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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旸看到每一层每一处都有服制不同的侍女,她们容色清丽,举止得体,一些侍女身上还带着刀剑。他听汝鄢孤说过烟岚阁中的侍女们全部是经过汝鄢家的特殊训练,除了在礼仪上要做到周全,还要学一些近身技法。毕竟是开门做生意,不能纵容人生事。
而正中央的台子上是汝鄢孤从西域屈支那国引来的歌姬,她们纱幔翩飞,身姿婀娜,妍丽妖艳,为了训练她们,汝鄢家也是花费了不少。
“看什么呢?”汝鄢孤走到汝旸身边,拥住他。
“你这,便只是寻欢作乐吗?”汝旸不露声色地挣开汝鄢孤。
“呵呵,那不是太浪费了!”汝鄢孤粲然一笑,指着阁中景物说道:“看看,来我这的,可绝非一般人物。光是些脸面有光的,我可不耐烦招待。便是下层乞食者,若有三分趣味,我也照样待之以上宾之礼。”
汝鄢孤叫上仲嘉,拉着汝旸,走向楼道。一路上侍女们见到汝鄢孤纷纷颔首行礼,半点眼风也不曾扫过那二人。
“为何权当没看见我们?”仲嘉奇怪问道。
汝鄢孤笑而不答,汝旸却拱手说道:“少阁主,家法甚严,好事!”
汝鄢孤闻言,莞尔一笑,冲仲嘉撇撇嘴,说道:“阿拾,你可真的补补脑子了!”
“你!”仲嘉又郁闷了。
“我这地方,分区甚多,不但有琴棋书画四大分区,还有雅阁单间。管你什么游子闲客、还是什么朝廷为官者,喜欢热闹,便有众人与你品茶论道,爱独坐沉思的,便有风格各异的精舍。就是有些趣味的胡商,我也有异域风情的屋子、侍婢和食物,以慰乡愁。”汝鄢孤侃侃而谈,拉着那二人四处参观。
“但我最为倾心的还是这里,你们看!”
汝旸和仲嘉发现自己站的位置正是阁中一处隐蔽之处,透过雕花的木窗,向下看去,敞亮广阔的大厅内,明烛高烧,一群人正分坐成两排,高谈阔论着什么。
汝旸注意到,他们上方悬挂着一面天下分势的地图,汝旸觉察到,自己所站的高度并不高,所以人声能听得一清二楚。
“刚刚足下说,莘朝覆灭属于天谴,恕我不能苟同。”一人走到中央,朗声说道,“莘朝发源于关外珈族,所依靠的是剽悍的铁骑,而入关后便将铁骑训练荒废,侵染于中原文化之中,妄图以正统文源自居。不仅没能成功,还让自己原本尚武的血统逐渐软化,如此看来,莘朝是亡于自身,便没有魏国,它依旧注定要灭亡。”
“那敢问足下,当今魏国是否也是西部边族,您如此说来,岂非预兆魏国也会步莘朝之后尘?!”那人话音刚落,一人便跳了出来。
“莘朝灭亡还在于它**的吏治,我等不能归罪于文化身上嘛!”另一种声音又说道。
下面两边人正争得不可开交,却不知已被上面三人在他们不知不觉中听了去。
“还真是有你的个性啊!就喜欢这些小偷小摸的事儿!”仲嘉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汝鄢孤。
汝旸转过脸,看着悠然自得的汝鄢孤,淡淡一笑,说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若是能公开而不止于一处,或许能防微杜渐!”
“公开?”汝鄢孤冷笑一声,“阿旸,你脑子没坏吧?他们的牢骚也就在我这儿敢说,出去了,还不得被抓进你们那!”
汝旸颔首深思一会儿,说道:“也是!”
说话间,一个侍婢走了过来,恭敬说道:“回少阁主,酒席预备好,请您过去察看。”
汝鄢孤头都没回,淡淡说道:“知道了,静女,你下去吧。”
“诺!”被唤为静女的侍女翩然离去,汝旸看看那女子的背影,问道:“那位姐姐是在这里主事的?”
汝鄢孤点点头,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如何知道?”
“服色啊!那身上的衣料跟你是一样的。”汝旸笑着答道。
汝鄢孤愣了一下,“哦”了一声。
忽然,一阵木风铃声传来,三人听到后,不约而同露出了笑意,“老师!”
三人赶到小门前,果然看到一车正好行至,从车上跳下来一个穿着毛毡衣服的老者。
“老师!”三个人一起迎了上去,磬石看着自己的三个学生,露出了慈爱的微笑,“走吧,我今年跟你们一起过年!哟,阿狐,你这装潢得真不错!”
磬石一边打量着烟岚阁的外观,七层的楼阁挺拔送入黑夜繁星之中,阁楼上璀璨的灯火却照得此地恍若白昼。
“快些进去吧,老师,雅座已预备好了!”汝鄢孤上前搀着磬石进去。
磬石向车上看了一眼,还没开口,却被上前的侍女打断。
那侍女跪下为磬石换鞋,磬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不劳烦你,丫头,我自己来!”
汝鄢孤宽容地冲不知所措的侍女挥挥手,侍女笑嘻嘻地退了下去。
待磬石回头,汝旸已拉着仲嘉从车上将东西取下,他满意一笑,说:“小心点拿,这可是为师送给你们的礼物!”
三人不解地互相看看,不知道老师这送的是什么,这么大块。
“若是这样拿回玉龙台,未免太显眼。”仲嘉看了一眼汝旸,汝旸深以为然。
汝鄢孤轻笑一声,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人上前接过汝旸和仲嘉手上的东西。
“来!”汝鄢孤领着磬石来到阁中高处最偏僻却也最华丽的房间,扶栏说道:“这间精舍名为知天,从此处望去,便能看到锦都全城风光。”
汝旸好奇,走到汝鄢孤身边,往外一看,果然一片空远辽阔,徒见城中烛光闪烁连成一片片长龙。
“今日是除夕,城内自然比平日要热闹许多!”仲嘉跟着说道。
“来,先看看礼物吧!”磬石难得如此高兴,他叫过学生,让他们一一坐好,先递给仲嘉,和蔼地说道:“阿拾,今日的礼算是你的寿礼了!为师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便将今日定为你的生日,你可还满意?”
仲嘉接过,连连点头,说道:“学生知足!这些年学生让老师操心了!老师,您坐好!”言罢,仲嘉将礼物放到一边,向着磬石行稽首之礼,重重三拜。
“好了,好了!你知道的,为师不喜虚礼,你有感念的心就够了!”磬石嘴上虽如此说,脸上却笑出层层皱纹。
汝旸在一旁看着,心中甚是羡慕。“今年,不知家中是如何过的?”他默默想道。
“老师,下面是我了吧!”汝鄢孤迫不及待地问道。
“就你最没耐性!”磬石宠溺一笑,递了过去。
汝鄢孤接过,笑嘻嘻地道谢,一把掀开礼物上覆盖的布帘,愣住了,“这是?”
“这是?”仲嘉打开自己的礼物也愣住了。
旁观的汝旸一直很安静,但此刻的安静已然是惊呆后的失语。
“真是高人的礼物啊!”三人心中暗叹着。
磬石很满意学生们的反映,他笑眯眯地喝了口茶说道:“阿拾的紫雕,是我从高丽边境上找来的,它还小,你可得好好照顾着。阿狐的水雉,是百越之地的特产,素有‘凌波仙子’之称,为师觉得很配你!”
话音刚落,仲嘉就捂住手指哀嚎不已,笼子里的小紫雕正一脸哀怨地拿黄色的小眼睛瞪着他。
“额,老师,它也太凶了!”仲嘉抱怨道。
“所以你们要好好相处啊!这虎头海雕若是训好了,用处可大了!对了,她是女孩子,你温柔点,或许会好点!”磬石抿了口茶,悠然靠在榻上,瞥了一眼汝鄢孤说:“呶,你看阿狐不是相处得挺好!”
仲嘉看了一眼汝鄢孤,郁闷了。汝鄢孤已然将小水雉从笼子放了出来,水雉似乎很是温顺,已然在屋里跳来跳去,逗得汝鄢孤哈哈大笑。
“不错嘛,看来日后让你闻乐起舞,也是可以的!那岂不是我烟岚阁又多了一处奇观?不错,不错!”
“老师。”磬石转头看见汝旸望向自己,一拍脑袋,说:“差点忘了!”
“阿旸,快点快点!”仲嘉和汝鄢孤似乎对汝旸的礼物的特别好奇,汝旸笑笑,缓缓掀开布帘。
三人见到笼中景象的一刹那,瞬间石化。
“这是?”
“什么玩意啊?雪白雪白的。”
汝旸看见一团白色的物体倒在笼子中间,他打开笼门,拿手戳戳那团东西,“有热气,应该没死。”
“漠北的神物,阿旸,可要好好养着啊!”
“可到底什么啊?”仲嘉还是不明白。