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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鱼贯而出,身后城门又再关闭。孟南放眼望去,见前方不远处站着数条身影,只是月光不明,容貌看不太真切。孟南不疑有他,喜道:“宫前辈早来了,咱们快去。”
涂莹忽道:“等等,你说的宫前辈是谁?那里怎么有那么多人?”孟南道:“许是宫前辈找的帮手,帮咱们穿过护城阵的。”四人飞奔向前,及至近处,已能认出那三人的模样来,其中之一正是宫彭年,而另外两人则是阿茹与欧阳白清。三人身旁还有几匹骏马。
孟南见了他二人,不由大吃一惊,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他俩会在此地。自己再次偷偷溜走,最怕阿茹知道,但最后还是没能瞒过去。
欧阳白清冷笑着冲孟南四人摆了摆手,孟南大窘,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相见。
宫彭年笑道:“孟少侠,你可来得晚了。”孟南脸色大红,哪里敢看阿茹和欧阳白清一眼,低着头嗯了一声。伊人奇道:“你们俩怎么也来了?是给公子送行的么?”但见二人均是一身劲装,身背包裹,却好似也要远行的样子。
阿茹道:“公子是我隐宗副门主,出门远行没有我门弟子护卫怎么成?”孟南讪讪的道:“阿茹姑娘,你伤势未好,应该在家里静养才对。我……我不用你们护卫。”欧阳白清冷笑道:“不用正好。阿茹,咱们走!”
阿茹却不动弹,笑道:“我伤势已好了七七八八,不碍的。事不宜迟,咱们这就上路吧。”伊人道:“阿茹姐姐,你们怎么知道公子要走,难道你们有未卜先知之术?不对呀,听盟主说,近年来占卜术法已经不太灵了啊。”
欧阳白清笑道:“别人的不灵,我的却是十分灵验。”伊人知道他在胡说,自然不信他比贡天还要厉害。
宫彭年道:“你们有话,出去说吧,这里可不是聊天的地方。”左手一番,一面镜子已现在掌中。宫彭年心中默念,只见那镜子突然射出一束白光,凭空幻化出一个足有一人高的椭圆形,立在众人面前。
宫彭年道:“此镜可撕破虚空,射出幻门,门后便是护城阵之外了。你们快走吧。”伊人见这镜子如此奇妙,忍不住道:“宫先生,你这宝贝好厉害啊。”宫彭年笑道:“你这妮子,可是又惦记上我这面镜子了?”
伊人嘻嘻笑道:“谁惦记了。”跟着孟南等人进了幻门,再出之时,果然已经站到了阵外,心中越加觉得这镜子有趣,叫道:“宫先生,你宝贝那么多,哪天玩腻了这镜子,就送给我吧,好不好?”
宫彭年见众人以及马匹都走了进去,在阵外现身后,便收了镜子,笑骂道:“你这妮子,好生贪得无厌。我的宝贝都让你搜刮干净了,就这一件压箱底的,你也不肯给我留么!”
孟南在阵外拜谢宫彭年相助之情,宫彭年道:“举手之劳,不算什么。要谢,你就谢贡天吧!”不再多留,转身飞起,越过城墙,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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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笨蛋
“如今局势不上不下,又如往年一般僵持住了,你可有什么妙计?”
巫马国王宫之内,宽广阴暗的大殿之上,长长的阶梯尽头处,一人坐在高大的王座之上。他全身黑袍,几乎与湖昏暗的大殿融为一体,辨不清模样。
齐秦荣站在阶下,沉思良久才道:“局势微妙,不好妄下定论,但我总觉得,此时我们去杀魔君有些冒险。”
“哦?说来听听。”
齐秦荣道:“咱们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人了,在去杀魔君,至少还得折损两三个能手,才能成功,如此对咱们的实力大有影响,此其一;其二,即便杀了魔君,神州又有什么办法去杀贡天?朝廷空有权势,实力不足;陆雍隐忍多年而不发,明显是忌惮贡天。所以我猜,他们多半是只将贡天赶下台,陆雍继任了事。若果真如此,对于我们,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其三,就算魔君、贡天都死了,还有养冰宏、南明山、蒋家、萧然这等大能,他们联起手来,一样可以压制我族;其四,孟南身份不明,冒然而动,万一他真个是妖王转世,即便将来成功问鼎天下,只怕也是为了他而做的嫁衣。”
那人微微一笑,道:“其一,魔君不死,我族永无出头之日;其二,魔君死,贡天必无活路,神州朝廷与陆雍绝对不会养虎为患,留下贡天活口,让其日后有翻盘的机会;其三,养冰宏、南明山等人皆是我族心头大患,早晚也要解决之,无关魔君、贡天二人生死。”说至此,不由住口。
良久才犹豫道:“其四嘛,倒确实是有些棘手。光是一个孟南也就罢了,又冒出个师有道,着实有些让人猜想不透。”忽又问道:“你真的辨别不出他二人么?”
齐秦荣道:“真的辨别不出。”
大殿之上,突然陷入一片沉寂,二人都不再说话,似乎都在沉思,如何做,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才说道:“我等了一千年,只以为定能一举功成,却不料一千年竟等出了个天行。好,我再忍四百年,天行飞升,尔等亦尽皆突破,实力空前强大,难道再因一个孟南一个师有道,便又要再忍下去么?”
齐秦荣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语,便没有接话,只静静的听着。
那人忽的站起身来,哈哈笑道:“当断不断,其后必乱。趁其羽翼未满,先把他俩给我杀了。”
齐秦荣一惊,忙道:“杀孟南?不可,万一妖王觉醒,可……后果……”
那人道:“这事咱们不能动手,先令聂信儿刺杀了魔君,而后引出养冰宏等老怪,让他们去杀孟南、师有道,咱们来个坐收渔翁之利。”
齐秦荣听说不要自己动手,不禁缓了口气,说道:“只怕聂信儿不敢去,也杀不了魔君。”
那人冷笑道:“我就是要他去,天下没有他杀不了的人,只是没到最紧要的关头,他不会拼个鱼死网破罢了。但凡留有后路,他绝对不会冒险向前。”
齐秦荣迟疑道:“主上的意思是,逼聂信儿倒向孟南?然后假借神州的名头刺杀魔君。引出养冰宏诸人?”
那人哈哈大笑道:“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但是这出戏需要神州那边的人配合咱们,双方逼迫聂信儿去杀魔君。”
齐秦荣笑道:“只有杀了魔君,才能取信孟南,受其庇护,不再受到我的胁迫。”
那人点点头:“还有一点,你去告诉神州,只要魔君、贡天一死,我便割让涂国,保正五百年内,不再侵犯神州半步。但前提是,攻下望州城之人,必须是孟南、师有道。”
齐秦荣会心一笑,已经明白了主上的意思。
孟南等人穿过护城大阵,骑上快马,径直向东而去。孟南心中愧疚,不敢面对阿茹,是以一言不发。阿茹是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默默的跟在孟南的身后。如此,孟南心中越加有些发虚。
众人路上无言,默默前行。待午时一过,西关镇已遥遥在望了。阿茹道:“公子,咱们昨夜都没休息好,又赶了这许多路,想必都该乏了,暂去西关歇歇脚,明天再走,好吗?”
孟南嗯了一声,哪敢去看阿茹,只道:“你说了算,我听你的。”欧阳白清冷笑道:“阿茹可没让你偷偷溜走,你这也算听话?”孟南面红耳赤,低头骑马,闷闷前行。
阿茹怒目相视,伊人也忍耐不住,喝道:“你这般没大没小,好歹公子也是你的上司,他去哪里,还要你管?”欧阳白清却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众人进了镇子,径直来到那日孟南醉酒的酒楼处。
阿茹问道:“公子,这里你可还记得?”孟南点头道:“当然记得,我上次在这里喝了个酩酊大醉,哪里能忘得了。”伊人奇道:“原来公子不但会喝酒,还是海量呢啊!”孟南道:“我……我不会喝,上次是喝多了……才多喝的……”
伊人捂嘴笑道:“公子说什么呢?”
阿茹叫道:“赵凌!”孟南一怔,只见一大汉从酒楼中应声跑出,见了孟南,急忙拜了下去。
孟南喜道:“赵大哥怎么在这,别客气,快起来。”阿茹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义父去了三思城,这里是咱们隐宗的落脚处,不能没人打理,便让赵凌留在这了。”孟南哦了一声,心说这酒楼是芮老的,芮老是隐宗的,这酒楼便也是隐宗的了,赵大哥在此处露面,又有什么奇怪的了。
赵凌指挥手下将马匹牵至后院,自己引领诸人上了二楼一雅间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