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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还紧紧地握着尚宫羽的手,却将她拥入怀中,他的神情是从未见过的痛苦――比她所见到的任何一次,都要撕心裂肺的表情。
“菁扣,对不起。”
短短一句对不起,包含了千言万语,虞菁扣只是摇头,泪如雨下。
黎川收紧了臂膀,将虞菁扣牢牢圈在怀中,无关风月,只是紧紧拥抱这个为他付出几乎一生的女人,拥住了这个数十年来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起誓:“菁扣,有我在,你和宫羽都不会有事,一定!”
“我相信你,相信你……”
虞菁扣闭上眼,仍凭泪水滑满脸颊,哽咽:“我相信你。”
数十年,只要他答应的,没有做不到的,故而,她相信他。
风过,卷起细密的落叶,落于他们的衣襟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黎川轻轻放开虞菁扣,替她拭去双颊上的泪水,而后,将尚宫羽的另一只手交到虞菁扣手中:“明日,我们三人一同前往西国,去取五蕴琉璃珠。今日你将魔宫事务都安排好了,那边,安排几个得力的手下,仔细看紧。”
“盯着那边倒没问题,可是……西国是宫羽的噩梦之地,若再涉足,恐怕……”听言,虞菁扣联想种种,最后蹙眉,表示不妥。
“若没有我在一旁压制着,难保死灵之王不出来作乱,我要时时刻刻在他身边守着,确保他不出任何差池。”黎川叹息,收了收手,将宫羽的手握得更紧些,看向尚宫羽,一时间,他的眼里除了尚宫羽,再没有别的任何,“我要将他带在身边,他不能再有任何差池。”
――他不能再有任何差池,哪怕拼了我的性命。
最后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初冬的阳光下,虞菁扣与黎川二人,分别立于坐着的宫羽的左右两侧,他们的手分别紧紧地握着宫羽的一只手。
此刻,这对多年来令人闻风丧胆的摩羯双煞,再度携手,却不是取人性命,而是保护着尚宫羽。
风轻轻吹过,吹走了人心头的阴郁,这么多天来黎川第一次觉得舒心,他闭上眼,在风中微笑:“菁扣,你我每次合作都是去杀人,这次却是去救人,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么?”
“不曾呢。”虞菁扣侧过头看他,也微微笑起,“以前,你我哪次合作不是走在生死边缘,虽刀尖舔血,但却令人难忘……这次出行,就当是出去游览一番。”
黎川没有再说话,只是闭着眼睛,良久不再动分毫,似乎已然沉浸在初冬的风中。
虞菁扣也不再说话,将视线从他身上转开,转而去看那颗含苞待放却终年不绽的蝶树,目光中恍恍惚惚多了一丝迷离。
在这个玄鼎大陆之上,有千叶黎川的一切都如同传奇一般,飘渺瑰丽,就如同那棵蝶树一般,散发着诱人的馨香。
虞菁扣仰起头,不知为何,心中的忧思也在此刻一扫而空,似乎阳光明媚了些,阳光下的树木也鲜活了些,鸟鸣欢快了些,连带着呼吸都顺畅了些。
她想,她之所以这般,约莫是她终于可以跟着自己所爱的人,过一段没有血腥的日子了。
黎川,亦是如此?
………………………………
神之戒律
因时间紧迫,黎川动用了水神之力,抱着宫羽,带着菁扣御空飞行,短短一日,便到了西国天堂鸟境内。
再过一盏茶的时间,五蕴城出现在了眼前丫。
放眼望去,整个天堂鸟宛如一片巨大的花的海洋,在微风中掀起阵阵涟漪,花香醉人,见此情景,所有人都会为之沉醉。
在这片花的海洋之中,间杂着繁荣的城镇,肥美的田地,百姓在此安居乐业,家禽在此怡然自得。
这样安静恬淡的国度,前不久却刮过一阵骇人旋风,百姓间流传着这样一个流言――五蕴琉璃珠照人命运、窥探天机,触怒了天神,故而城主府在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
五蕴城主府被天神以灭顶之力封进了地底,城主府中将近千人,俱随城主府那座奢华的宅子,葬入地底。
“据说那天神仿若杀神,毁天灭地,将王二老家的幺儿给吓傻了……”
“可不是吗,那天我刚好上茅厕,忽然就听见水声轰鸣,我从茅房里探头一看――乖乖!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什么?”
“嘘……”话者压低声音,凑到听者耳朵旁,神神秘秘地小声道,“那天神一头银发,旁边半空还悬着个白发之人,那白发人一动不动,像死了一般,歪悬在半空!媲”
“嘶――那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谁知道呢!不过你看最后城主府的那块地,不是留了一副骨架吗,依我李铁匠来看,就是那白发人不差了……”话者李铁匠得意洋洋,敲着手中的烟斗,侃侃而谈。
“胡说!那骨架怎么可能是那位公子的!”
李铁匠这边刚说完,便有一道突兀地声音传来,那声音带了十二分的不屑以及醉意,李铁匠循着声音看过去――
说话的是一个年过四旬的汉子,头发乱糟糟地膨在头上,松松垮垮地披一件外衫,手里提个酒坛子,脚步虚浮地向李铁匠走过来,灌一口酒,嘴里兀自念叨:“胡说!那天神……天神……”
李铁匠一看清来者,便龇着满嘴黄牙,嘿嘿的笑:“哟,这不是城主府的侍卫首领吗?怎么一个人喝闷酒,没去陪你的兄弟们啊?”
“兄弟们……”醉汉醉得不轻,脑子也不大转得过弯,只是大着舌头念叨,“兄弟们都……咦?一个个都死去哪儿了!”
他忽的发狠,将手中的酒坛子摔碎在地,瞪着眼睛,扫视四周,骂:“妈的,一个个都躲哪里快活去了?老子都说了,那个人碰不得!你们一个个,把那个白发人弄哪里快活去了!”
见醉汉这般,四周的人纷纷散开,不愿去招惹这尊瘟神――醉汉乃是城主府的侍卫首领,城主府被夷为平地的那天,只有他一个人幸免于难,然而,捡回一条命的汉子,从那以后竟然精神失常,时常酗酒,醉酒之后就满世界找他那帮昔日的手下们。
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老子不是说过,那人碰不得吗?你们这群兔崽子竟然不听老子的话!”
然而,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什么,都道:“昔日城主府侍卫首领,疯了。”
那侍卫首领摔了酒坛子,再仰起脖子时,发现手上的酒坛子消失了,他挪动着因醉酒而不灵活的身体,四下里寻找:“酒……酒呢?”
在他寻找他的酒坛子时,一双手托着一坛美酒,在他面前晃了晃。
酒坛子半开着,从中飘逸着浓郁醇厚的酒香,酒……好酒……侍卫首领立马看直了眼,咽了口口水。
他伸出手正待要将那酒坛子抱入怀中,那酒坛子竟被眼前那双手收回,他不禁一阵恼怒,劈手要夺:“拿来!”
“可以。”那双手的主人此刻发话,声音低沉,嗓音带着令人说不出的好听的感觉,“不过,你得随我去客栈,我要打听个事。”
侍卫首领这才将注意力从酒坛子上移开,转而看了看眼前的人――眼前的人,眉目温润如玉,月白长衫飘逸生姿,背后背一药篓子,在他的身旁,还站了位一头红发的人,那人正凶神恶煞地看着侍卫首领。
侍卫首领看着那红发男子目光不善,猛然酒醒了般,吓得倒退几步。
却听那月白长衫的男子笑道:“朱雀,你莫要紧张,这人不会伤得了我的,看你把人家吓得。”
“哼。”朱雀一声冷哼,抱臂,却不再凶狠地盯着侍卫首领看。
子期笑了笑,复又在侍卫首领面前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子,道:“还请你随在下去住的客栈,在下有要事相问。”
那笑容温润,侍卫首领竟有些飘飘然,他不禁也裂开嘴,傻笑,却是不说话。
朱雀见侍卫首领这般对着子期傻笑,不耐烦地拧眉,伸手将子期拉到一旁,动作虽粗鲁,却不曾用几分力道,朝着侍卫首领吼:“别笑!”
侍卫首领果然不笑了,只是惊恐地看着朱雀,似是被吓住般,嘴唇蠕动说不出话。
子期见状,拖着酒坛子上前,转身狠狠剜一眼朱雀,复又转身面对侍卫首领:“莫怕,我这位朋友虽凶了些,却也是没有恶意的,现在,请随我们去客栈。”
侍卫首领一直浑浊的眸子慢慢变得清明,他看着眼前拖着酒坛子的人的笑,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笑并不如表面温润,他忽然间打了个冷颤,连连摇头:“这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