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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宫羽回神,面对着子期关心的神色,一阵感动,一瞬间竟觉得不似刚才一样惊慌了。
“不了,我们去找殿下。”
“真的没有事了吗?”
“子期哥哥,真的没事了。”
“不舒服的话要和我说,累了的话要和我说……”
“……”
………………………………
眉目依旧
子期与尚宫羽二人在山中走了大半天,直到天色渐黑,那个甜腻腻的声音才失了兴致般不再缠着尚宫羽,尚宫羽松了口气,莫名地感觉轻松起来。
轰隆隆。
大片的乌云聚集在蓂荚山顶,雷声从天的尽头传来,不多时,一场大雨席卷了蓂荚山。
子期看着被淋透的尚宫羽,再低头看了看自己同样紧贴在身上的湿透的衣服,摊了摊手:“我忘了带蓑衣……”
“继续走,反正都湿透了。”尚宫羽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一道炸雷划过天际。
子期咽了口口水,看着几乎劈开天幕的闪电,机灵灵打了个寒颤:“要是被雷给劈了可怎么办?”
“不会的。”
“怎么不会?”子期拧了拧衣服上的雨水,疑惑地问。
“祸害遗千年,你没那么容易被雷劈的。”尚宫羽嘴角微翘,雨水顺着他的眉眼一路流下,流进脖子里,引起一阵阵细微的痒痒的感觉。
“喂喂喂,什么时候嘴这么贫了?跟谁学的?”子期将脸撇向一旁不去看尚宫羽此时一脸调皮的笑。
“跟你。”
听见尚宫羽的回答,子期却很难得没有吱声,尚宫羽不免觉得奇怪,偏头看他。原来是子期看见了不远处很大的类似芭蕉的叶子,跑去摘了两片,一片顶在头上跑回来,一片递给尚宫羽。
“不要。反正全部都湿了。”
“不要就不要,我自己盖着。”子期顶着两片叶子,“着凉了我不给看病。”
尚宫羽眯着眼睛看着子期此刻的样子,想到自己自小孤苦无依,现在却有这么一群人在身边,心中一阵安宁,眼角的笑意不觉更深。
然而,没过多久,尚宫羽便凝了笑、神情渐渐严肃起来:“子期哥哥,你听,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子期侧耳仔细去听,然而除了一片雨声,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不免觉得奇怪,盯着尚宫羽问:“除了雨声,哪有什么声音。”
尚宫羽皱了眉头,摇头:“不是,有什么东西受伤了,它在求救。”
子期看怪物似的看着尚宫羽,扯了扯嘴角:“赶紧找个地方避雨过夜,或者继续赶路,别闹了。”
然而,话音刚落,便听到几声断断续续的嘶鸣,细听可以听出,声音越来越近,却也越来越弱。
子期脸色突变,大骇:“镇山神兽!”
镇山神兽,即守护山的神兽。守护麒麟山的神兽为麒麟,守护蓂荚的神兽则为朱雀。
整个玄鼎大陆,麒麟与朱雀位于大陆中央,分别以强大的神力守护着两座大山,使其免受冥河邪戾之气的侵蚀。然而即便是强大如斯,神兽之一的朱雀,竟然发出了那样愤怒无力的嘶鸣,可见受了很重的伤——玄鼎大陆上能将朱雀伤成那样的,除了与朱雀势均力敌的麒麟,几乎不存在能与之抗衡的人。
朱雀重伤,不管是麒麟还是别的人所为,情况都很是糟糕。若是麒麟,两大神兽内讧,冥河底的恶灵便会蠢蠢欲动;若是别的人或魔物能力足以威胁到守护神兽,破坏了两大神山与冥河的平衡,整个玄鼎大陆又将不免浩劫。
声音越来越近,暴雨肆虐仍然冲淡不了那股逼近的浓厚的血腥味。
子期脸色刷白,翻着怀里的褡裢自顾自地迎着朱雀嘶鸣的方向奔去,等到离朱雀百尺之远时子期猛然站定,手上出现了一只白色小瓷瓶。
面对着重伤的神兽,子期就算是想上前帮助,也不敢轻易去冒犯,只能等在百尺之外,高举着瓷瓶,低头高声道:“高山之巅,蓂荚之神,请允许我祝您一臂之力,为您疗伤!”
重伤的神兽偏了偏头,斜睨着全身湿透的人类,暗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狐疑与冷酷。
从他冰冷的眼神中不难看出,若眼前的人类有一丝一毫的异动,他便会将其一招击杀。
子期慢慢打开瓷瓶,凝视着因为重伤连雨也无法屏蔽在外的朱雀,雨混着血液流满朱雀的全身,狼狈至此也掩盖不了骨子里的高贵与睥睨。子期咬了咬牙,缓慢而坚定地开口:“朱雀,我是子期。”
朱雀听言,慢慢上前,暗金色的眸子死死盯住眼前手持白瓷药瓶的人,似乎要确认什么。半响:“你尚在人世?”
“……早就死了,是带着记忆、转生了。”子期趁机走向朱雀,“所以,朱雀,让我给你疗伤。”
“没想到还能遇到你。”一道光芒笼罩了朱雀,光芒过后,朱雀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身是血的红发男子。
子期仔细端详男子:身材颀长,着一件红色劲装,露出的精壮胸膛显示了男子的力量,左胸处巨大狰狞的伤口不时流出鲜血,使得红装更红。颈间不知什么材质的黑绳串一粒朱雀石。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火红的头发散在耳边,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
与此同时,朱雀亦在暗暗打量子期:月白色长衫湿透,因为之前的狂奔,衫子上溅满泥泞。他的皮肤很苍白,一双明亮清澈的眸子,射出柔和温暖的光芒,鼻梁挺直,带着好看的弧度,黑色的头发因为雨水的缘故柔柔地贴在脸颊、耳际,不时有雨水顺着发梢滴落,温雅如玉,却再也找不出前世的样子。
“你还是老样子。”子期凝视朱雀。
“你却变了。”朱雀盯着子期,眼前阵阵发黑,仍在冷声,“这里很危险,你为何会在这里?”
“不多说,你先服下这丸药。”子期走至朱雀身前,指尖捏着一丸药送到朱雀眼前,朱雀下意识张口服下那丸药。
等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时,朱雀眉头恼怒地皱起。镇山神兽朱雀,何时在一个人类面前这样过?
不过服下那丸药后,朱雀发现流逝的力量慢慢倒转回来,就连胸口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即便如此,朱雀眼前的黑暗也未能被驱除,一阵天旋地转后,子期扶住了晕过去的朱雀。
低头看脸色苍白的朱雀,子期嘴角噙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还是这么不顾惜自己呢。”
………………………………
南方朱雀
待朱雀悠悠转醒时,已然过去了半个时辰。
睁开双眼,看到了子期和另一个十三四岁的绝美少年。
自己与眼前两人正在一个山洞中,说是山洞,其实就是整个山石的一个凹陷之处,做了三人此时的容身之所。
子期扶起朱雀,温润的眉眼间净是一片戾气,沉声问道:“是谁将你重伤至此?”
朱雀起身,甩开子期的手,反问:“蓂荚山今时不同往日,危机四伏,你二人为何来此?”
“寻找银濯王储,皇起。殿下来蓂荚山只为寻瑶芝,不巧今日蓂荚山似乎很是不安宁。”子期看着朱雀别过头去,心中莫名一松,“殿下的处境或许很危险,所以朱雀,蓂荚山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又是如何受的伤?”
朱雀抿嘴:“若他半日前仍在山脚或已到蓂荚山顶,那么自然没事,若我与妖兽万毒一战时他在山腰附近,已被波及致死也不一定。”
子期听言,脸色一变,身旁的尚宫羽更是握紧了双手,不待子期说话,尚宫羽急忙追问:“您是镇山之神,当时附近有没有人,应该会感应得到才对。您再想想,或许……”
未等尚宫羽把话说完,朱雀沉了脸色,无视了尚宫羽的存在,转头看向子期:“妖兽万毒由各种毒物及死灵、怨灵聚集而形成的妖兽,近日黑纱烛笼玄主屡屡引出冥河怨灵,使得蓂荚山不得安宁。我去魔宫一探,回蓂荚山时碰见了新生的妖兽万毒,没有想到万毒竟然拥有那么强大的妖力,我也只是勉强与它平手,两败俱伤而已。”
“那万毒现在何处?”子期望着山洞外黑布一般的天幕,不由得皱眉。
“冥河之底。”
“那我们继续往山顶,殿下他们一定是在山顶。”子期当机立断,收拾起药篓等,站在洞口看着二人。
尚宫羽连忙跟上去,拉起子期便冲进了雨幕,三步后,子期折回,掏出怀中瓷瓶,塞进朱雀手中:“你虽强大,总归是要顾着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