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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洛走到一处茶舍,看看里面,想了一下,走了进去,找了个座位坐下。
店里伙计立刻上来招呼,邬洛开口道:“有没有锦都的茶叶?”
店伙计似乎有点为难,说道:“若说锦都产的好茶,便是雨前茶,本地人若不是富贵人家,自是不会喝那玩意儿。小店本就是小本买卖,有也不是很多。不然阁下试试别的?”
“沙洲地处西北,干燥酷热,哪里能有什么好茶?”邬洛似是很不以为然,转而一掏荷包,拍在案上,说道:“那便将你们小店的雨前茶,尽数取来吧!”
小伙计更为难了,说道:“可是,今日店里的雨前已被人定下了!”
“哦!”邬洛眉间添了三分玩味,飘出阵阵冷意,“谁?!”
“阁下,您往那看!”
邬洛顺着伙计的手指看过去,才发现店面角落里坐了一位全身褐衣,头戴幂篱遮蔽面庞的人,看身形当是个男子。
邬洛瞅瞅伙计,忽然笑着说道:“好,辛苦你了!我自己去讨便是!”言罢,推开伙计,大步向那人走去。
小伙计在后面叫苦不已。
“不知阁下可介意赏一杯茶水给行脚客呢?”邬洛开门见山,坐到了那男子面前。
男子也不说话,只淡淡拿过茶杯,端起茶壶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邬洛称谢接过,一饮而尽,感叹道:“不愧是京城的茶,好茶!只是路途颠簸,真味倒是散了。”
“是吗?”那人抬起头,说道:“阁下如此好茶懂茶,在这边地小城可真是难得。”
“不敢当,略懂一二!”邬洛说话间,又斟满一杯,笑着放下茶壶,说道:“鄙人近来新得了一个好东西,不曾拿来与人分享。阁下竟然如此慷慨赐茶,不如就先与阁下观赏。”言罢,邬洛从怀里掏出了刚刚买的镜子递了过去。
那人犹豫了一下,接过看看,有些不屑地说:“我当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玉石磨成的镜子,这种东西,锦都多得很!哦,得罪了!”
谁料,邬洛没有半分怒色,起身拍拍那人肩膀,“镜子不止是用来整理仪容,也可以用来观察别人,阁下试试看,好不好用?”说完,也不等那人反应,大步走了出去。
那人拿着手里的镜子转了转,忽然叫道:“伙计,结账!不用找了!”他顺手掏了些钱放在桌上,一个飞身奔了出去。
伙计看着桌上一大堆钱,有些惊愕,感叹刚才两位可真是出手豪爽。
那人刚跑出城,就被一群人围住,那群人全部都蒙着面。
为首蒙面者只说了句:“我等誓死保卫左丞相大人!”他身后的六个蒙面人立刻向带了幂篱的男子扑了过去。
幂篱男子冷笑一声,快速躲开六个人的进攻,他幽幽说道:“保卫?那要看看你们的本领如何了?”言罢,他跳入六个人的包围中,缠斗起来。
邬洛蹲在沙丘上,远远看一人一马奔了过来,这才放下心。
幂篱男子急匆匆跳上沙丘,迫不及待都问道:“药呢?”
邬洛往地上一倒,慵懒地说道:“在你身上啊!”
“什么!”幂篱男子似乎很是惊慌,“那药是剧毒啊!你放哪了?”
“你担心什么,若是你完不成任务,想来也不用回去了。算了算了,不逗你了!”邬洛笑着从男子怀中拽出那面镜子,将镜子把手在手心上磕了几下,一包长方形的药包掉了出来,“呶,给你,可得好好用!”
“多谢!”幂篱男子接过。
“不过,既然他们能跟上我,又能发现你,说明那个裴诚已然知道你要杀他了,你想想,他还能在沙洲待着嘛?估计早就跑回周国了!”邬洛徐徐分析着。
“我知道,那七个便是他身边的死士,实力不是很强,估计也就是起到掩护断后的作用。刚刚去打听了一下,周国的商队果然走了!”幂篱男幽幽说道。
“那你准备如何?裴诚狡猾,这次他外出都杀不了他,等到了江南,便是他的天下了,你岂不是自愿落入圈套?”
幂篱男转向邬洛,发出两声轻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邬洛,说:“完璧归赵!”言罢,嘬指长啸一声,天边立刻升起一团雪白。
“走了,酬金就下次再付吧!前提是,我还能活着!”幂篱男走下沙丘,在邬洛的注视下单手翻上马,“雪歌,你带路,走去支州的那条路!”男子冲天上那团雪白招呼一声,雪鸮振翅冲向远方。
“唉!还想帮你搭把手呢!这下可好。我的小公子,你可千万小心些!”邬洛怅然地打开锦盒,又惊诧说道:“越罗纱?这不是仪时的那块吗?怎么到他手上了?”
邬洛想不明白,索性小心收起来,想着回去问问玄奇就知道了。不过不用帮忙也好,高汝旸的能力还是挺强的,自己相信他!“可以赶回去见玄奇了,太好了!不知玄奇想我了没有?”
夜色下,邬洛悠然打马独行在沙漠中,却未曾留意到身后已然濒近的危险。
邬洛本想日夜兼程,但考虑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过独身生活,自从有了玄奇,自己就成天围着那孩子转。现在想想,实在有愧于自己医圣墨颗子的名号。好在城门关得正是时候,邬洛行到城门口,看到已然宵禁,便调转马头,又走回内城,没片刻犹豫。
“我还年轻呢,不乘机放松一下,太对不起自己了!”邬洛拿着刚从鸿雁羽毛下拔出的信筒,看看是仪时写来的,估计又是催自己回去的,不耐烦地丢到一边,进了敦煌城中最大的一家酒楼。
没一会儿,邬洛便坐在胡毯上,手里的夜光杯散发着醉人的芬芳,边上斟酒的胡姬偷眼瞧着邬洛,媚笑着说:“许久不见您了,近来如何啊?”
邬洛看看胡姬,转眼又飘向舞台上翩翩起舞的舞女,淡淡说道:“好,好得很呢!”
“听说您有孩子啦?”胡姬很是好奇。
邬洛将喝干的酒杯递过去,眼神漠然地答道:“是啊!”
胡姬察觉到邬洛的不耐烦,讪笑着说:“那很好啊!只是,白姐姐怕是要伤心了吧?”
邬洛还是那般冷漠说道:“与我相干吗?”
胡姬闻言,乖顺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转而却平静下来,继续斟酒。
“娜娜,你不为我高兴吗?”邬洛读懂胡姬眼神之意,狡猾一笑。
被唤作娜娜的胡姬半晌无语,才徐徐说道:“您不需要我们,所以为何要祝福您呢?”
邬洛哑然,尴尬一笑,闷了头继续喝酒。
等他晚间归舍时,已然喝了不少葡萄酒,娜娜怕邬洛路上遇到什么意外,便让酒楼里的伙计送邬洛回去。
邬洛躺在榻上,才想起那封信,他醉眼横斜地看到信开头写着:“邬贤弟亲启,吾力不足,竟至于此种结果,实难面对贤弟!一切责罚具愿承受,万望贤弟于阳关处”
“这个仪时啊,满口佛理,让看个孩子都看不好,抱怨一大堆!”邬洛起身,放下信,想道:“你也知道我辛苦啊。嘿嘿,我就偏不听你的,什么阳关,弄得跟我要死了似的!不理你,你就且受着吧!”
邬洛呵呵大笑,一挥手将信丢在蜡烛上,跳动的烛火顷刻间将残文烧毁,“万望贤弟于阳关处找寻玄奇踪影。自玄奇留信离别,到鸿雁行至贤弟处,大概有一月路程,往返之间,应至阳关。万般错处皆在我不当告之家事,贤弟若寻到玄奇,勿要责罚,小心带回!仪时亲笔。”火焰起伏着,吞噬着仪时焦灼的心情,最后只留下一片灰烬。
夜半时分,一人从房梁上跃下,接着三四人同时跃下,快步奔向邬洛榻边却半点无声。
邬洛睡梦中感到人的热气袭来,连忙一跃而起,可还没摸到藤鞭,眼前忽然多了一阵烟雾。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这便是邬洛临昏厥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片刻的清醒,却让他明白了是谁来了,让他做好了打算。这打算便是放弃反抗,随你处置。
只是,他若拼命一搏,倒也能克制住着迷/药,毕竟是他亲手调配的。可是,没必要,该来的总要来。
“早知道就不放这么多剂量了!”邬洛哀叹着,任由那些人将自己捆绑起来。
一杯茶水浇下来,邬洛清醒了几分,他发现自己正被围在自己居住的房间中央。
他抬眼看看周围身穿黑色深衣的众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难堪地看看自己此时只穿了寝衣,实在有些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