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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你家境况不错的吗?”武功阿哥奇怪道,“不错的境况只能如此,可见稍差的情况就很难说,特差的境况便不敢想象。”
娇儿美美地享用了一顿上等歺饭,很是感激,谢了又谢。
“汝为捕头,武功又弱,岂不危险?”武功阿哥不愿听俗礼那一套,便岔开话题。
娇儿不好意思道,混口饭吃而已,况且此地偏僻,民风纯朴,并无真正争强斗狠之徒,也少有流窜而来的凶徒。
汝就没有遇到过打不过的对手吗?
当然有了,不过不要紧,捕快解决不了的时候,还有朝廷军队作为后盾。
武功阿哥问娇儿,是否一直都当捕快时,娇儿羞怯地回答,让武功阿哥好生意外。
原来,娇儿是远近闻名的戏子,武生演得相当纯熟,成了气候,生活也过得有滋有味,非常惬意,可总是有无尽的烦恼等待着他,令他本人和家人均不胜其烦。
娇儿十五六岁之时,业已长大成人,而且是声名远播的美男子,上门说媒的人不计其数,只差没将门槛踢断了。
这都不算什么,麻烦的是有两种人的确相处太难,过了这许多年了,娇儿说起来还觉得羞于启齿,真不知这些人的礼义廉耻何在?
一种人是离美人谷镇大约三五里地的一个土财主,家庭财产不计其数,除了拥有辽阔的土地可供收租之外,还做了一些不法的生意。
可这财主遗传基因不好,不知是祖上的那一代人贪吃贵重的鹿茸,从此便一代传一代,每代人都是大胖墩,尤其是女儿,简直就是大门板,要嫁出去都得费劲。
可不,财主的妻妾众多,有一年太太们都怀了孕,可把财主高兴坏了,他每天都为太太们挺着大肚子而兴奋,加上他自己也够胖,与怀胎妇相比则有过之而无不及。
活该他苦命,按同乡人,包括他的本家的说法,那是缺德事做得太多,太太们的肚子全都不争气,生的全是“也好”,连财主听到“也好”二字便会跳起八丈高,急不可耐时,据说还将一个前来报喜的夫人之丫环投进一井口里而惹上官司,结果费了好多周折才平息下来。
临到财主的小妾怀上孩子时,找来算命先生掐指一算,唉,命也!
算命先生不过是借以谋口饭吃罢了,财主气不过,分文不给,还将算命先生的行头毁了,赶了出去。
你猜这算命先生无可奈何之时,如何自嘲:“命苦之人遇上更苦命之人,天下还有何道理可言。我自己也没有掐算到会被人砸了吃饭的家伙,可你这狗财主,则命中注定要倒贴,而且贴得倾家荡产,贴得吐血而亡。”
财主以为算命先生只是用恶毒语言诅咒而已,并未真的命拙。可他换了无数个算命先生,只是越到后来,表述越含蓄罢了。
还有的算命先生说财主家财万贯换不来一个人丁兴旺的香火,有的说财主天生带财,有的说财主不痛惜钱财。
财主是一个倔犟之人,他骨质里并不信命,他要搏上一搏,便四面八方寻求破解之法,这倒给他的钱财找到了一个好去处。
可破解之法太过损人,把矛头直接对准了娇儿,说是把娇儿买了去,配财主十来岁的女儿。此女乃大房所出,地位尊贵,小时候还长得秀气,嘴也又甜,很有几分美人相,外人吊二话都说送子观音打磕睡,送错了人家。
可是,此女长到七八岁时,懂了些事,话语也就霸道,性格也骄横,更要命的是颐指气使,连财主都得让她三分,其余之人只能看她的脸色行事。从此,加之身板越来越富太,身上的肉越堆越多,脾气也越来越捉摸不定,说是典型的小母老虎绝非夸大其辞。
还有一条,就是要买下娇儿家的地段,说这个条件是至关重要的,地利嘛,有地利才能有人和,地之不利,人之怎和呢?
幸好,后来娇儿的阿姑与武功阿哥的小叔相识,在经过风风雨雨之后,娇儿才没有落入虎口,但从此也不想再粉墨登场了。
陈师师导演这个故事之时,却犯了难,最后只能在满街去找了一个酷似财主千金的人充任临时演员,此人在舞台一亮相,观众皆惊,陈家班也会有此等人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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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娇儿已成来梦儿
话说威胁娇儿的另一种人便是一些老头老太太,他们往往戏瘾足,条件具备,因为爱上娇儿而成为戏院的常客。
常客有何不好?岂能如此简单!他们才真正是为乘龙快婿或孙辈姑爷捧场,在他们心里,有一副颇为完美的图景,儿孙满堂的他们,幸福地身处令人羡慕的美男美女们中间,左边一张骄人的笑脸,右边一个美艳的神色,上一声老爷祖婆,下一声姥爷姥姥,真是令人心花怒放,幸福绵长,延年益寿。
让他们更高兴的,是在享受人间天伦的同时,在甜蜜的欢声笑语之中,一切忧愁被驱赶得无影无踪,此时,女儿女婿、儿子儿媳或者孙女孙女婿均是神仙眷侣一般,飘然处其间,成为花中魁首,成为花海源泉,成为优良品种的骄傲。
而最让他们兴奋不已,自豪不已的,还是踢断门槛的媒婆和沦为美色奴隶的自告奋勇而来的半个儿子或者是倒插门的女婿,抑或是孙辈之人,他们像是从一所培训学校毕业出来的,是一个老师教导出来的,他们的嘴上全都抹了蜜,他们的脸上全都是桃花、杏花、梨花,总之是天底下最最美艳的花朵。
他们傲慢地徜徉在花的世界中,面对醉人的花朵,他们仿佛变成了粉蝶,扇动着妖艳的翅膀,贪婪地品鉴着各种花的幽香,观赏着花的缤纷色彩,挑选着人世间最漂亮最耐看最撩人的花朵。
他们何等的骄傲和自豪,为他们自己的绝妙想象变为现实而欣喜若狂,为他们自己意识到改变品种的远见卓识而自我陶醉,为他们自己的优选思维而拍手叫绝。他们心安理得地接受美的顶礼膜拜,他们自鸣得意地接受美的回馈,他们还将深谋远虑地展望美的家族生生不息的繁衍壮大,成为美好的主宰。
这些老头老太太,他们对演什么戏。看怎样的戏剧技巧,并不会有太多的关注,也不会有太多的要求,他们总是直勾勾的盯着娇儿,盯着娇儿的腿,盯着娇儿的腰肢,盯着妓儿的玉指,盯着娇儿那副始终无法忘怀的容颜,始终欣赏着为娇儿美艳而锦上添花的戏服。
他们早就成了娇儿美质的奴隶,他们将传统的古老的男女大防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在美色面前,在自私的美的追求旅途中,去你的三纲五常,三从四德见鬼去吧,早已冲破了性别的罗网,早已挣脱了岁月的枷锁,早已把礼义廉耻揣进了裤兜里,有的只是现实的存在,攫取的只有存在的现实。无论他们是否愿意振臂高呼。但他们的心里无数遍的重复着高呼着“现实万岁”的口号。
戏院里往往有与情景高度契合的吵架声。
老夫老妻相携走进戏院,相互关心地坐定,便各怀心思地观看,各怀鬼胎地欣赏。配合着难以自控的外化的表情动作。
这不,老头掐一把相濡以沫的老太太,轻声报怨道:“几十岁的人了,儿孙满堂了。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该享受的也都享受到了,该体验的也没有少体验。年岁完全遮盖了容颜,还要老树新花,想入非非,羞也不羞!”
老太太早已撕下面具,青春的笑容似乎又回来了,年少的轻狂似乎也重新附体了,不顾一切的冲动使之热血沸腾,她将皱纹堆在一起地道:“那又如何,不愧的人生,出现一个小小的插曲,精神精神,享受享受,思想跑马,行为检点,你管得着吗,你管得了吗?”
老头无可奈何,能怎么样呢?报复吧,这是唯一可用的武器,将几十年的躯体附着在娇儿身上,让娇儿的无可挑剔来弥补一生中的身材遗憾、长相遗憾、表情遗憾和情感需求招到拒绝的遗憾。
仿佛此时从人生有纪念意义开始,重新来过,重新复活一回,精气神陡然振奋,肌肉更加充满活力,表情更加丰富更加讨人喜欢,笑容更加自信,眼神更有吸引异性的杀伤力,表达爱意的动作越来越舒展越来越主动,期待回应的眼神也越来越热烈,还情不自禁地做出从未有过的亲昵动作。
回应自然是有的。老太太抗议道:“人性就是古怪,伪装就是不遗余力,人生就像在床上棉被的二夹层里过活一样,唉,人啊,上当受骗要自拔何其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