怒,这让他疑惑和不爽,但是它还是选择照做了。毕竟,它的面前站着的可不单单只是一个半步祖圣,这个人的背后站着的是一个很恐怖的皇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石坤回头,看着自己身后的族人,它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因为它真的不懂,不懂赵倚天今天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到底是想说什么。
“你了解过你的族人们想要什么吗?你为你的族人们考虑过未来吗?假若这里我们呆不下去了,它们该去何方?这些你问过它们吗?”赵倚天声音急转,突然语气变得哀婉,让石坤心底突然升起的怒火瞬间又熄灭了。
赵倚天的话很简单,但是却句句刺中石坤的心底,是的,石坤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些年石坤一直都在自己的石殿内呆着,深居简出,只是修行,甚至偶尔它都会忘记自己还是个一族族长。
偶尔石坤也会想起自己的使命,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有多重,只是它不愿意去想这些,因为它太过于喜欢这种安逸了,太享受这种自在了,包括它们整个圣石族的人也都是如此,整个圣石族的人都太喜欢这种安逸了,因为它们说难听点就是石妖,磐石只会静止,哪怕千秋万代,沧海桑田,甚至于天崩地裂,磐石永无可动,那种与世无争的本性根深蒂固。
“这里我们是不可能千秋万代,一直苟活下去的,因为谁也无法预言这个天地会如何的变化……我们都没想过盘古圣皇当年为何留下话来,说圣石族将来定会出世,而你们圣石族中又为何会流传有‘圣婴出,石人世’这样的预言?”赵倚天慷慨陈词,字字如山,落地有声,整个议事厅内一片死寂。
“不言而喻,圣石族告世在即,或许就是明天,或许就是下一刻,而你石坤有没有考虑过这些,有没有为你的族人们考虑过这些,而你们所有的圣石族人又有没有做好这个准备,准备好去迎接你们必然的未来……”
赵倚天的声音依旧低沉哀婉,此刻,所有的圣石族人都低下了头,而石坤和它身旁的四大执事更甚……‘砰’的一声,好像是重石落地,石坤重重地跪在了自己的族人面前,赵倚天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毫无声息地在绞杀着它的心脏,让它无言以对,更无地自容。
“你不用急着下跪,应该给你的族人们下跪的是我们赵氏皇族的人,是我们让你们少了热血,变得乐于安逸,也是我们无法给你们一个保证,保证在你们出世的时候能给你们一片清澈的天空,这是我们赵氏皇族的失职……”
‘砰――’重重的声响像是砸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间,赵倚天的这一跪是那样的沉重,那样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跪的不是圣石族的人,而是他身后的盘古圣像还有那些先贤们的圣像。
修为和境界到了赵倚天如今的这种层次,是以无法为有法,强者心态,他不跪天地,只信自己,只愿主宰自己,‘一切即我,我即一切’,当然他也就不会再跪世人了。此刻的跪拜,赵倚天显得极其虔诚,他是真的在请罪,在忏悔,他感觉自己愧对这些英魂,愧对天下苍生,愧对自己的列祖列宗。
赵倚天今日一拜,不止是为请罪而如此,更重要的是,他是为自己的未来而来,今天他要了断自己的以前的道,将自己的本性融于道中,再演无尽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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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五章:自毁道台
‘一切即我,我即一切’,赵倚天的心里只剩下了这样一句话,昨夜虚影所演示的修行之法已让他有所悟出,他将此法化成了如此八个字。
其实前几分钟赵倚天还在坚持着自己原本的道,虽然他的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在呼唤着他该去重新来过,但是他还是在坚守着自己的本心,修为到了他这种地步,世间真的已近无东西可以打动到他。
而就在赵倚天刚跨进这个议事厅的门槛时,他的内心竟有了几分动摇,直到刚才看到了盘古圣像还有这些先贤们的圣像时,赵倚天已经有了这个决定,而就在刚才,石坤的一跪却是将他惊醒了过来,石坤是为责任而跪,这触动了他的内心,赵倚天突然觉得自己该去尝试一下了,尽管他的时日已经不多,气血也已衰败到了一定程度……
“本王今日跪此三拜,这一拜是为忏悔;二拜是为懊悔;三拜是为立誓。本王忏悔数万载无建功;本王懊悔近万载修为无寸进;本王立誓将踏破原路,重新证道,不争无上,只求重生。”
‘不争无上,只求重生’这是赵倚天此拜立誓对自己的将来所做的唯一要求,他不妄想自己今生还能创出传奇,打破‘不祖’魔咒,他只想着如此作为是否还能再续生命,这十几年来不死冥果的毒性越来越难以压制,未熟的不死冥果其毒性之强甚是恐怖,天圣祖曾言传服用未熟不死冥果后,即使服用不死仙丹那也无济于事,神仙来救也得空叹回天乏术。
这十几年来,赵倚天一直都在苦苦地压制着自己体内的毒素,不死冥果的毒素蚕食着他的本源,若非他修为强悍,本身所悟杀道极为恐怖,他怕是早就会被疼死了。
赵倚天三拜过后却是再次站起了身来,顿时三道红光从他的体内冲天而起,映红了它本身的三丈方圆。隐约可见那红光之中有一尊金色的道台,只见那道台之上刻有无数的符纹,此刻那道台虽然放光,但是却暗淡异常,其上并未站有他的元神,这是因为赵倚天虽然已悟道成功,但是他的却并未证道,元神无法入圣。
这是赵倚天自身识海里的场景所折shè出的一角影像,此刻的他正处于天人交战之际,将道台崩碎,并将自身原本刻写在其上的杀道符纹尽皆抹去,这是极为困难的,也是极为危险的,虽然在场的其他人中并没有一个人是半步祖圣,但是前人的血泪教训就在那摆着,据说能安然自毁道台,并磨灭其上道痕的,历来十人不有二。
此刻所有的人都在为赵倚天暗地里捏着一把汗,尤其是赵氏皇族的人、石坤、石老怪,还有大黄和古蛮,石坤和石老怪都是人祖巅峰,对于崩碎道台的恐怖它们都是心中稍稍有数的,毕竟它们俩都是据此不远。道台崩碎的能量相当于一个半步祖圣自爆所产生的能量,这股能量足以毁灭一般的人祖巅峰足足十人,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