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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司空镜在人道联盟之内位高权重,方启得罪不起,但也不能眼睁睁的让军士们上前送死,只好眼望萧然,盼他能说句话。萧然却仍是默然不语。没奈何,方启道:“司空先生,我手下的士卒多是凡身,干些粗活,抓些草寇也还算能事。放在这等阵仗上,那就是去送死啊,全然不济于事。”
司空镜怒道:“你的士卒死不得,我手下的弟兄就死得?你手下不还有天行留下的青峰营么,派他们上啊!”方启闻言,不由得全身一震。
萧然已沉声说道:“不可!”
那青峰营乃是当年天行亲自操练出来的一支精锐之师,熊罴之旅,乃是由各个军营精挑细选而出。其中虽无神通能手,但个个武艺高强,阵法精熟,三百余年来,在天行的统领下,所向披靡,未逢一败。
二十余年前,天行为应对天劫,便将青峰营交付于方启之手。一因那青峰营乃是朝廷的军队,不受人道联盟辖制,天行只是代为操练统领;二来联盟之内多是豪杰,于行军布阵之事实为外行。无论方启自身本领如何,但毕竟行伍出身,熟读兵法,更久守边疆,身经百战,由他接任,自是最为恰当不过。
只可惜,这二十多年来,青峰营原有的士卒已经换了大半,战斗力锐减。方启虽也是依照天行的遗法对新兵尽心操练,战力却始终不及天行在时,难回颠峰。
半月之前,西域大军攻破三思城,青峰营在方启的指挥下,遭受了三百多年以来的首场大败,折损过半。
此际,方启听到司空镜要他再派青峰营出击,心内不禁一抽,万一将青峰营打光了,再想重组一支,凭他的能力怕是绝难办到。正不知如何应对,好在萧然及时开口,解了他的难处。
萧然回过头来,慢慢说道:“青峰营乃是朝廷主力,若是操练得法,绝不输于大能。只是近来新败,士气低落,就这般冒然上阵,与送死无异,岂不可惜?”方启闻言,老脸不由一红。青峰营在天行统领之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何等的风光。但到了自己手里,不但打出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场败仗,更死伤过半,士气已落至最低谷。
心中忍不住想道:“我全盘照搬天行道长所留的遗法操练军士,却为何战力相差如此之远?莫非天行道长所留遗法有误?”
正想间,就听司空镜愤愤的说道:“如此说来,萧兄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血盟的弟兄战死沙场,而不管么?”萧然声名在外,司空镜虽已领了人道联盟副盟主之职,但也不敢太过放肆。
萧然眼望战场,眼见血盟一众弟子虽然处于下风,却绝无覆军杀将之险,再支撑半日亦非难事。只是血盟的这些弟子犹如一盘散沙,毫无军纪可言,往日打杀,全凭一时武勇,一拥而上,群殴便是,哪懂得什么阵法战术,更何曾经历过如此大的阵仗?
就算当年逼宫灵修山归元派,也是占了以多欺少,趁人无备的便宜。此刻眼见己方落了下风,心中怯意早生,如此更是招架不住。
萧然轻叹一声,道:“芮政,你分派本门弟子,上前替换血盟的弟子下来略作休息整顿。你再亲领一队,在乾位布下搅水双龙阵,以应万变。”
芮政犹豫道:“门主,咱们门下弟子不过二百余人,再分两队,实力更减。况且阵法新学,尚未操练纯熟,仓促上阵,只怕……只怕……”
萧然道:“必要时,我会亲自出手。咱们只消再坚持半日,待贡天盟主在三思城布置完毕,便即收兵回守。”
司空镜见萧然肯派人接应自己的手下,心中大喜,生怕芮政不肯领命,忙道:“芮老兄放心,只要贵门的弟子露出不支之象,兄弟必会第一时间带领手下上前接应,绝不会枉害了任一位兄弟的性命。”
芮政心知萧然下此命令,实也是被逼无奈。心无他法,只好领命而去。
人道联盟上至盟主,下至前来助拳的草莽豪士,几有三万余人,自萧然在西关定下妙计,出奇兵斩杀了西域的那位凭空冒出的无名大能,尔后又大败齐秦荣,以雷霆之势一举收复了三思城。直至此时,已过去了六日五夜,这些时日以来,一众人等均是舍命奋战,交替迎敌,终于一鼓作气,再将战线推至边界。
而萧然仍是马不停蹄,领军继续进击,佯攻望州城。如此虚张声势,只为了给贡天在三思城布防争取时间。但是经过了连日连夜的争战,死伤连连,急需整顿,哪里还有多余的人手?
唯剩下萧然的隐宗,司空镜的血盟以及青峰营残部尚未参战,算是生力军。没奈何,萧然也只好勉强为之,亲自领军出击。堪堪来到望州城,正撞见西域的援军出城,正是欲趁神州大军甫破三思城立足未稳之际,再行攻打,以期再次占领三思城。
双方在三思城外,又展开了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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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生离死别
尹辉操控御风幡落在土坡之上,极目远眺。
众人皆非寻常之辈,眼力自非一般,虽是隔的远了,却也瞧的清楚。只见萧然手执令旗,指挥手下弟子结阵迎敌,不过百余人,却抵住了对方数千人的攻击。诸人见了,均是暗赞不已。
伊人拍手叫道:“果然是咱们的人在攻打望州城,主人将三思城夺回来了!”跳起身子,拉着苏君柔道:“姐姐,咱们快去帮忙!”苏君柔秀眉微蹙,轻轻摇了摇头,却未说话。
伊人一怔,暗道:“我倒是忘了,苏姐姐是魔君的义女,怎么会帮我们去打魔道军队。”这一路上,伊人与苏君柔言谈甚欢,直将她当做亲姐姐一般,早将她的身份忘得一干二净。待此时省起,心头不由一黯,满腔兴奋顿时化为乌有。
苏君柔遥望厮杀惨烈的战场上,血肉横飞,尸横遍野,悲惨至极,不忍再看,慢慢转过头去。心中却不住的想着:西域与神州真的有这么大的仇恨么?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却是为了什么?
此时,忽听一道长啸声响起,声震四野。诸人定眼看去,只见望州城墙之上飞出一人,手持令旗,落在阵前,身后城门大开,又一大队军马涌出。那人振臂一挥,身后大军立刻分为两队,如潮水一般涌了过去,左穿右插,将隐宗一众弟子围在当中。
孟南哪里见过这大阵仗,更不通晓兵法,只见到己方人少,不由急道:“尹老,西域人多,萧前辈怎么不多派上些人,这般打下去,岂不是输了?”
尹辉久跟萧然,自也学到了不少异术,但对于阵仗之法却不甚精通。眼见隐宗门下弟子东一堆、西一簇,杂乱无序,逐渐被魔军围在战圈之内,心中也不禁有些焦急起来。
环眼再望,远远的瞧见望州城墙上站着一排身着布衣的奇能异士,当中数人迎风而立,个个气度不凡,当是魔道联盟派在望州城镇守的首要人物,心中忍不住想道:“莫若我等悄悄飞上城墙,暗施偷袭,或可解了门下弟子被围之困。”念头甫起,便即暗暗摇头,压了下去。
门下弟子的性命固然重要,可又哪里及得上孟南的性命金贵?尤其城墙之上观战的魔道首脑,哪一个是易与之辈,只怕其中有修为高深,几近大能者坐镇也未可知。
齐秦荣虽已受伤败退,但伤势如何却不晓得。又素闻巫马国师经年镇守望州城,此人手段通天,修为只怕尤在自己之上。值此关键战役,他焉能缩在后方,而不亲临战场?
便是那手持令旗,指挥魔道大军布阵之人,气宇亦是不凡,绝非庸手。
正愁思不得良计之时,欧阳白清却已有些忍耐不住,急声叫道:“师父,本门弟子被围,倾灭在即,咱们快去助他们啊!”抽出追魂剑,只待尹辉一声令下,便冲将出去。
若是拼杀斗狠,哪怕是面对齐秦荣,尹辉也毫无惧色。但这种两军对垒,斗阵斗法,他就十足的外行了,深知凭他们几个人,一旦出手,也必将陷入敌军的阵法当中,而不得脱身。
天下间阵法或以人行布,或因地制宜,或辅以灵器宝物等等,千奇百怪,不一而足。但举世公认军队中的行军布仗和东临山武家的奇门遁甲最为奇奥难破。
军队律例森严,令出如山,将勇兵强,以人布阵,更增气势。若调教得当,布将开来,环环相扣,如臂使指,攻守兼顾,威力无穷。天行一手调教而出的青峰营便是此中翘楚。
而此刻战场当中的魔道大军虽不如昔日的青峰营百战不败,却也是经过悉心调教的,战力焉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